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一滴晶莹的泪珠滚出白雅言的眼眶,一张精致的小脸因此皱紧,眉心都打成了结,看来是真的很痛。还不等她反应身体怎么会如此之痛,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凉飕飕的。白雅言载满了痛楚的视线顺着往下,看到被子滑落至她的腰间,底下的她竟是赤裸着身体,没有半点遮掩的东西。“怎么会。”
白雅言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连身体的疼痛也顾及不上了。因为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她一双原本莹澈的眼眸好像加入了什么浑浊的东西一般,深沉了起来。最近她震惊的,是她白皙的身上上布满了青红的痕迹,没有一块是干净的,俨然一副被人狠狠蹂躏过的痕迹。不知道看了多久之后,白雅言终于猛地一下回过神来,霎时,她忍不住倒抽了口气。是谁!羞辱夹杂着愤怒在白雅言的眼中灼烧。身体一动就酸疼的痛感,再加上满是痕迹的身子,即使再不懂男女之间的事情,她也明白昨晚自己遭遇了什么。是腾敬吗!白雅言没有忘记,在自己药效发作之前,腾敬那不怀好意的笑,那个男人明明制止过了。她纤瘦的肩膀因为这个事实而颤抖不已,小脸上是青紫交错的颜色,能够让人清楚的感觉到她此刻不宁的心绪。忽然,她感觉到身旁的床位有了动作。只是一个极为细微的动作,但白雅言还是察觉到了。她刷的下快速的将腰间的被子往上一拉,裹住自己的身子,确认没有露出来的地方之后,这才侧过头看向身旁的位置。本来已经抱着是腾敬的决心,然后下一秒白雅言却因为映入眼帘的那一张俊逸的犹如谪仙的脸而顿住了。耀眼的光亮穿透她身后的空隙折射在他的脸上,卷翘纤长的睫毛映在他的脸上,根根分明,棱角分明的五官犹如古希腊的雕像,立体有型,无暇的皮肤好得连一个毛孔都看不到。这张足以令全世界所有女人为之倾倒的脸,并没有让白雅言难看的脸色稍稍变好,反而,更加的紧蹙。是他!仅是一眼,白雅言便认出他是前天的那个相亲对象。虽然此刻他紧闭着双眼掩盖住了那一双过于锋利的眼眸,但她能感觉到,他浑身自带的冷厉之气。没有多想,熊熊的烈火在白雅言眼底燃烧起来。就是他吗?秀丽的眼角微微的抽搐。白雅言虽然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为什么会碰到他,他又为什么跟她滚了一夜的床单,但她唯一知道的事:就是床上这个男人占了她的便宜。她绝美脸上的肌肉犹如被强力胶黏住了一般,那火星四溅的目光像是要将他灼穿,白雅言很想把他抓起来好好质问一番,当想到了什么,最后还是决定先沉下气来。伸出小手,在他脸上挥动了下,确定他一时不会醒来之后,她这才放心的掀开被子下了床。跳下床,为了不惊醒睡梦中的男人,白雅言蹑手蹑脚的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闪出门外。利索穿上衣服的同时,白雅言这才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是昨晚姐姐订下的总统套房,甚至客厅里的沙发上,还摆放着她昨天换下的衣物。两分钟之后,白雅言着装完毕。没有任何停滞的,她从自己的衣物的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然后毫不犹豫的折回了卧室。不再像出来时的轻声轻脚,白雅言放重的脚步。走到男人的床畔,一抹犀利的光芒自她载满了愠色的眼底划过,下一秒,她拿起男人摆放在枕头上的左手,然后举高了自己的右手迅速的落下去。“咔嚓”一声。男人左手腕和床头之间,多了一副手铐。……这一夜,古鹰来睡得极沉,虽然疲倦,却是他这么多年来,睡过得最舒服的一夜了。一夜的好梦,梦里,七年不见的她终于变清晰了。他将她搂进怀中,而她是那般深情的望着他,如此的美梦让他不想就此醒过来。晌午,阳光越发的毒辣,刺眼的光线从拉开帘子的落地窗折射而入,透过玻璃折射在床上的男人身上,闷热的他再也无法安然入睡。纤长的睫毛跳动了几句,紧接着眼帘掀开,一双清澈如湖水一般透明的黑眸暴露在空气之中。古鹰来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昨晚发生的一切流水一般在眼前闪过,一抹的温情自他眼底浮现,一张原本过于阴冷的表情因为那温和的眼神,连带的表情也柔成了一汪秋水。那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的发生的一切。身体表面,还残留着她肌肤的火热;手掌中,还余留着她细腻的触感。这一切都清楚的提醒着他,她回到了他的身边。梓琳。七年了,他等了七年了。照片之中,她灿烂的笑靥终于如他所期盼的那样,成真了。古鹰来转过头,下意识的伸出右手想要将他心心念念的人儿拥入怀中,然而却发现身旁的位置早已冰凉,在定眼一看,哪里还有她的身影。下一秒,一步不安的预感从心底袭来,他脸上柔和的光晕一下子僵住。“梓琳?”
着急的两个字从他唇角溢出,他刷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去所想,一道话语声响起。“醒了?”
一声清冷的话语穿透空气传了过去,一下子将古鹰来停滞的思绪拉了过来。她还在。熟悉的嗓音如同一双温热的大掌抚去他心口的不安,古鹰来的嘴角漾着淡淡笑意,转过头顺着声源处望过去,当他看到不远处沙发之中那一抹纤细的身影之后,笑意更加的深刻了。真的是她。古鹰来蠕动两片纤薄的唇畔:“梓……”然而一个字才刚刚出口,笑容突然就凝固在了唇角。双眸怔怔的望着那一抹拔开双腿向自己走来的身影,是记忆之中的体形没有错,可是那一张脸,却并不是他苦心想念了七年的。“你……”下一秒,璀璨的光芒在古鹰来的眼底消失不见踪影,转而换上的是错杂的深沉。望着那一张屏紧了五官的脸,古鹰来一下便认出她是前天晚上的女人,心爱女人的妹妹,白雅言。听到“西索”的声响,白雅言就知道他醒了过来。从给他铐上手铐之后,白雅言就坐在沙发上开始等待他醒来。之所以不弄醒他,一来是自己需要时间去思考昨晚的事情,二来是调查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只可惜,她掏光了男人口袋里所有的东西,除了十来张百元大钞和一张金卡,黑卡之外,连张身份证都没有。白雅言转过身,望向床头那一抹定定望着自己的高大身影,迈开双腿径直向他走了过去。他未着寸缕的上半身完完整整的暴露在阳光之下,宽硕的伟岸远比她预料的来得健美的多,尤其腹部的八块腹肌肌理分明,一点也不输给那些体育杂志上的猛男,一时,白雅言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了起来:看他外表一副文文弱弱,白斩鸡的模样,没想到身材这么好。直到一股冰冷的视线投射过来,她才回过神来。等等,现在不是称赞他的时候!白雅言摇了摇头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一甩而空,抬起眼眸对上男人那阴沉的目光,忽然想到他方才说的话。梓琳?柳眉一皱。因为时常要卧底的工作,白雅言的听力被训练的极佳,只要一点小动静,就能够听的一清二楚。看着表情冷漠的古鹰来,她满腹疑问。他刚才是在呼唤姐姐的名字?该不会还在以为这是梦里吧。白雅言眼角余光扫到某样东西,然后想也没想,直接拿起床头柜上的花瓶,将开得妖冶的玫瑰拔出随手一扔,举高瓶口,对着古鹰来的脸就泼了上去。“这下总该清醒了吧。”
冰凉的液体扑打在脸上,将古鹰来脸上的最后一点温度连同带着。晶莹的水珠顺着古鹰来覆盖着冰霜的五官滑落,沿着流畅的下颚线条,从结实的胸口最终没入腹部,尤其的性感。迎望向白雅言那一双满满纠结的眼眸,他连表情都没动一下,径自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冰冷的话语之中夹杂着怒色,顿时让房里的温度下降了几度。她为什么会在这?“呵。”
白雅言不敢置信的望着被自己泼了一花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的古鹰来,一股火气瞬时涌上脖子。“你现在是在装傻吗!”
她还没问,他倒先质问起来,白雅言气得脸上的肌肉在疯狂的抽搐。对于白雅言的话,古鹰来仍旧一副毫不动容的表情,“梓琳人呢?”
那阴暗的表情令人猜透不出他此刻的真实想法。“我姐?”
这下白雅言可是清清楚楚的听到姐姐的名字在他口中溢出了,两道拧起的秀眉霎时蹙得更紧了。“昨晚的事,跟我姐有什么关系。”
她拔高了音量。古鹰来一双冷冷的眼眸望着她,不想再跟她浪费时间而错过他心爱的女人。一脸眼眸,正要下床之时,才发现自己的右手竟然动不了。余光一扫,他这才注意到刚才发觉的不对劲原来是他的手腕上多了一道银光闪闪的光芒。古鹰来的瞳孔一紧,两道犀利的光芒迸溅而出:“是你。”
两个低沉的字自他喉间压抑滚出,能够听得出他此刻的愤怒心情。白雅言明明该表现出理直气壮的,可是不知为何,面对他阴厉像是能够将她随时死撑碎片的目光,她不由的到退了两抹。蓦地,想到自己为什么要怕他?于是微扬下颚,冷冷说道:“是又如何?对待你这种强奸犯,本来我应该直接报警的,要不是有所顾虑,你现在早就等着吃官司了!”
不过事关她荣誉问题,要是被她家老佛爷知道她因为办案而失身,肯定会逼她辞职。强奸犯。古鹰来的脑子还没来得及转过来,忽然见她一抬手,一抹黝黑的光芒自眼底闪过,古鹰来的目光定格在了她手腕上,那一串圆润如玉的黑曜石手链上。为什么自己送给梓琳的礼物会戴在她的手上!昨晚明明……一个他不曾想到过的答案自他心底窜起,结合她现在的那句话,古鹰来的瞳孔倏的一阵剧烈扩大,目光也由原本的黯淡一下子转变成了深沉,让人一眼望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