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感受,手随即探向她的额头,果真是发烧了。夏雨然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女人,心里丝丝心疼,她看得出季忆爱比四年前更执着了,爱的深自然伤得重,这次她真的被习墨重伤了。迷糊状态中的季忆对夏雨然的到来毫不知情,但当自己的衣服被脱掉的时候她意识到了,一个激灵死拽住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倔强得阵势让人心疼。你们,到底是谁伤了谁?等季忆清醒过来时夏雨然已经不在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然后缓缓的向餐桌方向走去。桌上放着的一碗冒着热气的清粥,青葱的葱段规整的撒在上边,整个房间内粥香四溢。往桌子上望去,季忆看见了同粥摆放在一起的字条:“如果你不能客死他乡那就给我死皮赖脸的活着。”
细长犀利的字体在纸上勾画出这一句让她哭笑不得的话,她知道是夏雨然来过了,就算没有字条从她被破坏的房门她也可以猜得出,难道夏雨然真的不怕她家被人冲进来抢劫呀?不过,即使这样还季忆心里还是有些高兴,至少,有人还会在乎自己的生命,虽然是因为这么不正常的理由。人暖人心,粥暖胃。季忆也很想秉着不浪费食物的精神吞下这碗夏雨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清粥的,但只吃了几口她就实在吃不下,心情不佳的她只是坐着发呆。从前季忆不明白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哪来这么多眼泪,窝在家里看喜剧都能哭得个肝肠寸断,现在她懂了,喜剧总归是别人的喜剧,自己的心空了别人的欢乐别人的愁又怎么能平衡的了呢。想到这里她突然没由来的笑了,她季忆似乎真的变了呢,一夜之间就变了,再也回变不回从前的她了。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个习墨吃饭时、上班时、下班时都不愿意见到的一个人那一定非沈雅惠莫属,这个女人破坏了他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幸福,他恨透了她。到处都找不到季忆的习墨脸上好像凝结了一层冰,秘书肖特深知现在不是报告这件事的时候,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总裁,沈雅惠小姐说现在要见你。”
肖特局促的抱紧胸前的文件夹,心中各种忐忑,自从回公司后他的脸色就一直没有好过。“大早上见到我肯定不开心吧?”
不待他做出指示沈雅惠就出现在了门口。今天的她一身白色的紧身职业装,干练中不失优雅,但她无论怎么穿习墨都还是讨厌透了她。是的,他一点都不想见到他,无论早晚,但她还是径直走了他的办公室,裙子侧旁小小的开叉随着她的步伐开开合合,被包裹住的玉腿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但不包括习墨在内。他对她的厌恶非常,而且在近期不减反增。看着她在自己办公桌前停住习墨默不作声,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见此番情景肖特识趣的退出办公室了,随带将门合上了。“见到我难道你就不能高兴点吗?毕竟我们欢愉过一段时间。”
双手撑着桌面俯下傲人的身线看他,沈雅惠色彩璀璨的双唇拉出一抹别有深意的弧度,习墨的心情也因此变得更加不好了。“所以你的葬礼我会去给你送花圈的。”
冷冷的抬眸看她习墨的神情出奇的认真。“呵~比起这种长远的事,我们还是讨论下习氏财团吧。”
沈雅惠嗤笑出声,用手背轻柔的摸着习墨的脸她将脸靠得更近了。习墨不喜欢,直接将老板椅背了过去。对于不喜欢的事物他不想看,对于心爱之物他要放在眼皮底下才安心。“说吧。”
他的语气无波无澜,就像他对她无情无爱。“我从来不拿自己的利益开玩笑,这点也是跟你学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所以我努力让自己离你更近些。最近因为南博的新款珠宝明里暗里的诡计,外加上你和季忆的绯闻,习氏财团的股票大跌,有不少小股东已经开始抛售股票,现在的习氏财团已经到了危机时刻。如果你肯继续跟我在一起,我宁愿牺牲经济利益,如果你拒绝我立刻将早年投的大把资金从习氏财团撤出。所以,你的答案呢?是继续跟我在一起还是拒绝!”
“噢~你是在威胁我吗?”
听她说完所有的话习墨挂上清朗的笑容,不答反问,语调一波三折让人猜不出喜怒。“聪明如你,你知道我的意思。”
沈雅惠也不是吃干饭的,同样说着模棱两可的话。她爱了习墨这么多年,她绝对不允许自己以外的人出现在他家的户口本上,更何况那人还是论身份、容貌、学识都不如她的季忆。“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会让习氏财团倒闭?那个我费尽心力一手壮大起来的习氏财团?这就是你所说的爱我吗?”
转过椅子的他嘴角含着一抿浅笑,但笑意并未带入眼底,眸光依旧冷得足以冻伤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