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嘛,却要复杂的多。”
“愿闻其详。”
“元直这是已答应出任瀛州刺史吗?”
周仓笑道,杨锐怎么看着就像是阴谋得逞的样子。“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徐庶自嘲道,“不过听辽候所言,徐庶由衷佩服,愿为辽候为朝廷出力!”
“好。有元直相助我心无忧。”
周仓拍手道,“先前,咱们说到民选,我想元直可总结其利弊加以改进,由瀛州逐渐推广至济州和平州。”
“此事不难。”
徐庶轻舒一口气。“呵呵,听我慢慢说来。辽东币制几近崩溃,我与韩悦、苏扬等人商议,拟重建币制,以银币为本,辅之于铜币和金币。元直问倭人为奴,除去治水、修路,就是让他们开采银矿,我已在瀛州探得,储量极大,足够使用。因此,这就要元直与他们两人一道在瀛州实行新币制,并逐渐推行。”
徐庶的脑子有点不够用,自己在这方面是外行啊,好在有两个懂行的,有问题问他们就行。令他惊讶的是,周仓不声不响的竟然有这么大的动作,瞒过了所有人,可笑自己只是井底之蛙,只以为周仓不过一方诸侯,却没想到周仓有如此之才能,而周仓所说的两个人名不见经传,可见徐州藏龙卧虎啊。刹那间,徐庶觉得压力山大。“我前些日子前往辽东,已令陈矫会同辽东学院制定新律,依然是要在瀛州试行。”
周仓之所以选择瀛州,是因为那里就是一张白纸,没有士族的掣肘,天高皇帝远,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瀛州尚未设置学院,因此官吏需要至辽东学院进修,或者请学院教授前去讲学。三年后再筹建瀛州学院。”
“何必等三年。”
徐庶有点急了,“我去瀛州之后就开始办此事,纵使缺少教授也可做一些简单的授课。”
“也好,你自己斟酌。”
周仓继续说道:“听闻刘洪撰成的《乾象历》一书,我已令陆绩和阚泽前去学习,学成归来瀛州便采用新历。”
吏治、币制、律法、历法全部变革,徐庶无法再淡定,这一切都是国之根本,说周仓无意争夺天下简直令人无法相信,种种迹象至少表明周仓是打着大汉的旗号,自行其是。周仓给自己三年时间可以有两种解释,一种是让自己试行,另外一种是不是三年之后对自己还有别的打算?算算时间,那时候风声已经过去,曹操未必会再追究。官,国之重器,周仓竟然采用民选,将来置天子于何地?或许周仓有更大的图谋。徐庶不是迂腐之人,毕竟周仓把民选限制在村、县,并且任命和考察权仍集中在刺史手中。这一些倒无所谓,关键是自己太小瞧和低估周仓,周仓不仅有文韬武略,并且深谙治国之道,而且他早就已经下手筹备,徐州绝不像外人看到的那么简单!自己是不是该庆幸投奔周仓呢?徐庶越想越觉得复杂,真如周仓所说,但反过来想周仓能把这么复杂而重要的事务交给自己,不正是对自己的信任和认可吗?针对周仓提出来的事务,徐庶不断的提问,周仓一一作答,徐庶越发觉得周仓的博学。不知不觉已是日暮,两人就在周冲府中边吃边说,最后点亮蜡烛彻夜长谈,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辽候,事不宜迟,我拟三日后即赴瀛州。”
“好,令母可住我府中,我以母待之。”
“谢辽候,徐庶必不负辽候所托。”
周仓站起身来伸伸懒腰,幸亏有太师椅,否则这一夜跪坐腰非折了不可。“元直好好休息。”
步出客堂,周仓就见到等候多时的周冲与杨锐,周冲已是准备出发的模样。“可曾交代清楚?”
杨锐拱手:“回主公,已交代清楚。”
周冲跪倒在地,两眼含泪:“家主,周冲去了。”
“去吧,我过些日子会再去辽东,我们那时再见。”
“家主,周冲有一言虽冒犯家主但不吐不快。”
周冲以头触地:“但怀有二心者,家主绝不可有仁慈之心,否则必成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