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旅顺,第二站襄平,下一步还要到玄菟去看看,济州那边也要走一遭,还要与臧霸、甘宁都护有事商议,因此短时间不会离开,待把这些公事办好,再议此事。”
见周仓这么说,王烈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等周仓巡视完了再说吧。周仓在襄平待了四天,第一天听取汇报,设祭悼念辽东之战死去的将士,典满为典韦戴孝拜祭。第二天,巡查民情,慰问孤老。第三天,巡视军营,与军卒同乐。第四天去辽东学院。此时的辽东学院与几年前大不一样,不是当初只有邴原一个光杆司令,陈矫、郑超以及从徐州调来的师资给他减少很大压力,学生已经近千人。听到郎朗的读书声,周仓微笑点头。邴原羞涩说道:“在下有愧啊,历时数年竟然还未培养出像样的人才,实在有负使君的嘱托。”
“先生不要这么说,辽东偏远之地,人口少、底子薄,都在为口中的吃食劳累,哪还有人学文认字。所谓人才,未必就要出乎其类、拔乎其萃,我只要数年或是十数年之后,人人能读书写字,那都是人才!”
邴原一惊,周仓好大的气魄,这是要搞全民教育吗?没错,周仓就是要提高所有人的素质,所谓水涨船高,全民素质提高,那辽东的振兴指日可待。“我有一事要与先生商议。光凭学院之力,所招学生有限,因此我想让先生和学生们都走出去。到乡间、到军营去,教授百姓认字,也不需要教授的太深,只要识字、知礼就可。现在建安纸产量颇丰,我打算大量刻印书籍,各县建立图书馆免费供人阅读,至于识字的课本可发放到每户。”
邴原目瞪口呆,这将是多大一笔开支。不过这是好事,父母识字,就会教授小孩,那至少就会有基础,学院也就不会从头开始。“辽东的冬季长,无法进行劳作,百姓闲来无事,正好在此时进行教授。”
邴原点头说道。“正是。”
周仓点头,“但也需调动学习的积极性。这样吧,听张刺史说,与鲜卑贸易所获牛羊甚多,每年教授结束后,对其掌握情况进行测评,合格者每户赏羊一头,优异者赏牛一头。如何?”
邴原再次震惊,周仓这是要不遗余力。“使君高明,我意对教授者也进行测评,按其成效予以表彰。”
“可,但这与民不同,奖民是为了促进学习。被教授者参差不齐,对教授者难以不同,因此还要区别对待。”
“使君所虑极是,回头我与诸位先生议一个章程出来。”
周仓看看略有落魄的陈矫说道:“你事多,这件事就由季弼主办吧。”
陈矫感动的热泪盈眶,本以为自己已被周仓舍弃,没想到周仓还想着自己,跪倒在地:“主公厚望,陈矫必鞠躬尽瘁。”
他借用了周仓对陈登的评语。周仓哈哈一笑,扶起陈矫。“季弼起来。我有令在先不得跪拜,当罚粮一石。”
陈矫眼泪哗得留下来,周仓这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了。“陈矫本主攻刑律,知法犯法该当重罚,自领罚粮两石。”
于是乎,陈矫成为第一个挨罚的人,有了他的先例,跪拜礼终于在辽东逐渐销声匿迹。陈矫抹干眼泪,问道:“我正要问主公,刑犯见官可应跪拜?”
“也免了吧。”
周仓又补充一句,“无粮可罚者,做工抵数。”
听陈矫这么一说,周仓醒悟到:“季弼,还有件大事交托给你,在辽东建一套法典,今后在辽东我要以德育民、以礼教民,以法治民。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周仓这一套言论不径而飞,第五天周仓带着裴元绍离开襄平,既留下了一堆工作,也留下了关于对德、礼、法的讨论。原计划,周仓是打算去玄菟,但是从学院回来就遇到等候多时的周喜,已经三十岁的周喜看着越发的成熟,一见周仓立即跪倒在地:“周喜见过家主。”
周仓紧皱眉头:“莫非你不知道陈娇已经认罚?”
周喜抿嘴一笑:“家主有令,周喜哪敢违背?只是,家主还说过子女见父母及长辈不在此列,现在没有外人,周喜见家主岂能不跪?”
“起来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这么急于见我想必有事,莫非监察司发现什么异常?”
“并无异常,但有一事需要报知家主知道。冀州、幽州有降卒两万余人,移民二十余万,人数众多不容小觑。这些人虽受袁谭、袁尚争位之苦,痛恨二人及曹操,但仍感念袁绍旧日之恩情,因此袁买在其心中地位甚高,家主不可不防。”
周仓深吸一口气,周喜真的成熟了,心思越发缜密,他与周冲想比,周冲更加果敢、大胆,二人各有千秋。周喜担心河北人会奉袁买为主,而周仓却担心河北人不能彻底的融入到辽东。不能实现各族、各地人民的融合,那才是辽东最大的隐患。“这些年的辛苦没有白费,能够及时的发现问题,说的好啊。你有何建议?”
“我觉得袁买不宜再待在锦州!”
周喜借用曹操对付匈奴的策略,若是周冲在,估计会想办法除掉袁买,以绝后患。“言之有理。”
周仓决定改道锦州,先见一下袁买与荀谌,袁买好说,关键是荀谌!去锦州他把别驾王烈也带在身边。看着锦州高大的城墙,周仓欣慰的点头道:“三年建三城,辽东固若金汤,武将军功不可没。”
伍安国笑道:“羞煞老夫,有主公运筹,人财物俱是不缺,我只不过坐等其成罢了。”
“未经将军同意,我就给伍纲娶亲,将军可不要说我越俎代庖啊。”
“主公说的玩笑话,能得主公主婚,末将求之不得。”
说笑间入城,晚上大摆筵席。酒席散后,周仓就让伍纲与伍安国父子相聚,自己把荀谌留下。“有若先生在锦州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