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派出使者携带伍纲书信去见陆逊,召集各部首领设祭盟誓后,分为十队向北迁移。伍纲在鲜卑武士的关照下,每日喝茶看书,倒也悠闲自在。五月,陆逊派千人到达,伍纲以五十人为一队,沿西路一线分别驻扎,竖立汉军大旗。又分出二百人,安抚遗留下来的汉民。六月末,慕容部近四十万人,全部离开,伍纲获得自由。漠北虽然寒冷,但广袤无边,段乞珍没有与慕容焉交锋,也没有合兵一处,而是两家各称单于、分作东西互不侵犯。匈奴单于刘豹,初始用兵势如破竹,一举拿下弹汗山。在这之后就陷入僵局,一是慕容部被偷袭后迅速做出反应,调集兵力挡住进攻;二是刘豹的后续进攻乏力,汉军答允的援助总是延误,自己匆忙组成的队伍缺乏战斗力。故此,刘豹只能依托弹汗山进行防御。汉军放归的二十万匈奴部众被安置在弹汗山与雁门、上谷之间。五月末,探马来报鲜卑军退去,刘豹担心有诈不敢轻进,待探马再报鲜卑人已全部撤走,留汉军在此驻守,刘豹懊悔不已。听说汉军分散结成十余小营不足千人时,刘豹有些蠢蠢欲动。“慕容焉定是怕周仓所以才退走,先汉军大军未到,我欲取其地,先生以为如何?”
刘豹问张隐。“当初单于与徐庶约定,单于取弹汗山得慕容氏之地,如今汉军毁约,理应取之。”
张隐故作高深的说道,“然而,此时汉军领军者已非徐庶而是陆逊,且汉军已派人在此,单于如动兵戈难免会给陆逊留下口实。”
刘豹怫然不悦,这不是等于没说嘛。“我们汉人讲先理而后兵。”
韩鼠接着说道:“张先生之意,单于占在理上,可遣一重臣前往游说陆逊,劝起将人撤回,如其毁约,单于则出师有名。”
哪那么多说法,刘豹很郁闷,没办法啊,谁让人家拳头硬呢。“就按你说的,烦劳张先生走一趟,如能说动陆逊退兵,你便是右校王。”
“谢单于,属下定不负使命!”
张隐拱拱手,又看一眼韩鼠不漏声色转身离去,一切尽在不言中。见张隐成功脱身,韩鼠又向刘豹献计:“单于虽然占理,但不宜杀戮,免得与周仓交恶。汉军不过千人,单于可派人将其围住或囚或逐可也。”
“嗯,言之有理,此事就交给你去办,我与你两千人,事成之后封你为东胡王。”
两个王位本是刘豹早先许下的,只因被阻于弹汗山一直没有兑现,这次总算是要兑现了。七月初,张隐来见陆逊,陆逊震怒,将张隐扣留,随行匈奴副使逐回。提兵三万与伍纲会合,派人至雁门给曲阿送信,准备在八月发动对匈奴人的攻势。经过近两年磨合,辽东军已完全适应陆逊的指挥和行军方式,忽快忽慢、忽紧忽缓,慢时一日行军不过十里,快时一日可达百余里。匈奴副使回见刘豹诉说陆逊无理,不承认徐庶的盟约,还把张隐扣留,扬言要把张隐千刀万剐。刘豹怒气冲冲,责令韩鼠将汉军扣押以换取张隐。然而旋即得到消息,他眼中的韩曙也就是韩鼠与一队汉军发生冲突,这队汉军将韩曙劫持为质,其他汉军闻讯而来与自己部下激战,汉军被灭,匈奴人将韩曙夺回。可怜的韩鼠万没想到匈奴人会不顾自己的生死开战,从而丧失一次脱身的机会。已经杀了汉军数百,看来唯有一战了。至于张隐,死就死了吧。刘豹立即调兵准备出击,探马再次来报汉军北军都督陆逊已亲帅大军赶来。脑子发热的刘豹立即冷静下来,到底是战还是不战?刘豹发现好像自己从开始就落入徐庶的圈套。向曹操求援吧,远水解不了近渴。不如与曹彰合谋南北夹击取并州,在并州还有自己近二十万部众呢,呃~驻守雁门的是曲阿,自己的手下对曲阿有恐惧症……曲阿?坏了,刘豹猛地一拍脑门:“来人,立即探明雁门汉军动向!”
韩鼠说道:“单于大人,还需提防拓跋部啊。”
对啊,自己的西侧还有虎视眈眈的拓跋部,刘豹有一种四面楚歌的感觉。东有陆逊,西有拓跋力微,南有曲阿……“大人,我料慕容氏正是害怕陆逊才远走漠北,今我三面受敌,不如趁慕容在北方立足未稳尾随而去,统一漠北之后再寻机南下。”
“言之有理,容我思之。”
“三路人马未至尚可退去,三路人马来到,我军恐难保全,请大人尽快定夺。”
刘豹眼珠乱转,“韩曙,我以你为东胡王出使拓跋部与拓跋力微讲和,我愿将弹汗山拱手相送。”
刘豹好算计,他打算以弹汗山为诱饵引来拓跋力微,使拓跋部与汉军相争,自己能够全身逃脱,从并州出发所带以及袭占弹汗山所得基本可以满足在漠北打开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