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该是什么?她不知道。她只是感觉身体得血液都在倒流,她想动却怎么都动不了。她的脚好像生根了一样,心里希望和恐惧交加。她在做梦吗?她见到阿景了……这段日子,所有人都以为她从他的事情中恢复过来。但是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所有和景慕年有关的事,她依旧格外敏感。尽管她说,不要阿景了。她没有再去洛米那里,没有再提起阿景,但是心里却那么渴望看到他的身影。她时刻关注着身边发生的一切。洛米,二二,龙三,小四,汤尼……他们所有人的事情,她都从旁人嘴里打听着。她知道,这半个多月来,他们出差的日子多了很多……所以当容爵提出让她过来英国玩的时候,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在容爵的别墅见了二二和小四,她才敢肯定,定是出了什么事……容雎的好奇心,让她走进了这个房间。见到了他……阿景……“嫤儿,傻了吗?”
容雎扯了扯她的手,有些不明白。景慕年就在这里,她怎么反倒一丝表情都没有。没有大哭,没有大叫,只是安静地看着。“为什么他没有醒来?”
风嫤画嗓音忍不住颤抖。她有些害怕,阿景不会睡地那么熟的。在她的心里,他是那样强大的存在。即使在梦中,他也能察觉外界的事情。容雎看了眼床上毫无声息的景慕年,他才开口,“看护说,是做过了开颅手术,导致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风嫤画脚步漂浮,好像做了一场梦。此刻的景慕年,不再是她记忆里无所不能的人,他只是脆弱地躺在床上,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眼泪,终于肆无忌惮地落下。她心疼。她蹲下身,伸手触碰着他脸上,额上的纱布,还有苍白的唇。他微微凌乱的发丝,憔悴的神色,丝毫不影响他与生俱来的尊贵和冷魅。眼泪一滴滴落在床单上,很快就在上面滴出了一个深色的印子。房间里都是她呜咽的声音。将近三个月的思念和不安,在此时爆发。“阿景……大骗子……”她双手抓起了他的手掌,微凉的触觉,让她更加恐惧,这不是阿景的温度。她的唇贴着他的手背,眼泪顺着她的脸颊,落在了他手背上。“我也是大骗子……我没有不要阿景。”
容雎站着看了一会儿,第一次质疑了自己的行为。他是不是做错了?算了,不管出什么事,他负责就是了。直到深夜,容爵才接到了风嫤画的电话,说是容雎回家了。他们才回到别墅,就看到容雎坐在客厅里。风嫤画房间灯火未熄,容雎被容爵训斥了一顿,面色却没有如一般小孩那样委屈。祁洛敲了敲风嫤画的房门。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他以为她睡着了,便走到了隔壁的房间。恰好看到穆子深和贺亦君走了过来,“嫂子睡了?”
祁洛点头,“没有人应,应该是。”
穆子深听罢,才推开了房门。房间里一片黑暗,看护也好像不在。他触了一下眉,他离开之前吩咐过,不能离开这里半步的。他按下了开关,天花板中间的水晶灯流淌着洁白的光芒,瞬间将房间照得通明。“嫂子?”
贺亦君愣愣看着床上。男人毫无声息躺着,面色微微发白,右脸上还覆着纱布。风嫤画侧躺着,手臂环在男人身上,被子将他们相拥的身体盖住。她合着眼睛,脸贴着他肩。在外人看来,他们不过是拥着睡着了的一对情侣。祁洛瞳孔微缩,好像没有什么比这一幕对他的冲击更大,转身就走出了房间。穆子深和贺亦君相视一眼,眸里都是震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知道大哥在这里……穆子深没有惊动风嫤画,和贺亦君步出了房间。客厅里,容爵见三人从楼上下来后,都面色有异,便问了句,“是不是嫤儿发生了什么事?”
“嫤儿和景慕年在睡觉,能发生什么事?”
容雎淡淡说这句。稚嫩的声音传到容爵的耳里,恍如炸弹一样爆响!他回过头来瞪他,“你说什么?”
容雎倒是没有被他的脸色吓到,“哥,你给我换一个嫂子人选吧。”
容爵询问的目光看向祁洛三人,看他们的脸色,便得到了答案。靠……白忙活了一场,当初还不如直接告诉嫤儿来得好……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瞪向了容雎,“臭小子,是你?”
鬼才信他会迷路!容雎看了他一眼,依旧将面瘫的特质发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