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轲回到场中间,场中数人视线也跟着回来。“哟,龙轲没看出来啊,什么时候藏了那么新鲜的小嫩妞,也不拿出来给哥几个瞧瞧!不然这样吧,既然龙兄弟实在是拿不出那五十万,就拿她来抵吧!”
如此猥琐的笑声来自魏锁。听着魏锁等人恶心的笑声,天意秀美微拢,忽然就跑到了龙轲的身边,快速说道:“我可是因为帮你才惹上这帮混蛋的,你要负责。”
龙轲斜眉看了她一眼,道:“在这儿好好站着,不准乱动。”
话刚说完,一道怒风刮过,两拨人马已经战成一团。活了二十四年,她看过不少打架斗殴。年少轻狂,跋扈张扬,雄性动物拥有最原始的血性和占有欲。为了某个校花,为了给兄弟讨个说法,也曾打的鼻青脸肿,天昏地暗。可是这一回,不一样。因为人群中,那个叫做龙轲男人的眼中盛满淡漠。就像是大漠沙场上将敌百万,御敌千万的将军,虽是运筹帷幄却也无奈寂寞。那是深深的厌倦,厌倦这无味的打打杀杀,厌倦这样毫无意义的生活。拜伦式的忧郁男人,就像是一首寂寞低沉的诗,有大提琴奏着的韵律,辗转成冷色调的印象派画作。“滚吧。”
龙轲语气淡淡,整理着皱乱的衣服,目光却是穿过人群,直直的落到了天意的身上,一瞬,转开。魏锁一行人狼狈滚远。龙轲面无表情,亦是转身就走。长腿刚一迈开,就听见齐洛河嘀咕:“哎,这就走了啊,不管嫂子了?”
“胡说什么,我们不认识!”
龙轲冷声冷气,迎上的却是齐洛河意味深长的怪笑。当即投去一计警告眼神,径自往前走去。“龙轲!”
于天意喊他的名字,朝他走来。龙轲高大的身形猛地一震,下意识的停住了步子。一旁的齐洛河憋着笑,眼睛贼亮,那表情仿佛在说,不认识,不认识,我看你们怎么个不认识法。有些懊恼,有些尴尬,龙轲脚下忽然就生了风,大步流星的向前,再也没有停顿一下的意思。可怜天意刚快步走到他站的地方,一口气还没喘匀,就见他理都不理,迈开步子就走了。他的腿那么长,大步走起来,于天意哪里追得上。以致于跑出了好一段路,身后的大部队早被他们甩远,于天意才气喘吁吁,终于再次拽住了他。“喂,你就这么走了,那我怎么办!”
于天意觉得魏锁是个心胸狭隘的人,说不好就会把对龙轲的气转移到她的身上。龙轲停了下来,目光有一瞬的飘远,随即折了回来,低头侧目看着这个拽着他的女子,没有说话。“那魏锁肯定恨死你了,他要是找我为难,你可要帮忙!”
天意抓的更紧,意思很明显,不答应,就不松手。此时的太阳偏西,透着几分软意的金色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几缕碎发迎风飞舞。龙轲看着,有片刻的怔神:“你确定要我帮你?”
他的声音宛如料峭的春风,透着阵阵寡薄。“你……”天意一时没了言语,认定他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所以才会有这一问。“说不定,我和魏锁是一样的人。”
龙轲清冷一笑,西方的太阳正金光万丈。“你不是!”
天意出口否认,自负自己看人的本事。龙轲心弦被触,没料到她的回答毫不犹豫,斩钉截铁。低头看向她清澈明亮的眼睛,哪知一触见底,直直往心房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