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然是站在我们尊敬的可敦可汗的地盘上,不然你以为是在你的地盘么?”
尽管突厥公主的鞭子还将贝泠叶的手掌心摩擦得很痛,但她还是无视那种痛苦,傲然的仰起头颅反将了可埃塞一军。“你……我……我当然也是站在我们尊敬的可敦可汗的地盘上啦!”
可埃塞不想被贝泠叶这么一将军,马屁竟拍到马腿上,立即大声的表明自己的忠心。那着急的模样,那因害怕可敦降罪而颤抖的大肚子,令贝泠叶觉得十分好笑。当然,这样的场合若是笑出来,怕是刚才积累的骄傲与反击会瞬间塴塌掉,贝泠叶只好强忍着。因为手心中的剧痛提醒着她,她跟潇逐月现在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你们别得意,只要附马有任何差池,本公主要你们活活的陪葬!”
马妮拉拉一把推开可埃塞,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鞭子,气势凌人的警告贝泠叶二人。“公主先别生气,附马好像有醒过来的迹象。”
凭着灵敏的听觉,贝泠叶好似听见床上那边有发出些许声音,贝泠叶的眼眸流转看床,果真看到了他的手在动。而且,牙帐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跟公主身上,竟然没有一个去注意附马。“附马,你终于醒了!”
听了贝泠叶的话,突厥公主嚯然一放鞭子,扭头直向附马奔去。那欣喜若狂的声音,那坚烈的爱恋,若不是这么针锋相对,贝泠叶还挺喜欢这个突厥公主敢爱敢恨的性格。“大夫……”一直沉默的看着事态发展的可敦示意大夫再次去看看附马到底是什么情况。“奇怪,真奇怪,附马体内的毒素竟然消失了!”
怕是因为可敦是中原女子,又或是听懂了林斯文的暗示,除了普通士兵,但凡有点身份的人都会学一点中原话来迎合可敦,大夫也不例外,此刻正用着不太熟悉的中原话说出自己的诊断结果。“真的!”
突厥公主喜极而泣,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太好了!”
“既然这样,马妮拉拉你就留在这照顾附马吧!”
所谓的入乡随俗,就是可敦这样的一个中原弱女子嫁到突厥后,内心深底的彪悍与强硬总是会被唤醒的。“大夫你去帮那位姑娘的手简单处理一番!”
在听完大夫禀报附马没有大碍后,简单交待两句,便离开了公主附马的牙帐。“姑娘,可敦让你们走一趟。”
以为可敦离开,手让大夫包扎完就什么事的贝泠叶拉着潇逐月一走出公主附马的牙帐,就被可埃塞拦截了。“刚才的无礼请可大人不要见怪。”
贝泠叶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可埃塞的手后,便紧紧的拉住潇逐月的手。生怕他还将刚才与可埃塞对峙的事放在心上。哪知潇逐月乖巧的站在贝泠叶身后,回了她一个憨憨的笑容。贝泠叶的心才舒展开来。“哪里哪里?你们两个可是附马的救命恩人,我可埃塞才要求两位不要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才对。”
可埃塞嘴里虽然要贝泠叶不要将事情放在心上,手里握着的银票却是如何也不肯还给贝泠叶。“走吧!”
可埃塞胖墩的身体一个转身,快速的将手中的银票揣入怀里,大步流星的向可敦的牙帐走去。看着可埃塞那得意的胖墩背影,贝泠叶弧唇一笑,便也拉着潇逐月向可敦的牙帐走去。“姐姐,你笑得好美!”
忽然,潇逐月低下头附在贝泠叶的耳边轻声道。“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快点走!”
贝泠叶弧起的唇瓣倏的僵硬了,脸唰一下嫣红起来,尔后苛喝着要潇逐月走快一点。看着贝泠叶少有的可爱脸红的样子,潇逐月裂嘴笑了起来。“二位请坐。”
自从附马的毒素消除后,可敦对贝泠叶二人的态度不再像之前的疏远或是沉默。在贝泠叶拉着潇逐月向她致完礼后,竟能有幸被可敦赐坐了。“劳累了一天,你们应该又饿又渴了吧!”
看着可敦左手方坐着的是林斯文跟可埃塞二人,贝泠叶便牵着潇逐月在可敦的右手下方坐下。吧唧吧唧!哪知贝泠叶还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可敦的脸色,猜度林斯文与可埃塞是可敦身边的重要人物的时候,潇逐月竟然毫无形象的大吃起桌面上的食物。此刻又被可敦说起又饿又渴的话,贝泠叶的内心不禁有点捉急,却又奈何潇逐月不了。早在日落西山的时候,潇逐月就喊饿了,能忍到现在,已经算是神奇中的神奇了。“对不起,失礼了!”
贝泠叶无奈一笑,不想阻止潇逐月填饱肚皮,只好帮他的失礼向可敦道歉。“呵,不必如此,算起来这位公子的年龄跟我的侄子差不多,让我看了好生喜欢。”
经过一连串的事件后,可敦的态度虽然好了许多,但语不惊人不罢休。贝泠叶还在忖度如何不让她怪罪潇逐月,她竟然试探起潇逐月的身份来。“难道她已经怀疑潇逐月是东盛国的太子?”
贝泠叶偷偷的斜看了可敦一眼,再悄悄的拿潇逐月的面容与之对比。果然发现二人有几分相似。看来真的不应该让可敦看见潇逐月。而且,看她虽然对潇逐月的面容流连不已,但贝泠叶也从她的语句里头听出,可敦十分怀念她的家乡。“回可敦,商队里带的都是些中原土特产,特别是那些上等的胭脂……”为了让可敦转移话题,又不能明显的得罪她,贝泠叶以一些家乡特产来吸引可敦的注意。“是吗?那明天可真要去看看才行。”
是女人都会爱漂亮,更何况是一个思乡的女人听到自己家乡的胭脂。看可敦样子是那么的迫不可及,如若现在是白天,怕是要立刻去了。转移话题成功,贝泠叶悬着的心才沉了下去。她不是不想让潇逐月的身份暴露,而是潇逐月的身份不能过早的暴露。不然,除了对贝泠叶的策谋有阻碍之外,还会惹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