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那里做什么?”
古鹰来带了几分的醉意问白雅言,听出来,他似乎喝了点酒,说话也显的慵懒。你真的不知道吗?白雅言在心里问古鹰来,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对他说一句:“我要回家了,再见。”
说完这句话,她挂断了电话,收起手机,她看到马路上并没有出租车经过,便独自走在马路上,想走一会儿再拦出租车。只不过,走在这条路上的她,心里却想着魏云琛,好像魏云琛就走在她的前面,站在那里对着她微笑,往日的一幕幕又涌上了脑海,让白雅言心中百般滋味。就在她出神的时候,银色的迈巴赫停在了她身边。古鹰来见她还在那发呆的走着,便朝她按了下喇叭,让白雅言吓的抖了一下,这才看向他。“怎么是你?”
白雅言站住,不冷不热的问。古鹰来不耐烦的朝她看一眼:“上车。”
“我不上。”
白雅言继续向前走,反正他现在已经不能拿魏云琛来威胁自己了,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没想到,古鹰来却在那发疯似的不停按起喇叭来,白雅言受不了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退回来开了车门坐了进去。“我知道你就会回来的。”
古鹰来带了一些醉意迷蒙着说了一句。果然是喝多了酒,白雅言问他:“你怎么醉成这个样子的?你不知道自己在酒驾吗?”
古鹰来笑笑:“没事。”
他也不解释为什么喝了那么多的酒,就准备开车离开。只是白雅言却按住了他的方向盘,这让古鹰来奇怪的看向她:“干什么?”
“我来开车。”
白雅言静静的说了一句,而后下了车。古鹰来却不屑:“上车!”
不想,白雅言挡在了迈巴赫的前面,挡住了古鹰来的视线,暗夜中,她长发飘飘的站在车前,灯光下显出她那有点挺起来的肚子,一脸的坚毅。古鹰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听从她的建议,和她交换了位置。白雅言开着车,看身边的古鹰来一眼,他喝的挺多,已经歪了脑袋似睡非睡,白雅言心想都说人喝醉后才会说真话,为什么她不能再在此时问一问古鹰来呢?“古鹰来,我问你,云琛是不是你杀的。”
虽然心痛,白雅言还是开口问古鹰来,她只是想让他亲口承认事实,顺带的,她也按下了兜兜里的录音笔。古鹰来摆摆手,长叹了一口气,说:“与我无关。”
白雅言看他一眼,见他闭着眼睛,捂着自己的额头,看起来疲惫而憔悴,倒也不像说谎的样子。“你在撒谎,在欺骗别人,那天我看到的分明就是你!”
白雅言又说了一句。古鹰来有点不耐烦,对白雅言说:“你要我和你说几次,我告诉你,那次我的确离开过公司,但是我是去救你的,我赶过去的时候你已经昏倒在那里了,周围的警察都在,你可以去问他们,够了,白雅言,别再问这样重复的问题!”
说完,古鹰来还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又靠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沉沉的睡去了。白雅言的心里有点怅然,还是一点都问不出,古鹰来就是在欺骗,即便他喝多了酒也不会说一句真话!白雅言失望的关掉录音笔,继续开车。当车停在古家别墅时,白雅言却不由得一愣,她看到前面站了一个人,那个人的身影那么的熟悉,她分明没有看错。“姐姐。”
白雅言艰难的开了口,看向走到车窗前的白梓琳。白梓琳更是吃惊:“怎么会是你?”
白雅言一阵尴尬,解释说:“古鹰来喝醉了,我送他回家,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次轮到白雅言奇怪了。白梓琳一愣,目光看向别处,说:“我是来找古鹰来拿文件的,我需要他做的那份法律合同书。”
合同吗?上班时间不能拿吗?白雅言的脑袋里都是问号,不过就听白梓琳说:“先别问了,赶紧将他扶下车吧。”
说着已经走到了副驾驶的车门边开了车。“鹰来,醒醒。”
白梓琳轻轻拍拍古鹰来的背,柔声的叫着古鹰来。白雅言看的傻眼,什么时候姐姐叫古鹰来变的那么亲切了?她却浑然不觉,此时此刻,她忽然感觉自己像一个多余的人一样,不禁握紧了方向盘。就看见古鹰来在白梓琳的扶持下一起走进了古家的大门,留下白雅言在车里发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姐不是很讨厌古鹰来的纠缠的吗?怎么会……白雅言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忽然记起早上看到的一幕,似乎有所明白。难道他们在一起了吗?白雅言走下了车,看着他们的背影怔住,这个猜测蓦地让她感觉寒冷起来,周围并没有起风,还是夏天的夜晚,她却那么的冷。为什么?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白雅言抱紧了自己的双臂,默默的站在那里,没有动。我爱的是魏云琛,是魏云琛,不是古鹰来,可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时却……白雅言皱紧了眉头,想了一会儿,见姐姐还没有下来,她转过了身,向外走去。再多的解释也只是多余,她忽然明白姐姐原来在欺骗她,其实姐姐和古鹰来有着怎样的关系她似乎已经猜到了,而她却还在担心姐姐,担心她被古鹰来所伤害。她就连走进去看一眼的勇气也失去了,心骤然的收缩,她不愿意相信,不愿意去相信自己最爱的姐姐会欺骗她。“是我在胡思乱想。”
白雅言继续走着,也继续欺骗着自己,不知不觉,她感觉嘴里有咸的味道,她摸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掉了眼泪。为什么我要落泪呢?为什么心这样的疼痛?白雅言不停的摸去眼泪,却根本停不下来,眼泪再一次如断了线的珍珠落下来。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已经不在人世,一个是她最亲爱的姐姐,已然欺骗了她,两个最重要的人,却伤她最深,这让白雅言一时之间难以接受。难道一片真心却换不来任何的真情吗?白雅言停在那里,看着四周的别墅,却不知道自己往哪里走去。白梓琳将古鹰来扶进了家里,还想将他扶上楼,却被古以甜拦住了。“你怎么会和我爹地在一起?”
古以甜一脸的不满,让管家扶住了古鹰来,却偏偏不让白梓琳上去。“你这个小孩子,怎么这么霸道,走开。”
白梓琳才不会被小孩子所左右,就想将古以甜推到一边,却不想,根本就没有用力气推古以甜,古以甜却跌下了楼梯,骨碌骨碌的声音响起,让所有人都愣住。古以甜倒在了地上,直接昏过去了。刚刚还在醉酒中的古鹰来听到菲佣叫了一声:“小小姐!”
他的酒醒了一半,再一看身后,古以甜倒在楼下昏迷不醒,而白梓琳则傻站在楼上,双手颤抖着。“我……我没有推她。”
白梓琳辩解一句。古鹰来赶紧下了楼,将昏迷的古以甜抱在了怀里,叫着她的名字:“Candy,醒醒。”
见她不醒,马上抱着她奔了出去。开着车出了家,不多久就看到站在路边的白雅言,“该死,这个女人怎么在这里!”
他不得已停下了车,对白雅言喊一句:“上车!”
白雅言有点吃惊,在那站着没动。古鹰来本来就火大,立马朝他吼道:“上车,去医院!”
白雅言看了一眼他,上了车,却发现古以甜昏迷不醒,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你不说话会死吗?”
古鹰来加速行驶在路面上,显的十分不安和狂躁。白雅言抱着古以甜不再说话,她皱紧了眉头,看见古以甜的头上有血流下来,赶紧拿出来手帕去止住血继续下流。只见古以甜脸色发白,显的十分的可怜,白雅言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不知不觉间,又掉了眼泪,却连自己都没有发觉。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古以甜会受伤呢?她不敢去胡乱猜测,却只希望古以甜不会有事情,她那么的可爱漂亮,聪明懂事,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情的。“你……”“闭嘴!”
白雅言沉默了,本来想他喝醉了小心开车,但想到他因为女儿的事情不可能听进任何话,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将古以甜抱到医院后,两个人等在手术室外,都有点精疲力尽。白雅言站在一旁,看到古鹰来颓败的靠在墙上,便走了过去,安慰了一句:“不会有事情的。”
古鹰来抬起头看她一眼,没有说话,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白雅言依旧站在手术室门外守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但见古鹰来在那握紧了拳头,不知道是在恼恨自己还是在懊悔,如果不是白梓琳的话,孩子也不会滚下楼梯,可白梓琳是孩子的妈妈啊,她怎么那么狠心伤害孩子呢?难道失忆了就可以真的感应不到孩子的心吗?为什么古以甜那么抵触白梓琳呢?这些古鹰来实在是想不明白。再看一眼白雅言,她还背对着他站在那里,在门口焦急的等着,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似乎她才是孩子的母亲,这让他恍若隔世。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护士推着移动床走了出来,白雅言迎了上去,看到古以甜的头部包扎了厚厚的绷带,忍不住又落了泪,自己也没有察觉。“医生,孩子怎么样了?”
古鹰来问一旁走着的医生。“摔的比较严重啊,怕会留下头痛的后遗症。”
医生叹一口气,离开了。“你说什么?”
古鹰来难以置信,揪住了要离去的医生,几乎要把医生吓个半死。医生赶忙解释:“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只是说有可能。”
古鹰来松开了医生的领口,看向古以甜,古以甜安静的躺在那里,像个天使一样,他却失魂落魄起来。白雅言握住了他的手:“孩子不会有事的,别担心,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