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说投降是因为走投无路,出卖张辽是表衷心,那么李典对他的态度,使他更加坚定投降是正确的,徐盛也好、徐晃也好,丝毫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牛盖贪功冒进被俘,一步错步步错,但这并不代表牛盖是有勇无谋的蠢材。“袁术在寿春称帝,将寿春建的极为坚固,城中仍有五六千人马。李通在世对下极好,李通虽死,二子尚在,李绪、李基两人攻伐不足,守城有余,故只能智取。只是败军定然已经回城,我再去诈城,难免会被识破,只有假扮李典的援军或可骗过两人。”
假扮李典的援军?徐盛不住摇头,李典见势不好立即逃回合肥,自己杀死曹军不过千人,可换用的衣甲怕是连一千都不够,怎么假扮援军。况且李绪兄弟见不到李典,如何会相信这是援军。牛盖接着说道:“白天混不过去,或许夜间可以一试。实在不行,可说行军途中与汉军遭遇,李典被围请李绪出城搭救……”徐盛点头道:“此计可以一试,你去挑选几名能言善辩的心腹,前去报信,你我在城外埋伏。”
两人计议已定,立即开赴寿春。李绪、李基兄弟自牛盖走后就心神不宁,盼星星盼月亮,期望张辽和曹操的援军能够尽快到达,两人分作两班日夜在城头巡视,不敢有丝毫放松。三日后,牛盖出征的人马逃回千余人,两人仔细的甄别后才敢放进城,又仔细的问明牛盖交战情况,败军跑的早,只知遇到埋伏,却不知道牛盖归降。“唉!牛盖呀牛盖,只要当道扎营据险而守,不出数日张辽的援军就到,你逞什么能!”
李基恨恨的说道。“牛盖兵败,要么战死、要么被俘、要么归降。”
李绪忧虑的说道。“事到如今,你我只有固守城池,只要我们守住十天八天,文远将军就会截断徐晃退路。”
“兄长放心,有我在,绝不放一人进城!”
又过去两天,初更时分李基在月色下巡视。“将军快看,那边来了几个人。”
有兵卒指着城下说道。李基定睛观看,果然有数人急奔而来。“问问他们是什么人?”
“不要放箭!我们是李典将军手下!”
来人一遍跑一遍喊道。“李典将军何在?”
“李典将军奉张辽将军之令前来救援,在城外三十里遇到敌将徐盛,两军正在厮杀,李将军派我们来报信请求增援!”
来人已经到城下,看着衣着打扮是曹军装饰,亦是淮南口音。“可有印信凭据?”
“两军交战,哪来的印信凭据,请将军速去救援。”
“既无凭据,让我如何信你?”
“城上可是李绪、李基将军?李典将军危机,若他有差池,你们逃不了干系!”
“哈哈哈,我就是李基。我奉命守城,寿春紧要,李典不会不知,见不到他,我不会令一兵一卒出城,也不会放一人入城,就是说到魏王那里,我也不怕!”
城下几个人面面相觑。“我们这就回去,等李典将军来到,看你怎么说!”
几个人掉头而走,李基在城上不住冷笑。城外这么大动静,早就惊动李绪,他来到城头直夸弟弟做的对。两人还在讨论李典,城外又跑来近两千人。“快开城,李典将军重又过去半个更次,伤,快找郎中。”
“李典将军何在?”
有兵卒抬出一人,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看不出什么模样。“来人,放下吊篮,将李将军接上来。”
李绪说道。“大胆!李将军身负重伤危在旦夕,你们不赶快开城找人医治,是想害死他吗,他现在的样子如何能坐吊篮。”
“嘿嘿,你们还想骗我。”
李基冷笑一声。“来呀,弓箭手准备!”
“且慢!现在情况不明,不宜善动。”
李绪慌忙制止,李典乃是大将,与李通关系不错,万一真的是他反而不好。“来人,把郎中放入吊篮送下为李将军医治,天明之后再做安排。”
“李将军,徐晃的追军渐至,请速放我等进城!”
“休得多言!我自有道理,你们不可聚于城门之外,速退到一旁安置,否则休怪我无情!”
李绪大喝。假冒的汉军无奈,只得后退,让郎中为假冒李典的兵卒医治,反正这个郎中也不认识李典。徐盛在城外二十里埋伏,苦等至半夜未等到李氏兄弟出城,兵卒回报李绪拒绝出城也坚决不放他们入城,请示徐盛该怎么办?怎么办?徐盛想破脑袋也是无计可施。正要传令让兵卒退后,探马来报,抓到两个可疑之人,两人只要见徐晃,别的什么也不说。“带过来!”
“密谍司韩豹参将徐盛将军!”
来的两个人一个约三十来岁,一个约五十来岁,那个三十来岁的壮汉施礼道。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接着说道:“我奉木南主事之令,等候将军多时。”
“唔,你认得我?”
徐盛已经有九成相信,来人又有令牌还认识自己,还知道现在主事是木南,想必不假。“我如何不认得呢?”
韩豹反问。“你叫韩豹?”
“正是,将军从来没有听说过我,但想必听说我两位兄长:韩龙、韩虎?”
徐盛彻底信了,或许有人知道韩龙,但绝不会有人知道韩虎。“你们是亲兄弟?”
韩豹摇摇头:“我们都是周冲大人收养的孤儿。”
徐盛点点头,好一个周冲,手下到底有多少能人。“你来找我有何事?这人又是谁?”
“我本以为是徐晃将军,不成想是您。此人乃是张炯先生的旧部下张隐,在城中已有二十多年矣。”
二十多年,徐盛一惊,一个人潜伏在寿春这么久真不容易,看看这个人其貌不扬,就是一个普通百姓的模样,看着甚至有些木讷,放到哪里也不会引人怀疑。韩豹接着说道:“袁术在寿春称帝,在其伪皇宫之中修有密道,只有袁术和张炯先生两人知道,张先生临走时将张隐留在寿春就是为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