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到那么可怕,咬着牙,试图拒绝他的亲吻。习墨的身上带着季忆喜爱的清香,原本整洁的制服变得凌乱,露出他好看的胸膛。他对季忆的放抗意外的耐心,沉重的呼吸在她耳边。到底,他对多少女人这样过……应该很多吧,自己也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多么可笑啊。季忆的理智立即聚集并且全副武装,紧张之下作出撮紧衣服的动作,“不要!你给我走开,不要这么对我,求求你了。”
“给我。季忆,把你给我”习墨看着她,深邃的眸充满情欲竟意外的好看。他小心翼翼的解开季忆的扣子,不再留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是你逼我的。这是你逼我的。”
季忆扭过头,无声的流泪,不吭一声。后来的事情在季忆的脑海混沌一片,她有些迷糊,却又全部清楚。早上醒来的时候,习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季忆起身,望着周围的一切,默默的愣神。随后看见自己身上的吻痕和床单上的玫红,无力的捂住被子,泪水湿了一片。单纯的以为所发生的一切是梦,却又不是。这个现实,撕碎了她的一切。这世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何必太在意。季忆一边流着泪,一边下床穿衣服。习墨走时给季忆准备了另一身衣服,精致的粉红色,带着别人的香气。这看起来到底有多么讽刺?即使在不聪明,也要明白个四五分,季忆跌坐在床上,看着四周的环境,痴痴笑出声。似乎是早就预备好的,房间装修设计奢华梦幻,女性的服饰化妆品梳妆台与习墨的西装日用品井井有条的摆在房间,一件都没有季忆的。光着脚丫下床去翻弄梳妆台,无意见看到一对情侣链,季忆愣了一下,仅有的力气竟无法支持自己身体的重量,再次跌倒。全都明白了……链子上刻着习墨和沈雅惠的名字,中文英文,密小的字体如同飞入季忆心中的虫般,胡冲乱闯的让她窒息。习墨,谢谢你给了我这辈子最大的侮辱。在你和沈雅惠的房间失去一切,这种感觉……只能你给的了……季忆咬着唇,努力不让泪水再次流出。她扶着桌角站起,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昨晚艳丽的妆花了一片,讽刺的留在脸上。为什么,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与疼痛?想撕扯着脱下自己这身讽刺的衣服,却明白,即使脱下又能如何?这种欺辱不是一身衣服所能决定的。季忆感觉自己就像溺水的生物,无力,绝望。跌跌撞撞的走出公寓,路上的人频频向季忆侧目。从走出公寓的那一刻,泪水就再也控制不住。习墨,我可以强忍着不在你与沈雅惠的地方流泪,我也可以就这样只为你哭一次,以后就把你在记忆中抹去。季忆走了几步,蹲在马路旁的树下,把头埋起,发出呜呜的哭声。路上的几位好心的大叔大婶站在季忆身边,盯了季忆十来分钟,终于忍不住走向前,“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在路边哭什么啊,有什么事情跟我们说,是不是遇见小偷了姑娘?”
“有啥事和大婶说,好好的姑娘哭啥啊?大婶我能帮你办到的就帮你办到,你可别哭啊,大婶我最见不得人哭了。”
“好了好了,可别蹲着了,多累啊。姑娘,大婶扶你站起来好不?来,站起来把委屈和大婶们说了,大婶帮你出出主意。”
因为突如其来的温暖而变得不知所措,当感觉自己心灰意冷时,小小的问候却足够记一辈子。清晨。还不到六点的时候就接到了肖特打来的电话,习墨不敢弄出多大声响怕吵醒季忆,悄声下床,“肖特,怎么了?”
肖特在电话那头似乎真的很着急,一向不紧不慢绅士的他声音竟有些发颤,“南博集团在美国发表首饰新作,其款式质地颜色,与我们设计师预备发出的作品一模一样。”
事情并没有因此完事,肖特咽了咽口水,“与此同时,南博集团旗下的酒店秘密和我们的客户结盟,我们客户流走了一半多。现在公司的情况很不好,而且开始出现难以控制的亏损。”
“公司股票大幅度下降,”肖特说:“娱乐报纸头版是你和季忆在酒吧时偷拍的照片。”
“联系首饰设计师,把客户资料全部放我桌子上,用钱压下娱乐报纸,有多少压多少,避免事情扩大化。”
习墨顿了顿,“辛苦你了,我近期会不见季忆的。”
习墨赶到公司时,沈雅惠早就在那里等候。黑色的职业装套在她身上也显得意外的性感。沈雅惠坐在习墨的位置,看着急匆匆赶回来的他,鲜红的嘴唇绽开笑容,“习墨,真开心,你得到惩罚了。”
是陈述句,或者它更应该是肯定句。习墨站在她面前,双手插在口袋,脸上虽在笑,眸子中却怎么都找不到一丝笑意,“告诉我,这是谁干的?”
沈雅惠耸耸肩,翻弄他桌子上的文件夹,“你知道,我是不会拿自己的利益开玩笑。如果知道是谁干的,我也就不会乖乖坐在这里了。”
随即起身,软软的贴在习墨的身上,“昨晚,你和她在一起啊。”
对于这个问题,习墨回答的很干脆,“是。”
“你带她到原来我们住得公寓里去了。”
“对。”
沈雅惠听到回答,手攀上习墨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我以为你不会回去了。”
习墨对于沈雅惠的吻有些抗拒,毫不掩饰的皱眉,“它只是普通的公寓,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的公寓。”
忽的嗤笑一声,沈雅惠放开习墨,后退了几步,“你果然不懂女人。习墨,你和以前一样,一点也不懂女人,呵呵。”
她伸出手指点点习墨的胸膛,“一点也不。”
沈雅惠笑的很神秘,随后便不再开口。季忆回家后,在门口见到了黄毛。他蹲坐在季忆的门口,头靠着楼道的墙,脸上有细密的汗水,睡的不怎么安稳。突然有种罪恶感从心底升起,季忆轻轻去摇黄毛,柔声叫他,“起来,起来,我们回家睡。”
听到季忆的声音,黄毛这次睁眼,好看的眸子还带着抹不掉的睡意。他抓住季忆的手,撒娇般的抱住她,把整个身子都靠了上去。“你来了多久了?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黄毛趴在季忆的怀中,紧紧抱住她,“昨晚就来了呢。夏雨然给我打电话,说在酒吧把你整丢了,随后就一直哭,也说不出什么来。给你打电话你关机,夏雨然去找你了,我就在你家门口等着你。”
季忆一愣,“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
“回来就好。不要说什么对不起的话,真的,我们都不怪你。”
他并没有问季忆昨晚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也没有发脾气生气,只是说“回来就好”。为什么能给自己温暖的人,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季忆突然觉得,生活真是一场悲喜剧。黄毛似乎真的累坏了,从躺到季忆的床上开始,便睡的特别香甜。季忆看看墙上的表,看指针都指向了凌晨,叹了一口气,依旧没有叫醒他。早上是被突如其来的温热的吵醒的,季忆睁眼,黄毛放大的脸出现在她眼前。看着季忆醒了,黄毛起身看着她,“如果,这样一辈子就好了。我愿意用一切来换这样的一辈子,真的。”
一辈子都可以一醒来就能吻到你……一辈子都可以呆在你身边……就算你……,就算你并不喜欢我……也好。真的,那样也会很满足。可是,这样的想法真傻啊。季忆第一次听到有人和她说“一辈子”,有些不知所措,想从沙发上起来,却又感觉全身酸痛。她捂着腰“哎呦”了一声,不好意思的看着黄毛,“睡的腰疼。”
黄毛弯下身一把抱起季忆,“去床上躺一下吧。”
被他突然抱起,季忆本能的反抗了一下,又恢复平静。“他抱你,你不会这样吧。”
黄毛的眼神黯淡了一下,眼帘垂下。季忆有些慌,她张了张嘴,最后缩进了黄毛的怀中。“其实,这样我也很满足。”
黄毛轻轻把季忆放在床上,“你睡一会吧。”
他对季忆笑笑,弯腰吻了吻她的脸,“不必有负担,我真的很满足。”
他的笑很勉强,季忆突然觉得很自己很无耻,她转过身背对黄毛,唇角微勾,清晰的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其实,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已经不配跟黄毛在一起了呢?根本不用疑问吧,是不配了。季忆咬住唇,把压抑的哭声硬生生的压下去,尽量保持平静的口气开口,“你走吧。”
身后的黄毛愣了一下,“我明天再来。”
“不用了。”
季忆声音冷的如同冰渣,“我不可能喜欢你。”
黄毛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秒,随即有绽开笑容,“我不在乎。”
“昨晚我和习墨睡了。”
季忆已经没有转身面对黄毛,“我是他的人。”
黄毛反射性的倒退了一步,声线有些颤抖,憋了好几秒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有沈雅惠啊。”
“我知道,我可以当他的情人。”
季忆的语气坚定冰冷,“我爱慕虚荣的本质你现在发现还不晚。”
我爱慕虚荣的本质你现在发现还不晚……这句话和刺一样,叫嚣着扎入黄毛的心中。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喜爱的,一定会被剥夺。他站在原地,发出低沉的笑声,“好,我走。”
“快走吧。”
随后就是门被狠狠关上的“咣当”一声,屋内恢复一片平静。季忆挣扎着从床上坐起,看着被狠狠甩上的门和空荡荡的屋内,泪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