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看到了冯永华之后,段家成的心就从未平复下来。一直到晚上回到了段家,他想来想去,决定要把这件可疑的事情告诉林青。段家成走到了客厅,见母亲坐在那里,他心里有些堵的慌,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段家成径直地走到了林青的面前,他看着她,说:“我回来了妈。”
林青瞥瞥自己的儿子,她有些累的感觉看着段家成:“家成回来了啊。”
段家成见自己的母亲状态似乎是有些不对,他关心地看着林青,问:“妈妈怎么了,感觉哪里不舒服。”
林青见儿子在意自己,她微笑着:“只是妈妈来了月经而已,不是说,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心情低落吗?妈妈现在就赶上了。”
段家成自然是懂的,他咬咬嘴唇,听着母亲现在是月经时刻,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告诉妈妈今天发生的事情看到的人。他纠结地叹了口气,拿捏不到。儿子的一切反应都会折射在母亲的眼中。林青见了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有事情,她疑惑地看着儿子,问:“看起来你好像是有什么心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啊?”
段家成见自己的母亲发现了,他知道,自己躲不过母亲的那双犀利的双眼。林青见儿子不说话,有些着急了:“怎么了?是不是和小茹闹别扭不开心了啊?”
林青会想到爱情方面。段家成瑶瑶头,说:“不是的,我和小茹很好。只是今天……我不知道怎么说,或许是我想多了。”
林青听着这话,她更是好奇,不知道自己儿子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这么神秘:“什么事情,怎么会不知道怎么说呢?你说说看,妈妈帮你分析分析。”
段家成见母亲执意要听,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慢慢地坐下来,他看看母亲,决定还是要把事情说出来,不然,自己憋在心里也不好受,会多想。还不如说出来给母亲听,两个人一起解决。“今天,我刚去公司,有人找我。他问我们公司的招待小姐,要找冯家成,当他看到我的时候,似乎很是惊慌,很着急地离开了。我追出去的时候,却不见他了。他的样子有点儿像照片上的爸爸,只有爸爸会知道我姓冯。而且,爸爸似乎也是快出来了。”
段家成看着母亲,“我想,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我的爸爸。”
听到了这里的林青,像是遭到了雷劈一般地惊呆在那里,她有些惊慌地坐在那里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她没有回过神来,似乎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就是个噩梦。“我疑惑了一天了,一直到现在,都是疑惑的。如果是爸爸的话,他为什么不敢见我呢?”
段家成自言自语着,他希望母亲也可以回应着自己的话,他是想念父亲的,他从未体会过父爱,他需要父亲陪在自己的身边。虽然现在是有段林做自己的父亲,可是,那只是名义上的,他没有感到他对自己的爱。他缺失了父爱,自然也是很想快点见到父亲的。林青听着段家成疑惑的语气,她愣愣地看着他:“你觉得他是你爸爸?”
段家成点头:“是啊,我也确定,只是看着照片上的,凭着感觉看,他很像爸爸。”
林青听了,她说:“家成啊,如果真的是爸爸,你不要去认他,知道吗?”
“为什么?”
段家成很是吃惊妈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很是不解林青的心思。林青说:“因为你现在是段家的大少爷,你和那个男人,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所以,你不能再去叫他爸爸了,不能去认他。如果你认他,老爷也不会高兴的。他是不知道你的爸爸进了监狱的,不能因为你,我们被老爷怪罪我们。知道吗?”
“可是再怎么说,他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啊,我不能不去认他。如果他真的是我爸爸,我会对他好。”
“家成!”
林青喊着段家成的名字,“你万万不能那样做。”
林青有些生气了,“你不可以去接近你的父亲,不管怎样,你都不能去承认你曾经姓过冯,你记住妈妈的话,如果你承认了你姓过冯,我们会招来麻烦的。”
林青这样说,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这话的意思,她知道冯永华会恨自己,她什么都知道。所以,她要保护好自己的儿子,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娶靠近冯永华。可是还是孩子的段家成,从未记得父亲对自己的爱,他怎么会理解妈妈的话呢?“怎么会招来麻烦呢?爸爸是个善良的人,他不会害我们的。”
段家成还是急于见自己的父亲,他不能没有父亲。可是林青会阻止他:“你如果不听妈妈的话,将来发生的事情,想要挽回都挽回不了的,那个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了解你爸爸,我知道他是什么人,所以,你必须要听妈妈的话。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的话你可以相信,别人说什么,你都不能相信。答应妈妈,你会记住妈妈的话。”
段家成不会理解母亲为什么会这样说,他搞不清楚两个人到底是发生过什么不能让自己去见爸爸。段家成从小就听林青的话,林青说什么,她就会听什么,现在,自然也是,他想,妈妈不让自己见爸爸,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他不能做伤害林青的事情,可是,他又那么迫切地想要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他很纠结。林青回到了房间,她慌张地关上门,她走到床边坐在了床边上,她惶恐不安,她清晰地记得二十年前自己亲手杀了人,当冯永华看到自己手里握着刀的时候,他很是惊慌地瞪大双眼看看自己,继而立马将门关上。他过来看着自己:“青儿,你这是做了什么?秦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林青害怕地全身发抖,她害怕地瞪大双眼看着冯永华:“不是我杀的,秦先生他不是我杀的。是他要欺负我,我才这样的,不是我的错!”
林青不理智地说。冯永华听着林青的话,他知道,不能怪自己的妻子。他抱着林青的肩膀,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是他欺负了你,所以你才对他这样,是吗?”
林青微微抬头抖着身子看着他,她点头:“他欺负我,我要保护自己。我害怕,我不想要死,我想要活着。他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杀死的自己,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林青神情恍惚着。冯永华安静地看着她,说:“你是想要保护自己,所以不得已,才拿起了凶器,是吗?”
林青颤抖着点头,她怕。“没关系,我们主动去警局,告诉警官,他欺负了你,我们这是自我防卫,不是故意杀人,没有关系的,只要去承认,就好了。”
冯永华会让自己的妻子冷静下来,他不希望她慌张不安。可是林青听了这话,她猛烈地拒绝着:“我不要去警局,我不要自首!我有我的儿子,我还年轻,我不想去自首,不想坐牢。”
林青痛苦地说着,不懂法律的她,以为冯永华是要自己去坐牢。“不是让你去坐牢,只要你说,你是自我防卫,把前前后后的事情给说清楚,就好了。你没有罪的,是他先犯下的错误。和我去吧。”
“永华,不要,我不要去警局,我不能这样做。”
林青过来抓住冯永华的胳膊,“你是爱我的,是吗?如果你是爱我的,我不想去坐牢,你帮我,好不好?”
林青苦苦地求着冯永华。冯永华惊讶地听着她的话,他没有想到她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说什么?”
“只要你承认是你杀的人,我就不必去坐牢了,难道你不爱我吗?啊?”
林青痛苦地说着。想到这里的林青,她不想再往下想了,而这个时候,段林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他看看坐在那里发呆的林青,他关心地问:“在发什么呆呢?”
“啊?”
林青是被吓到了,她没有心里准备。段林疑惑地看看她。林青尴尬地笑了笑,说:“没……没什么。老爷这么早上来,做什么?”
“哦,想先泡个澡而已。”
段林说着,换着睡衣。林青见了,心跳很是激烈,她没有回过神来,她看着老爷,继而被拉回到了现实中。她不能去想了,自己越想,会越担心。段家成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拿出来那张尘封已久的照片,看着照片上的年轻男人抱着小小的自己,和今天自己见的那个男人,有几分相似,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自己的爸爸:“爸爸,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吗?这几年,你在那里过的好不好?你一定是没有忘记我的,对不对?”
段家成一个人独白着,他想念父亲,他希望早点见他。可是想到母亲的话来,他又会矛盾:“可是妈妈却不让我见你,你们大人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家成很想知道一些秘密。但是,林青是不会告诉他这个天大的让人震惊的秘密的,她会一辈子都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