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你父来令。”
裴元绍兴冲冲闯入校场,“令我们前往荆南。”
端木凌在裴元绍身后含笑看着周信。“竟然如此之快,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周信擦擦额头的汗水,将马槊交给亲随,翻身下马。“于文则败于司马懿,曹丕发兵十万欲图荆南,你父拟提前收纳四郡,孙权也已同意。徐文向从水路已经赶往巴丘,太史祥将军会从广陵带水师来接应。”
“太好了!”
周信兴奋的搓着手,终于可以上战场,有着四员大将相助,何愁曹丕十万人马。“贤侄来我军中两月,可有中意之人?”
裴元绍笑呵呵看着周信。“正要说与叔父。”
周信一挥手,跑来三将。“校尉冯戬、都尉苏厉、王传。”
“有眼光。”
裴元绍开口称赞,心中却在纳闷自己看好的为何没被周信看重,而这三个人裴元绍只听过名字压根就对不上号。冯戬约三十多岁,显得沉稳,苏厉与王传只有二十多岁多出几分锐气。“多谢叔父割爱。侄儿想去接收荆南,叔父留守江南道。”
“这是为何?”
裴元绍瞪大眼睛,“难道你以为我年迈已不能上阵不成?”
周信慌忙解释道:“叔父说的玩笑话,你如今老当益壮,我怕你一出面,那曹丕望风而逃。侄儿是想,江南道虽已安定,各处偶有匪患,需要叔父坐镇,此外我最担心孙权,由叔父坐镇豫章对其也是一种威慑使其不敢有异心。我有子凡等相助,更有无敌水师,曹丕不足虑,若叔父实在不放心,可令廖化为我后应补给粮草。”
裴元绍挠挠头。“也罢,是该放手给你们年轻人。曲奉先、曲平,你二人可要尽心辅佐,若有差池我饶不了你们!”
曲奉先笑呵呵满不在乎道:“裴将军未免小瞧我了吧,凭我掌中画戟,谁能挡我?”
曲平却翻着白眼说道:“莫要说大话,你比外祖如何?”
裴元绍拍拍曲平:“说得好,当年你外祖赤兔马、方天戟天下无敌,为何还落入曹操之手?万不可恃勇而骄,两军交锋大意不得。”
提起吕布,曲奉先讪讪摸摸脑袋。“贤侄打算何时出发?”
裴元绍问道。“十日后吧。有赖叔父这两个月辛劳,物资装备皆以准备停当,就等开拔。”
周信由衷感激裴元绍,办起事来简直就是神速。汉四二七年七月十八月,江南道安抚使周信,以冯戬为先锋,苏厉为副将,王传为山越军主将、曲奉先为中领军,曲平为参军、李浩为长史,廖化为后应,率三万步卒穿过鄱阳泽,奔往长沙。途中徐盛来报,江水一直不降,水势、风势不利,魏军的水军又缺乏操练,故最快曹丕也只能在十月渡江。徐盛已经驻扎于江陵南岸,太史祥、孙达两万水军屯于赤壁和樊口。。徐盛还建议主动出击,袭击北岸之敌。周信还真有些心动,他也曾研究过江陵一代水文地理,江防对北军有利,对南不利,虽然江防对自己不利,但汉军水师战力远超魏军。北军渡江之后其西南的武陵山区、东南则是洞庭水泽,并不利于大军驱驰,所以周信难以判断曹丕是要从江陵南下,还是走当年曹操的路线从赤壁过江,主动出击或许有利于抢得先机。初次领军,周信又怎不心猿意马?曲奉先也在跃跃欲试,曲平犹豫不定,前锋冯戬认为太过操切,周信才发觉原来自己身边几乎全部都是没有经历过大阵仗的新人!经验最为丰富的冯戬、王传,也不过只是剿过匪。热血还未沸腾,就被周信硬生生的压制下去,这次来荆南,接收四郡、抵御曹丕是主要目的,击败曹丕还是其次。尤其是这一路走来,周信发现荆南不安定呐,形势很不乐观。之所以不走水路,是曲平的主意。逆流而上,水路未必就快,走陆路即可熟悉地理又可考察民生、人情。民情是考察了,结果令周信十分不满,百姓们扶老携幼或者东窜或者难逃,大片良田荒芜。李浩拦住一批难民,细问之下得知在年初南越王就大举迁民南下,曹丕至江陵后,孙权连移民都省了,直接宣告荆南战事将至,百姓可至南越避祸,官家授予良田,免税赋三年,结果百姓们结伴成群主动向南迁移。曲奉先大为光火,孙权这是趁火打劫。绝不能姑息,不能叫孙权把百姓拐走。曲平相对要谨慎的多,犹豫片刻说道:“孙权此举对我有利有弊。有利,这说明孙权不会卷入我与曹丕之争,也就是说我可放心与曹丕交锋。不利很明显,荆南四郡人口尽失,与空城无异。与曹丕交战在即,不能与孙权交恶……”“难不成就这么便宜了孙权?”
曲奉先瞪大眼睛,怒视自己的弟弟。“小不忍则乱大谋,百姓虽受谣言蛊惑,但皆是自发迁走,如何对孙权发难?与曹丕大战在即,决不能与孙权交恶。对百姓当抚之,给于利,说于理以安其心。““荒唐,难道我们还要免他五年赋税?还要每人赏他十块银元?“曲奉先大怒,一擎手中画戟。”
对付这群刁民,还要靠这个!“曲平主张胡萝卜,曲奉先主张大棒,兄弟两人各执己见。”
奉先,传令下去,布告各郡县,大汉遣十万人马,战船两千接收荆南。江南道安抚使周信在此,大将甘宁、徐盛陈兵于江面,魏军不可能过江。有散播流言、危言耸听、扰乱人心者,杀!“周信首先要秀一下自己的肌肉,冯戬、苏厉、王传三将把队伍拉开,旌旗招展、甲胄鲜明,一个个精神抖擞。“曲平,发文书回江南道,立即遣文吏、宣教吏各二百人进驻四郡,告诉百姓来去自愿,我不强留,愿意留下的我保证他吃饱、吃好,不受欺压、富起来;执意要走的,我可派人护送去江南道,与江南道原居民同等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