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周仓准备两套文房四宝带着王粲、典满来到相府别院。曹冲正与周不疑在堂上说话,此外更无别人,一见周仓就为两人引荐,周不疑与王粲相识点头示意。周仓仔细打量一番周不疑,相貌儒雅,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心中暗想:此人有何才华会被曹氏父子如此看重?曹冲拍拍汉椅扶手说道:“听说此椅为辽候所创,一至许都便被各家争抢,没想到被子廉叔父抢了先,除去他那里别处还买不到。”
周仓呵呵一笑:“别人不敢说,仓舒若是喜欢想要多少有多少。”
“玩笑而已,辽候不要当真。”
曹冲嘿嘿说道。周不疑冷不丁说了一句:“听闻建安纸亦是辽候所造,却是被子桓公子经营。”
有意思的开局,看似闲聊,无一不涉及曹氏宗族。周仓笑道:”正巧我此次带有两套笔墨纸砚,仲宣。”
王粲取出文房四宝分别递给两人。周不疑第一拳击在空处,旋即说道:“多谢辽候。我离开荆州多年,不曾想仲宣先生会在辽候身边。”
王粲微微一笑:“我也不曾想会在邺都遇到故人。”
周仓心中纳闷,为何周不疑会如此锋芒毕露,若是有心辅佐曹冲又为何要拒绝曹操招纳为婿呢。“文直若是有意,我可将笔墨砚交由文直经销。”
曹冲摆摆手:“文直哪是做这一行的。”
接着眨眨眼说道:“我在子建兄长那里曾经品尝到辽候的葡萄酒,味道甚是甘美。”
周仓双手一摊,“这我爱莫能助,等仓舒及冠之后才能奉上。否则,丞相岂不会说我教唆你饮酒?哈哈哈。”
周仓一边说,便拿眼睛余光窥视周不疑。“不过,我正寻思寻找他物以代酒,待我找到之后自会送你品鉴。”
周不疑两次出击没有取得效果,开始收敛,仔细的聆听。“仓舒正在长身子的时候,虽不像子文公子那般亲练武义,还要多做一些运动,强身健体。”
“辽候也知我黄须兄长,可惜他还在北疆不能参加这次大会。”
“我这里有一套五禽戏,是华佗所创,仓舒有兴趣吗?”
“唔?好啊,演示给我看看。”
曹冲一下来了兴趣。“小满,你来演示一遍。”
典满虽然有点不情愿,还是规规矩矩做了一遍。曹冲与周不疑仔细观看,看过之后微合双目过了半晌说道:“你再演示一遍。”
第二遍,却是两人跟着典满一起做起动作,虽然很多地方不到位,但有模有样,八九不离十。“好玩,好玩。”
第三遍就变成两人在做,典满在边上给矫正姿势和力道,即便典满也不得不佩服,自己学这些东西够快的,这两个妖孽比自己还要快,只是不如自己扎实。两遍下来,曹冲与周不疑微微有点冒汗,周仓令人取来温手巾给两人擦干说道:“这五禽戏每日早晚各做一遍,身体必然康健,只是出汗之后一定要用温水擦汗,不要用凉水,切记。此外,仓舒要记住饮食前和厕后一定要净手。”
听着周仓的叮咛,周不疑略带疑惑的看一眼周仓没有说话。无人知道,周仓这番话大有深意。眼见到午饭时候,曹冲盛情留周仓共进午宴,周仓惦记黄忠还在馆驿,就让王粲与典满先回去,午后再来接自己。吃过饭,三人又开始闲聊。周不疑有意无意的问道:“刚才那位叫做小满的少将军是否为壮候之子?”
“正是,大名叫做典满,应该与你同龄。”
“在下久闻恶来将军大名久矣,可惜将军没在辽东。听说刚刚巡视辽东,敢问辽候是要仿效班定远和霍骠骑吗?”
周仓目光一凝,看来好戏刚刚开始。“当年甘公为我起字为卫国,勉励我保家卫国,至今已有二十六年,一日不敢忘却。”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周不疑已明白周仓的意思:我不是要效仿某人,所作所为只为卫国。“保家卫国亦有先后、主次,再问辽候为何独关注于边塞?”
“呵呵,文直何来此言?陛下还都、官渡之战、平定青州又何曾少了我周卫国。”
对周不疑连连发问,周仓耐着性子回答,既是给曹冲面子,也是要探清周不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