看到信息上的内容，我眉头一皱，眼睛瞪了起来。“是她？你们要去见胡莱的母亲，是她让你们变成鬼的是吧？”
我冷峻的问。那周斌此时害怕极了，浑然没有了平时的嚣张跋扈。他委屈巴巴，哆哆嗦嗦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没见过她妈。以前活着的时候也提起过，但是我们从没有打算让她妈知道我。”
“呵呵，你以为那女的会不知道你么。她在背后不知道折腾了多少呢，怕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吧。”
我冷冷的说。尽管没有见过那个巫女，但我对她已经有了一些恨意。所谓爱屋及乌，自然也有恨屋及乌。周斌哆哆嗦嗦的不敢回答，甚至有点想下车。这家伙最会的是狐假虎威，没有了依靠之后，怂的不行。我白了他一眼，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家伙。我也懒得跟他多说，不由得心想，我这趟开车载上他估计也是有人安排好的。真讨厌这种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啊。讨厌归讨厌，我还是不得不去。发动起车子，载上这个讨厌的家伙，又是一路驰骋。我车子开的越来越顺手，车窗外的风吹的我也越来越清醒。路上，我时不时地撇过头去看着那瑟瑟发抖的周斌，忍不住问道：“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如果不是跟胡莱搅和到一块，你也不一定会死。”
我说道。那周斌犹豫了一下，叹道：“我没想到你会问我，说不后悔肯定是假的，我后悔极了。本来跟胡莱在一块我就是看上了她能给我钱，我只是想骗点钱花花而已，没想到搭上了自个儿的命。”
这是实话，本以为他还会虚伪的敷衍一下，没成想死后人变得老实了。我话匣子打开，因此对跟他继续说下去有了兴趣。“你家你是独生子？”
我问他。周斌点头道：“是啊，咱们这个岁数的有兄弟姐妹的不多吧。我爸妈就生了我一个，多余的生不出来，也没钱生。”
“看来你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好。”
“废话，我家里条件要是好的话，怎么可能看得上胡莱那个XX。你是不知道，那女的看上去粘我粘的紧，实际上除了我以外还勾搭了不少。我呢，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斌说的很洒脱，同时也有几分无奈。这些事我以前不知道，经他这么一说，我反而对他生出了一丝丝同情。只有一丝丝，作为同是男人的同情，但是那厌恶还是抹不去。周斌说完，还是气不过，愤愤的骂了一句：“真特么是一个XXX，我一开始也很想跟她好好在一块的。但后来发现她那样之后，也只能选择妥协了。刚发现那会儿我还想反抗一下，可是她吧求我，说是很喜欢我。”
“既然喜欢你，为什么要那样呢？”
我不解的问。“我也问啊，为什么。她说她控制不住自己。”
“我擦，真特么是个XXX”我也忍不住爆粗了。我们俩在这一刻思维上稍稍同步，所以说到了一块。那周斌像我大肆吐槽说胡莱的那些胡来的事，听得我那叫一个震撼，毁三观。而周斌居然从刚开始的反对和反抗变成了参与者，具体我就不说了，属实有点毁三观。听完那些过程，我是非常接受不了的，无比气愤的道：“看样子你自己也是享受在其中，我真的为陈锋感到恶心，陈锋居然还要努力的赚钱，都给这样的人。”
“呵呵，可不是么。陈锋也是够惨的，签订了什么什么契约，说白了就是奴隶。但我说一句话，你也别生气哦。”
“你说。”
“我看不起他。”
周斌直言道。我顿时冷下脸来，喝道：“不许这么说我哥们儿。”
周斌一下子就怂了，连忙称道歉。我深吸口气，眉头一皱，又问：“你怎么看不起他？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
“我说了，你又会生气，我还是不说了。”
“说！别特么磨磨蹭蹭。”
我喝道。“那……那好吧。反正有些话不吐不快。”
周斌叹了口气，这话他也很想说。他继续说道：“如果我是他，我肯定不会甘心的。你别看我怂，但我骨子里也是个男人。你说天底下哪个男人能接受得了？恩？自己拼命地干，赚到的钱却得给胡莱乱来，还包养我这么一个可恨的人。”
“呵呵，你也知道自己可恨呢。”
我冷笑道。周斌嘿嘿一笑：“那可不咋的，我知道自己可恨至极。但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发泄呢？我承认，我离不开胡莱，离不开她那样的生活。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我都记不住，大概是在初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吧。”
“我的家庭不富裕，胡莱给我买了房买了车。我爹娘现在在老家过的好着呢，在老家的县城里能抬起头来了，见到亲戚朋友也不用像以前那样低头哈腰。这些都是胡莱给的，我也感谢她。”
“而且，你说实话，那样的生活你不喜欢？胡莱经常还会找到一些漂亮的女人弥补我，我们一起……嘿嘿，你懂的，那样的滋味也很享受。”
“狗屁！你们三观不正，是要遭天谴的。”
我气愤道。“我只是甘于命运的安排而已，既然老天爷给了我这样的命运，我就老老实实的接受呗。这有啥的，还能舒服个够。没钱了只管问胡莱要，要多少有多少。还能爽，何乐而不为？”
“所以你的灵魂只有这么大一点，即便当鬼你也是最底层被人欺负的那种。”
我说。周斌苦笑道：“这都是命，我也没法子。从我那时下定决心按照胡莱的要求去做以后，我就没想着改变什么的。生下来注定命就不好，而胡莱的出现至少让我那个不好的命运变得舒服一些，这一点你不得不承认吧？”
我保持沉默，没有回答。那周斌看了我一眼，接着道：“你也别把自己当成什么圣人，圣人都是假的。我相信天底下大部分的男人如果遇到了我这样的状况，肯定都会接受。”
“我呸，接受个毛，有点骨气的都不会接受。”
我说。“都什么年代了，骨气？骨气能当饭吃？你想太多了，如果骨气能当饭吃，为什么大多数的人成天都是忍气吞声。还是钱最实际，有钱才有底气。”
他说。“你……”我咬牙切齿，对于这个言论很是不爽。最可恨的是，我居然没有理由反驳。诚然这个理论是极其不对的，但现实往往没有对错。我沉默半晌，方才冷冷的回应道：“既然你享受着，又为什么要发泄呢？其实你内心深处还是不爽的。”
“那是当然，我也是个男人啊。我也想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不出去浪的。我发誓，我真的很羡慕你。如果我也有一个像黄桃那样的女朋友，我也会踏踏实实的生活。当然不需要那么漂亮，一般好看就行了，太漂亮的不安全。”
周斌跟我说了心里话，这句话我倒是能接受得了，点头说：“这本该是最真实的，也应该这么做。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去那么做。按照你的这个想法，应该不会很难的啊。”
“我都说了，我沉溺在那种环境里，走不出来咯。我早就被纸醉金迷给诱惑住，怎么可能走得出。”
周斌无奈的说。“那你就不能反抗一下，跟着自己的内心走？”
我问。他笑笑说：“反抗？我为什么要反抗，算了吧，反抗不了还是默默地接受吧。你不也是么，你反抗过吗？”
最后，他给我抛出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