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
楚天雄咬牙切齿的回答道，他是一个硬汉，口风也非常的紧。闻言，姜正浩眼睛一眯：“你别怪我，我还想着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放你一马，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放过你。你知道的，就算你不说，我也有一万种办法能知道。”
“那你就用你的一万种办法去吧，老子不奉陪！”
“你这是在找死。”
楚天雄的硬气似乎撬动了姜正浩内心某种脆弱的心弦，神情登时怒张起来。这时候，楚天雄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哈哈大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还记得年轻的时候，我曾经听我父辈说过一件事。你当年二十多岁刚刚出头的时候遇到过一只黑熊精。你还被好好地教育了一顿，那时候你们一群年轻人历练，其他人被黑熊精收拾的时候都一言不发，只有你各种求饶，甚至跪舔。所以我一直都对你这个老小子没有什么好感，你就是一个孬种一个窝囊废。你根本比不上秦海，秦海的勇气你根本没有。”
楚天雄将这段尘封在记忆里的老黄历翻了出来，直接让那姜正浩颜面扫地。“你住口！你别胡说，根本没有的事！”
“嘿嘿，我父亲可不会跟我乱说。你这个家伙本身就是一个窝囊废，你跟秦海根本没法比。”
楚天雄依旧如是说道。“王八蛋，那秦海才跟我没法比。”
姜正浩大怒，再次挥打起来。那叫一个惨烈啊，一时间将那楚天雄打的是皮开肉绽，血肉横飞。但他愣是没有叫出声，硬生生的挺了过去。但最后，整个身体直接被打的血肉与白骨分离，那场面端得是一个恐怖了得。李婷看到这儿吓坏了，躲在我的怀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占我便宜。作为一个绅士，我也不好躲啊，只能白白被占便宜了。都怪那个该死的姜正浩。很快楚天雄没了声息，那姜正浩才将该发泄的发泄完了，转过背去又看着那清玄子。但清玄子面无波澜，似乎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这让那姜正浩倍加不爽，喘着粗气冷声问道：“清玄子，难道你不怕吗？”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我有什么害怕的？”
清玄子回答的相当平静，越是这样，越是让那姜正浩不满。“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些人都这样，难道生命不是最宝贵的东西吗？没有了生命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你我修行不容易，我们的寿命多的可以达到上千年，短的也有数百年。而我，只是在这短短的几十年里就已经达到了你们几百年也修行不来的道行，我就不应该惜命吗？”
姜正浩愤怒的问道。清玄子失望的直摇头，眼神黯然。“你果然跟他说的一样，没有错。”
听到这话，姜正浩瞪大了双眼，如同嗜血的野兽一般狠狠地凝滞着眼前的老者：“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是他说的那样的人。”
“因为你惜命。”
“惜命本来就没有错。”
“我也没说惜命是错的，每个人都应该爱惜自己的生命。就像我一样，我不会像楚天雄那样去骂你，因为我知道自己现在不是你的对手。更何况我的道行还被封住了。”
清玄子回答的有条有理，说得很慢。正是因为这样，给了那姜正浩一丝丝喘息的时间。姜正浩重新恢复到平日里的模样，深吸口气道：“好在你这个老小子比较识相，不像楚天雄这个废物点心，他死了也活该。”
“不，我不觉得他废物，他坚守了内心的正义，我觉得这个东西比生命更重要。他的自尊，他的血性。这些东西都不会随着生死而消除，这些东西会伴随着永久。你的惜命，总有一天会让你失去一切。”
清玄子平静的说道。“你这个老小子也是想死吗？”
姜正浩怒火重新升起。清玄子摇了摇头：“贫道不想死，修行不易，死了一切白费，我自然不愿意。”
“那你就说我不惜命，说我才是真正顶天立地的汉子。”
也不知道姜正浩图什么，分明知道这不是对方想说的，也不是个事实。难道是想寻求一个心里的安慰？我不懂他，只能想到这么一个答案。然而，清玄子没有给与这个机会，突然只见他嘴角渗出了一条黑乎乎的血迹，姜正浩一下子就懵了。“你这是……”“贫道早就知道没有机会下山，被你抓住以后难免受到侮辱。所以贫道提前就已经准备好了毒药，无解的毒药。大约还有几息左右时间贫道就可以去见太上道祖了，无量天尊。”
“不！你不能死！”
姜正浩顿时疯狂起来，试图将老道士的嘴巴撬开，把毒药取出来。但眼下为时已晚，就算他这么做也无济于事。清玄子显得十分平静，幽幽的说道：“孩子，听我一句劝，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佛家说的不错，不能一错再错。”
“你永远都是这样，当年是，现在也是。你分明知道我不会羞辱你，也不会杀了你的。”
姜正浩死死地咬住下唇，眼神烁烁，似乎对这清玄子也有特殊的感情。清玄子同样也是，他深深地摇了摇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道：“贫道实在不想你一错再错下去，但贫道自知无力阻止。临走前提醒你一句，举头三尺有神明。”
说完，清玄子也一命呜呼了。那姜正浩一开始甚至不敢相信，死死地摇晃着清玄子的遗体，但是不论他怎么做，清玄子已经死了，不会再复活了。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以后，姜正浩无力的坐了下去。“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害死你的，其他人我都可以害死，但唯独你，我欠你那么大的人情。当年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根本早就已经颜面扫地了。当初在那座山上，我被黑熊精侮辱的时候，你及时出现救了我。我不是那种不记得恩情的人，你就不能给我一个还情的机会吗？”
面对着被吊着的遗体，姜正浩自言自语。这番话被我和李婷听得清清楚楚，李婷娇嗔一声，愤怒道：“他这样也算是想还情吗？若是想的话，就不会给老道长安排公鸡蛊了！”
“我怀疑这个老道长早就应该已经知道了，可是他身上却还是有公鸡蛊。我不觉得这老道会有那么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分析了一下道。闻言，李婷顿时错愕不急：“你的意思是这老道长有别的什么目的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后面再说吧。”
我摇了摇头。却说那姜正浩悲伤了一会儿，很快也就恢复了。重新站起来时，对着眼前的遗体，漠然道：“我给了你活下去的机会，是你自己不愿意的。既如此，咱们的人情也不说了，至少我给你留了全尸，也算是我欠你的都还你了吧。”
自言自语说完，那姜正浩收拾了一下心情，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很对。然后脸上的悲伤瞬间消失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这让人属实感到惊讶，这人真的还是个人么，单就这一点，很可怕。他已经战胜了自己的内心，或者说，他已经败给了内心的魔鬼。收拾好了心情，他就叫来了手下，给那老道处理尸体，并准备将老道埋在家族后山之中。按照姜正浩的说法，这就是还情了，相比于楚天雄的下场，这样的下场看上去似乎好了不少。从地牢离开之后，他很快就碰见了之前去监视周芳兰的家伙。两人交谈一番，姜正浩满脸的晦气瞬间消失。“她真的是那样说的？”
“真的！”
监视的人笃定的回答道。姜正浩大喜：“哈哈，这就对了。之前我还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对秦海余情未了，现在看看还是我想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