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所预料的一样,老孟这个人的心是坏的,不管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去找到他,那是在一片悬崖边上,他正在动手打另外一只山精。我阻止了他。我说,大家都是精怪,为什么要欺负自己的同胞。老孟顿时疯狂了,气呼呼的告诉我说:“狗屁!我不是精怪,老子是人!你看我哪一点像精怪了。”
我横看竖看,哪里都不像。当然了,那是因为化形的功劳。得益于主人的帮忙,我们的体质跟别的精怪不同。本质上我们其实依然还是人,就算照妖镜都不可能给我们照出是精怪。我们只是被提供了一个躯壳,这个躯壳让我们可以存活在这个世上,要不然就得下地狱。下地狱都是一种比较好的归宿,更惨的是从此灰飞烟灭,什么都没有了。我很知足,因为主人我们可以活下来。但是他不一样,老孟怪罪主人,说要不是主人的话他就可以下山做一个正常人了。对此,我摇头说:“不可能的,我们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就跟正常人不一样。但是这样也好啊,我们修行起来比别人快得多。”
“狗屁!快是快,但是我们最多只能达到地阶,永远都没有办法探索最高的层次!”
他野心比我大的多。诚然,以我们的寿命,我们本来是有资格去探索最高的层次的。可是要那么高做什么,如果能达到地阶已经很不错了,我感到很满足。我听主人说过,地阶都已经很少有人能达到,千百年来都只有那么几个,如果我们可以达到已经很不错,为什么一定要执迷于达到不可能的天阶呢。天阶,那是千百年来都没有人达到过的,就连主人都没有。我把我的想法告诉老孟,老孟却指着我大骂了一通,说我没有梦想。地阶就能满足了。我说是啊,能达到地阶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老孟摇头,他表示不满足。因为他想成为最强的那个,那样就没有人敢说他是精怪了,那样就没有人可以控制他了。他总觉得主人在控制他,但事实上主人根本没有。有时候老孟在山里弄得鸡飞狗跳,欺负别的精怪,或是动物。主人明明知道,也没有怪罪过他。我觉得主人对它放纵过了头,主人却说这本来就是天性,控制它的天性实际上也是一种过错。我不太理解,如果天性是用来伤害别人的,那这种天性为什么不被控制。主人笑着说,那要自己控制,如果自己不控制,终有一天会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冥冥中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主人太佛系了。跟着他的日子,我过的十分的安逸。在主人的帮助下,我的提升也是突飞猛进。他带着我走过各处的山川河流,带我认识了很多很多的精怪。有些传说级别的,平时不下山,但是主人一来,他们都得给面子下山来给主人打招呼。后来我才知道,主人有妖眼,可以说是万妖之祖。但是主人从来没有用自己的身份去欺压别人,没有让人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他有这个权利,但是从来没有用过。他几乎可以算是完美的人。但偏偏这种完美的人也会有对手,也会有对他不满的。我想都是出于嫉妒吧。后来我们遇到了不少,有些单独来找主人,打不过,主人放过了他们。后来他们又联系上了更多人,一波接一波,意图将主人杀了。主人心地善良,每每将他们击退,但没有痛下杀手,都是放过了他们。一次又一次。都知道放虎归山不是什么好事,这些家伙还都被主人惯出了毛病,知道主人不喜欢杀生,所以对主人出手毫无顾忌。往往都是主人防守,他们进攻。同时主人还得考虑到不能伤害他们,所以在还手的时候多有顾忌。这让我看的是心惊胆颤,对主人很是担心。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主人会有所疏忽被他们打败的。于是在一个深夜,主人盘腿打坐的时候,我忍不住劝道:“主人,你得狠下心来啊,不能当白莲花。白莲花没有前途的,迟早会把你自己害死。”
这时候,主人却对我说了一段奇怪的话。“每个人都有寿终正寝的时候,没有达到那一步,终究还是要死的,避无可避。”
闻言,我惊愕的看着年轻的主人。主人还年轻,身上有着充沛的灵气。就算是以后会死,那也是无数岁月以后啊。怎么这么年轻说这种话。我不高兴的说:“主人,那跟你也没关系啊,你有漫长的时间可以修行,说不定那一天你就可以达到天阶啊。”
“不~”主人摇摇头:“我这一生没有机会达到天阶了,我已经错过了那个机会。每个人一生只有一次机会可以达到,错过了,就只能等到下辈子。”
“可是下辈子难保还能修行的这么顺利啊!主人,即便达不到天阶也没关系,您现在已经是无敌的,不需要达到天阶。”
我说。主人轻笑着摇了摇头,眼神忽然一暗,摇摇头道:“不,不够的。等那天来到的时候你会发现,达不到天阶我什么也做不了。”
“啊?主人您一定要达到天阶,那……那您是要……是要……”我猛然一惊,忽然发现,主人不仅仅只是因为善良没有对他们下手,还是因为主人自己求死!“不行啊主人,不能这么做!”
我想到这儿,立刻翻身起来,强烈的阻止道。主人笑嘻嘻的看着我,温和的点了点头,把手往下一按,示意道:“你坐下来吧,我知道你很忠心,不过你放心,我就算这辈子死了,下辈子还会很快提升起来,我相信总有一天我可以达到天阶。”
“主人,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啊,到后来可能性太多了,谁知道结果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我极力的想要阻止。但主人的心意已定,我当时就应该发现的。主人伸长了脖颈,抬头看着苍天。他的眼神显得十分的复杂,也不知道这片天到底有什么可以看得。不就是漫天的星辰么,天天都挂在天上。主人每天都要看天,在我看来,这片天几乎天天都是一样的,看得多了就没意思了。或许是在修行么?可是也不像,主人每次看天的时候都是最放松的时候,真气的流动十分的舒缓,根本没有修行的意思。我不解,我问道:“主人,您到底在看什么呢?”
“我在看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主人沉重的说。听着这沉重的粗气,我不禁惊骇起来:“是谁?”
“是我必须达到天阶的原因。”
主人继续说道,语气十分的沉重,和平时那个佛系的他截然不同。我内心一紧,这时候也明白,无论说什么都不可能劝说得了主人。他必须得达到天阶,即是他的理想,也是他不得不做的任务。而他也不能自杀,到下辈子继续。只要一切顺其自然,他说他就有机会了。不过到时候,他也需要我帮助他,他说。我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只要主人需要我,我豁出命去都会帮您的,我以后的人生都倾注在您身上,我不将我。”
此后,我就为了这句话,一直努力着。这天晚上之后,来攻击主人的家伙越来越多,除了人类还有山精猛兽,还有邪魔外道。主人是个完美的好人,完美的好人于普通人而言是神圣的,但是对这些邪魔外道而言是最大的敌人。他们联合起来意图要了主人的命,一波接一波。主人顺其自然,也没有轻松让他们打败,皆都是用尽全力与他们战斗。他们几次大败而回,但是因为主人没有赶尽杀绝,让他们一次比一次猛烈。终于,主人再一次战斗中体力不支,与他们打了个两败俱伤。那些家伙们遁走了,主人却也受了前所未有的重伤。于是他闭关,让我和老孟护法。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主人说的机会。不管老孟做什么,其实都是在帮主人。可老孟不知道,他带着对主人的满腔愤恨,偷偷地告诉邪魔主人的闭关地点,出卖了他。那天我趁势就走了,提前我就得到了主人的交代,不要掺和进去。他对我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