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梁兴领兵来到,见自己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一步,曹军已经抢占渡口,暗叫不妙。顾不得休整,梁习当即下令冲击曹营。梁兴错误的低估了曹军的战力,高估了自己队伍的攻击力,他也不是勇冠三军的马超,远道而来的西凉部众鞍马劳顿,攻击力本就打了折扣,张辽提前到达扎好营寨休整一夜,准备充分、以逸待劳,结果梁兴部众连续三次冲击曹营未能冲破防守。张辽看准时机,打开寨门与朱灵分两路反击。西凉兵锐气已失,再加张辽之勇,朱灵的帮衬,梁兴招架不住,率二千残余大败而走。张辽追赶一阵,得胜回营,朱灵连呼万幸,幸亏提前过河抢占渡口,若是被西凉人抢先,后果难以设想。经此一战,朱灵总算认清自己的不足,从此断了争名夺利的念头,安心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又过两人,曹操大军来到,得知前后原委,对张辽大肆褒奖,朱灵免不了跟着受赏。对二将,曹操还是比较放心,两人的故主吕布、袁绍已死,不怕他们再学关羽和张颌弃自己而去。西渡黄河后,此时曹军的粮草改由河东经浦阪津渡口供应。曹操沿河连车、树栅为甬道向南推进,直达渭水。梁兴败回潼关西大营,原本喜气洋洋的联盟军炸了营。河西被占,下一步曹操就会渡过渭水威胁华阴,截断自己的后路!然而此时,营中士卒们弥漫着恐慌,将军们却在追究相互的责任:马超斥责梁兴出战不利,以至于失去对河西的控制。而候选则是帮着梁兴说话,若是马超出兵能够拿住曹操,战事已经结束,可惜大好时机被马超浪费。李堪则是抱怨,若是不急于进攻潼关,而是拿下长安,就不至于现在处处被动,拿下长安不仅可以缴获无数,粮道畅通,马玩、杨秋两部也不至于会被羁绊在长安,有他们两个前来助战,什么潼关,什么河西都不是事。马超反怪他们两个来的太晚,错失战机。韩遂的大帐内互相指责,乱糟糟吵成一团,没有人认为自己不对。“够了!”
韩遂一拍桌案,冷森森看着众人,西凉枭雄的霸气显现。“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大敌当前,还需同心协力攻破曹贼,否则,嘿嘿……”大帐之内刹那寂静。韩遂看着马超说道:“孟起以为现在该当如何?”
“我有两计。其一,弃河西曹操于不顾,我大军直出潼关向东奔函谷,搅他个天翻地覆!”
众将倒吸一口凉气,马超这是要破釜沉舟、孤注一掷。按照此计,大军若是能突破函谷,那就会畅通无阻的进攻许都。前提是,能够突破函谷,集结所有兵力进攻有这种可能性,但是问题是彻底放弃自己的退路,老巢怎么办?自己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地方和势力怎么办?“还有另一计呢?”
“我领兵屯于渭口,使曹贼无法渡过渭水!”
众人齐点头。“此计大妙,该当用此计。”
当下,众人议定,由马超出兵两万在渭口阻挡曹军,而潼关防卫交给候选。待马超领兵离开,韩遂的大帐之中七嘴八舌又开始。“将军,马超用心险恶啊,他出兵潼关之举是断了我们的根本,寻机兼并我们啊。”
韩遂点点头。“我心里有数,你们各自整顿兵马,以备大战!”
候选驻守潼关成为最东线的守将,心中惶恐。小心翼翼的说道:“纵使孟起能守住渭水与曹操对峙,长期坚守,我粮草不足该当如何?”
李堪心领神会:“最初想起兵的是马超,现与曹操交恶的也是他,若实在不行,是不是……”梁兴本部损失惨重,更加不想把家底败送,连连点头附和。话不说透,众人自然明白,舍弃马超与曹操讲和,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呗。韩遂不置可否的说道:“不急,看孟起与曹操战况如何再做决断,粮草不足吗?我这就派成公英回去催粮。”
自己的心思都说了,韩遂没有反对,众人散去。成公英问道:“主公打算派我回金城?”
“此处已经不到你,不如早去。”
韩遂眼睛再次蹦出凶光。“早知道这些人靠不住,果然如此。嘿嘿……”“那我更不应离开。”
“人心不整,军势不利,与曹操讲和是迟早的事。叫你回金城督粮,只不过是幌子罢了,你回去之后立即与阎行接收各部众,不必再回潼关!”
“啊!主公高明!返回西凉之时将是我们的天下啦,哈哈哈。”
成公英开怀大笑。笑声之下,心中有点胆寒,这怕是韩遂早就筹划好的吧,利用东征把各部纠结在了一起,消耗各部,事若是不成则利用其实力大损收编各部,里外里不吃亏。不愧是能够在西凉群雄之中能够凸现出来的霸主,当真阴狠毒辣。成公英,以督粮的名义离开,没有引起各部,包括马超的丝毫怀疑。在韩遂的大帐,马超一再的容忍,若不是认了韩遂为义父,若不是为了韩遂手下还有四万人马,若不是阎行还在金城,以他的脾气早就对梁兴等人动手。“一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大骂之余,马超令马岱、庞德严密盯防曹军一举一动。连续几日,曹操令张辽、李典、乐进、朱灵等人装作要渡河的样子,只要马超军一到立即退去。“曹操多诈,虽是疑兵但仍要提防不得有误。”
马超十分谨慎的叮嘱两人多节戒备。“令人将南岸树木砍伐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