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干涉了我。要知道作为影子,我不仅是他的心腹,也是唯一一个与他共享秘密的人,可是他第一次告诉我,不,是告诫:“别问!”
可怕的眼神,冷冷的两个字,让我知道明明有什么故事在内,却不能靠近,之后我看着他消沉,看着他夜夜买醉,而后,当主人的父亲出事后,他的反应让我始料未及。背着行囊,我跟在他的身后,保持着三米的距离。他知道我的存在,却似遗忘了我的,但是是相似,在确定下一个目标时,他会给电话,明知我在他三米开外,也会和命令一样,叫我给他购买机票办理相应的手续。我看看他辗转,看着他隐藏秘密,看着他会到莫宅承担起责任,看着他在总统套房里用金钱买下一个又一个夜……直到莫名的,一个女人的出现。之前老爷子就不止一次的提起过约定的人,但是我们都查找过,没有下文,连少爷也没当回事,可是那天他把公司人事档案丢到我面前,一脸淡然地对我说,去把这个女人带到澜会所时,我分明看到了他眼眸里一丝戏谑。这是一种感情因素,而这些年里,我很少看到。但我没想到那个站在破屋里一脸茫然的女子,会成为少奶奶,更成为他深爱的女人。……我是他的影子,所以我尽可能的希望他幸福,我希冀着他能找到最美好的归宿,为此我可以做超越影子的举动,那怕会换来他的愤怒,为此我可以一次次的插手阻拦,哪怕做出了影子不该有的干涉,也希望他会远离那个曾让他痛苦的女子。我很感激少奶奶的出现,虽然她让少爷受伤,愤怒,甚至抓狂,但是我看到了他不再孤寂,我看到了他冰封深埋的心,在打破一切禁锢。……现在,他和少奶奶幸福了,而我也将有我的使命,为下一代的继承人,选出影子。小少爷,十五年的远离,等他回来的时候,就会是二十一岁了,那个时候的他,能不能做莫家的继承人还两说,而小小姐却在长大,如果小少爷不能担负集团,那么这无疑是她的责任,只是,她担负的起吗?那个总是迷糊,总是撒娇,总是傻笑,如同少奶奶脾性翻版的小小姐,真的负担的起吗?……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我照例选出了六十个人,清一色的男的。其实我的本意是想选个女的,毕竟和小小姐同性,便于思维上的共识,但是我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就是影子,只能是男性,因为在理性上,男人总是优越的,在体力上男人也是存在优势的,何况还不会有女子的诸多麻烦。我照例说了当年听到的那席话,而后留下他们开始训练,自己回到了莫宅。这座宅子,现在几乎是我陪着小小姐同住了,因为少爷和少奶奶搬去了玫瑰园,并且把我也支开了,因为他们真的想把自己当普通人,而小小姐,接受着贵族学校的课程,学习着该有的礼仪,莫宅才适合她的身份。“斐叔!这是什么啊!”
小小姐一面吃着巧克力一面凑到我的身边,我恭敬的把它递交过去:“这是名单,他们中有一位会成为您的影子,而其他的59位,将是看不到的精英服务团,为您提供各项服务,当然他们是影子手中的资源。”
“影子?就是和斐叔你一样喽?”
小小姐的眼眸里充满着梦幻的色彩,我陪着她长大,甚至到了她这个爱做梦的年纪,幻想是最大的乐趣。“是,全心奉献,形影不离。”
我认真的回答,但小小姐却把名单丢去了一边,直接蹭上了我:“那斐叔做我的影子不就好了嘛!”
“对不起小小姐,我是少爷的影子,我一辈子都是您父亲的影子,不可能再做别人的影子。”
她的眼眸亮闪闪的,她的嘴角轻轻地上扬:“所以您才一辈子不交女友不结婚吗?”
“是,影子,没有自我,只有主人的一切。”
“哦,可是爸爸已经不要你了,你被丢弃了,现在,你没主人了!”
“不,少爷是要我来照顾您。”
“那就是说我爸已经把你给了我?”
我觉得这话有些别扭,可有觉得是这个道理,于是我点了头:“是。”
“那斐叔你不就是我的影子吗?”
“暂时的,等你的影子选拔出来后,我会带他上手,然后,慢慢退出,成为管家,回到您父亲身边。”
“是吗?我怕你回不去了!”
她对我笑着,眉眼里闪着莫名的自信,而那一年,她,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