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离开他吧,让我永远跟着你吧,他做的到的事情我都能做到,他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
游景突然之间眼中满含温柔,轻轻地飘在江知九的上方。江知九眼睛此时无神的看着他,因为高度的缘故,她只能微微抬着头看着她,似乎是懵懂般歪斜着脑袋。“好不好?主人?”
他的话充满了蛊惑之意,他的眼含着春风,他的手轻柔的在她脸上流连。但是她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只是觉得心情微妙至极。突然之间,江知九笑的瘆人的很,黯哑嗓子,低声说道:“我谁也不信。”
“主人,我在想,你这么做值得么,为了什么?你完全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死的是你身边的人,而不是你。主人,顾源不敢动你,你为什么这么做?给冤魂超生?积累功德?你信么?这些存在么?若是真的在,为什么要夺去你的孩子?为何你的母亲会这般残忍死去?主人,你就不能好好想想么?”
游景这一番话说的语重心长,就像是家长为了孩子好一样慢慢教育着。这些事情说过去了便是过去了,但是并不是什么事情过去了便会忘记。不是什么伤口愈合之后便不会感觉到疼痛。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说起别人的伤心事。江知九伸出手来,用最迅速的速度,将游景掀翻,将他身子按在床上,自己压在上边。空出右手将中指放在口边,恶狠狠的说道:“再多话,你会后悔的。”
此时的她被气红了眼睛,觉得憋屈,凭什么她要这么被别人说。“我的事情还不轮不到你管。”
江知九咬着牙,眼睛中满是血丝。游景被她身上的威压逼得难受,心下一惊,立马说道,“知道了,主人。”
可那语气却异样的可怜得很。江知九松了手,轻轻地拍了拍,“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别再和我扯些别的有的没的。”
说罢,她起身,看着自己手腕上青黑色的淤青发懵,这伤是哪里来的?“牛褚叶的事情是真的,他确实是死在了房间里面。而且还是你带着陆仲年去看的。”
“但是,主人,那时候的你不是你。”
游景说了一句神神叨叨的话。江知九想起了陆仲年之前所说的话,“你什么意思?”
游景长叹一口气,“在你体内的是顾源,他想杀了你,我能做到的只是将他赶出去,做不到杀了他。”
江知九愕然了,傻呵呵的一笑,抬眼看向游景,“你不用说了,我已经清楚了。”
随后又对着自己说道,“你说,他为什么不信我呢?”
游景说道,“主人,我信你。”
江知九从床上爬了下来,将陆仲年之前给她的资料全部拿走,利落的走出了房间。然而刚迈出门口的步伐却是一顿,毫无预料的,陆仲年一直站在她的门口每走。一般人大概都会觉得生气,或者直接质问,你是不是在偷听。但是江知九没有,她只是冷冷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挪着不自然的步伐走了。因为她浑身无力,之前都只是装出来的样子。“小九……”陆仲年在她后面叫喊着她,她没有回头,决然离去,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下,保持着漠然。江知九知道游景没有跟上来,但是并没有去管,因为她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她后悔了,后悔极了。她一定要尽力找到顾源,不然生活别想安宁!江云就算是死了,就算是根本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她都会找回来的!看着电梯的门合上,江知九眼中满是暴戾,拳头紧握,似乎下一秒便会直接出拳,肩膀微微颤抖。她可以看见不远处陆仲年看见她那惊诧的眼神。……“你全部和她说了?”
陆仲年双手抱在胸前,一只脚抵在墙上,背部贴着冰冷的墙,脸寒如霜。游景心情大好,也是落落大方站在他的面前,即使实际上他的脚离着地面还是有一些距离的,可却是稳稳当当的伫立在那里。“如何?她是我的主人。”
不屑一笑。陆仲年狠狠地看着他,却是丝毫不能动他半份,过了一会根本不在乎地点和时间喊道:“你明明知道她对于顾源多么执着!你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她要是有什么危险,你担待的起吗?”
游景慢慢飘向前面,“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做不到。”
话语中满是讽刺和不屑。陆仲年独自一人留在后面,不说一话,他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但是直到游景完全快要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的时候,吐出一句话来,“可是,你永远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陆仲年已经看不见游景,但是他知道游景是听见了。……江知九不曾想,危险总是一次次毫无预兆,甚至如此之快找上门来。惊慌的用手捂着嘴上的手,双腿在地上挣扎,江知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双手双脚都在不断地扑腾,可是从身后禁锢住他的那人却是一点都没有想要松开的意思。感觉都耳垂上湿润冰凉的触感,江知九头皮一炸,那种滑腻腻的感觉让她有些受不住。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美人,你真美,跟我走吧,别挣扎了,我会让你变的更美的。”
说着另外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游走起来。“美,真美,这皮肤,这形状……啊哈哈,这一次我肯定会制造出最美的艺术品的!”
男人的声音变得有些癫狂,笑的张扬。城北区建筑这里本就没有多少人经过,江知九此时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自己试着挣扎。但是在被绑走还有意识的前一秒,江知九模模糊糊的听见男人说道,“你死了会更美的。”
江知九挣扎着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景象的时候,她立马想有时间她必须要好好问问自己身体里面的老头子了。明明就在她身上,不但不露面,她遇见危险为什么都不帮忙一下!轻轻地啧了一声,江知九如此淡定的看着这一切。或许之前会觉得恐怖,会觉得惊讶,更甚至会害怕的腿软。但是这些东西并不是突然之间出现,而是如此大大咧咧的盛放在她的面前。这是一件全是白色的房间。但是还是有一些东西不是白色的。那便是肉体。是的,被扒了皮的人体。江知九终于明白了,那时候脑子里面一闪而过的东西是什么。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下映出一小片黑影,看不清她的眼神,“怎么,没胆出来了?”
“怎么会,我只是在欣赏你罢了,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一个女人了。你的皮,肯定会做成最美的艺术品的。一定不能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在我动你之前,你都不会有任何的危险的!”
那是长相粗糙,却是充满阴柔之气的男人,让人觉得有反差感,一个看起来如此雄壮的男人此时变得那么扭扭捏捏,江知九有些受不住。男人双手抱紧脑袋,蹲在她面前,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那双眼睛像是要从眼眶中立马弹跳出来,大大的挂在外边,让人看见都为他担心,是不是有病。这人肯定是扒皮案件的真正的凶手,江知九此刻不用猜便知道了。不忍的移开视线,房间之中摆着不少的尸体。有的尸体被泡在了水缸里边,有的尸体已经被拆卸,这拆卸只是表面上的意思。全部被残忍的解剖,并无完好。眼中透过一丝光亮,那些尸体的状态和她一开始去城北建筑区的时候碰见的那场景一模一样。但是直到她看见了角落中一具差不多完成的“艺术品”的时候,江知九眯着眼,那眼中闪闪烁烁的是危险的光芒。“我说,你是假冒的吧?”
“你在说什么!”
男人放下一只手来,抚摸在自己脸上,嗔呵道。江知九微微的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自己的制作的尸体那边,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她才说明了自己的意思,“那是因为,我在别的地方见过比这更好看的,所以你肯定是假冒的。”
她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说谎脸都不会红一下。“啊!真的?你说的是真的?是谁!你告诉我是谁!”
男人疯狂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直到揪掉了好多的发丝这才住下手来。江知九在他眼中看见了憎恨,她想她所猜想的事情验证了。这个男人对于艺术太过于痴迷,这一点倒是和陆仲年说的无差。“你放了我,我便告诉你。”
江知九笑着蛊惑,心想希望来了,她必须靠自己逃出去,因为她此刻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何处。那男人看着她好久,江知九为了避免刺激他,时时刻刻保持着笑意,就在她嘴角开始抽搐,脸部开始发酸的时候。男人伸出一只手来,因为长期的接触这些化学物品还有颜料,他的手皱皱巴巴恐怖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