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出兵,曹操收到信比张辽足足要晚了三天。曹操这两天心情刚刚转好。前日,从汉中传回消息,曹洪大破蜀军,斩杀将军吴兰,迫使先锋张飞又退回益州。建安二十一年三月,益州刘备听从大将魏延的谋士法正的建议,派张飞为先锋、吴兰为副将起兵三万进军武都郡谋取汉中。三月曹洪领军进至下辨县,张飞屯驻于固山一带,声称要切断曹军后路。曹洪与诸将商议,诸将都为是否继续进军犹豫不决,曹洪哈哈笑道:“张飞不过有勇无谋一匹夫,他若真要切断我后路,该隐蔽行动、暗中设伏,他如此大张旗鼓只能说是虚张声势的疑兵之计。”
牙将张虎说道:“我听家父言,用兵之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乐綝笑道:“管他什么虚、什么实,趁敌军尚未在下辨集结,一举击败吴兰,只要击败吴兰,张飞的疑兵之计又有何用?只有自行退走。”
曹洪大喜,听从乐綝的意见,领军猛攻吴兰军,吴兰没有想到曹洪攻势如此凶猛,尤其张虎、乐綝两员小将奋勇争先,蜀军大败。吴兰亲自断后,被曹洪所杀。张飞见自己计策失败,吴兰战死,孤军不敢久留,领兵退去。曹洪也不追赶,继续据险而守,派人向夏侯渊和曹操报捷。初战失利,刘备认为是准备不足所致,没有责怪张飞,又派雷铜为副将,防御曹洪;同时刘备放缓进攻步伐,调兵遣将,寻找战机。在汉中与西川曹,刘两家形成对峙状态。曹洪取胜,曹操面上增光,为曹洪增邑三百户,曹丕心中老大不喜却不敢表露出来,还要向曹操道喜。曹操却忧心忡忡,他仍担心刘备发倾力之兵来夺汉中。“仲达所忧果然中的,大耳贼竟敢图我汉中,实在可恶至极。可惜,我身在此处不能轻动,否则必引军亲自征讨!”
越说,曹操越生气。“仲达,你有何妙计?”
自从荀攸病故,贾诩隐居家中之后,司马懿隐隐成为谋士之首,只是他往往很低调的把机会让给华歆与刘晔,他实在是摸不清曹操对自己的重视到底是真的还是试探,只有陪着十二分的小心,既不敢夸大也不敢藏拙。“我以为刘备在下辨受阻,失去地利。他下一步会重振旗鼓,亲自领兵谋取阳平关和定军山,因此需提醒妙才将军小心为上;此外,以刘备的性子必不肯独自出兵,他必然会重金贿赂羌人作乱,大王当抢先一步与羌人接好,使其为我所用胁迫川中。刘备无机可趁,自然退去。”
刘备亲自出战,夏侯渊未必就是刘备的对手,且不说刘备贼奸贼滑,主公亲自出战与派遣大将统兵有本质的不同,一是对兵卒的士气影响绝不是一星半点;二是大将有许多时候会有顾虑,放不开手脚,主公则可以乾纲独断;三是主公领军可以调配一切资源,调动人手,大将则没有这么大的权限。“令杨修为军师前往定军山,另郭淮率兵一万协助妙才。”
曹操发出命令,轻舒一口气。有一文一武协助,夏侯渊该能够抵御刘备。司马懿不露痕迹的将杨修调出长安。有夏侯渊和夏侯尚、曹洪等人在,再大的功绩只会落到曹氏宗族头上,司马懿一点不担心杨修会有什么作为。“来人,立即去给夏侯惇、曹真送信,盯紧周仓一举一动。”
曹操忽然想起周仓会不会又趁刘备出兵,再有什么动作,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凑巧,曹操现在已经怀疑这一且是不是有周仓的黑手。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并且发生在最没想到的地方,布置好汉中防务没过去两天,李绪的求救信送到。曹操一拍桌子:“好你个周卫国,定然是与刘备有勾结!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巧事?可惜呀可惜,李通竟然在此时病故。”
“一直防备周仓出兵青州或河北,没想到他竟打得淮南的主意。”
华歆紧皱眉头。难怪曹操属下没有人能够想到周仓会出兵淮南,那实在是匪夷所思。其一,周仓占据淮南,则将曹操与孙权隔开,两家互不搭界,正所谓远交近攻,孙曹之间短时间不会再有矛盾冲突,反而会让自己与孙权之间产生的矛盾。其二,孙权一直对合肥垂涎三尺,不惜两次出征,如果合肥被周仓夺了去,孙权的心情可想而知。其三,周仓出兵风险极大,一旦曹操及时派出援军,后路又被截断就会全军尽没,李通、张辽、李典、乐进都是曹操手下名将,岂是那么容易取胜。现在的第一个问题是李通病故,寿春无主。曹操下令:“李典为寿春太守,前往寿春。”
第二个问题是,是否派军救援寿春,又该派谁去。尽管李绪禀告已请张辽救援,断徐晃后路,曹操还是对寿春放心不下,但这个时候自己不可能亲征。周仓不动,曹操就不能动,曹操一动,周仓就会跟着动,对此曹操已是感触良深。“何人愿去寿春?”
“末将愿往!”
立义将军庞德出列,“末将追随主公寸功未立,愿率义军与徐晃决战。”
曹操心中不免有些悲戚,何曾几时,自己手下大将凋零如此,竟然被一员刚刚归顺的降将抢了先。张颌出走,李通病故,于禁、常林下落不明,曹休、曹纯、王凌、高览、牵招、鲜于辅、王忠、阎柔、阎志等人战死,不知不觉已经损失上将接近二十人。周仓在对自己一点一点的蚕食,连地带人,从外而内,现在已经把爪子伸到自己的腹地,曹操揉揉脑袋,感觉有些头痛。“魏王,庞德新附,其心难测,需谨慎。”
刘晔小声的说道。华歆低语,“庞德虽勇,谋略不足,怕是难堪大任,请魏王三思。”
“孩儿愿意领军。”
曹植突然出列,“孩儿随父王出征收获良多,愿意替父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