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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可控制的变数(1 / 1)

静雅的咖啡店中,一个瘦小的男人如坐针毡,他实在想不明白,那个很有名气,却出了名孤僻难缠的男人怎么会找上自己,还没等他细想,门口逆光里,走进一个著身衬衣的硕长男人,稳稳压下的鸭舌帽挡住了大半面容,但即便如此,他身上散发出的逼人气势还是令在座各人暗暗吸了一口冷气。高个男子走近瘦小男人桌前,略一抬帽,算是礼貌,而后入座,再一勾指示意瘦小男人即弓背哈腰凑近,他似漫不经心靠上瘦小男人的耳畔,轻动嘴唇一番耳语后,瘦小男人面无人色。“明白了吗。”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任他想破脑袋,也猜不透面前这个怪胎的心思。高个男子脸上闪过一缕令人难以捉摸的神色:“这你不用管。”

稍一停顿又加上一句,“记住,照片必须清晰,我要让她无处可逃。”

最后一句的咬牙切齿明显还带着柔情,瘦小男人彻底被骇住,不觉间抬眼,男子早已远去,没了踪影,要不是手中沉甸甸的酬劳,他都差点以为是一场梦。入秋的天是蔚蓝如宝石的,日头虽仍金灿灿,却也不复盛夏的毒辣,人们完全可以尽情享受太阳的味道。秋天的天气同时也是多变的,方才天空仍瓦蓝一片,须臾间竟乌云密布,不多时下起倾盆大雨,世界瞬时陷入一片迷蒙中。瞧着车窗外的瓢泊大雨,聂家影更是心乱如麻。聂家佳打电话来时她正在上课,她接了电话,那边却不说话,起先以为是妹妹拨错号,也没在意,直到听筒里隐隐传出压抑的抽泣声,她才慌了神。可无论她如何焦急询问,聂家佳仍只是自顾自地哭泣,待她彻底乱了心神,聂家佳方嘶哑着声音:“他不要我了。”

世界万物的声音戛然而止,除了她猛烈的心跳声,木然离开课堂,木然拦下一辆出租车,刚上车,便瘫软在座位上。聂家佳租住的小区由远及近,终于定格在眼前,聂家影等不及停好车,箭一般冲向电梯,不巧的是电梯仍停在最高层,她没有耐心等待,转身拔腿跑上楼梯。1、2、3、4……聂家影的脚步越发沉重,可阶梯似乎不减反增,在她将要支撑不住时,终于瞥见熟悉的门牌,以及缩在门边不住瑟瑟发抖的身影。她想唤一声“佳佳”,可是喉间像堵了大团棉花,眼角瑟瑟的疼,脑海不停回荡一句话:“如果可以活着出去……”她终是深深伤了这个唯一的妹妹。雨势渐小,太阳再次爬上高空,由于漂浮于天地间的杂尘碎质被方才的磅礴大雨洗刷了去,所以天空显得格外的蓝,空气也变得格外清新。可是眼前这栋房子却与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它虽装潢华丽,却少了几分人气,它幽静,甚至阴冷,长长的走廊尽头仿佛隐着青面罗刹,正伺机吞噬侵入自己的地盘的所有人。“蹬蹬蹬”,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窒人的压抑,一个短发女孩伴着无序的脚步声出现,行色匆匆。停在一扇棕黑色门前,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举臂拍向房门,半晌无人应答,便化掌为拳扣打房门,她坚信,他就在里面。“咚咚”敲门声在走廊墙间回荡,像哭泣,也像嘲笑。当拳头的疼痛变成麻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她不备,蓄足力的拳闷闷砸上他的胸口,她的心会忽然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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