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韩逸臻居然没有迁怒到她身上耶!……电视上不都这么演吗?男人工作不顺心,家里的太太就要遭殃了,连她爸爸那么温顺的男人也会忍不住骂她妈妈两句……韩逸臻不但没有嫌她管太多,还很冷静地沉吟了一下才说:“我会去上海一段时间,你照顾好自己。有事打我电话,”顿了顿,又嘱咐,“不要再出现上次的状况。”
“嗯!”
梁蓉用力地点头,甜丝丝地看着韩逸臻的背影消失在二楼的卧室。然后,又垂头丧气起来。唉,是“一段时间”,不是两三天呢……小黑似乎也感觉到女主人的失落,难得没有吃饱就窝到沙发它的专属位置上酣睡,而是慢慢踱步到梁蓉的脚边蹭着她的脚踝。“嗯,小黑要陪我乖乖看家哦。”
梁蓉低头莞尔看着撒娇的小猫,语气里有掩不住的温柔。其实,让青涩女孩脱胎成娇媚女人的,不是鬼斧神工的岁月时光,而是令人砰然心醉的初恋情怀。同在屋檐下两人都没有把关系挑明的意思,一个是害怕事情蛹破后不如期待所以故意不提,而另一个却是自以为该把心思都放在正事上而有意忽略自己的心意。一天天下来这种超越友谊若隐若无的暧昧,一直酝酿着酝酿着,只等待在开花季节时开封的淳厚。又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季节呐!在毕业作的初稿基本完成以后,梁蓉才有时间把在韩家落下许多的清洁工作补回来,虽说韩逸臻都没要求她怎样,但偷懒得太过实在良心不安呐,就像现在,梁蓉艰难地从沙发上爬起来,鄙视了仍然还哈在沙发上的小黑一眼,小懒猫。房子里空荡荡的,只剩落地窗前的雪白窗纱在微风的吹拂下轻浅起舞,梁蓉推了推还在赖的小黑,没反应,再推还是没反应,气鼓鼓地一脚把小黑踹落沙发。“喵!”
被扰春梦的小黑不满大叫,但还是懒懒地赖在地板上连头也不肯抬一下看看黑手。梁蓉拿它没办法,唯有自己卷起衣袖端来水桶打扫卫生去了。透明的玻璃经过擦拭后余留澄亮的水渍蔓延在明亮的玻璃上,像是退潮时的沙滩,遗落逃不开走不掉的贝壳在广袤的海滩上浅居,怎么也擦不完的小水滴在阳光的照射下,于橙黄的地板上斑驳前行,静静地点缀这一室的安宁。梁蓉跪坐在地板上,拿着抹布的手缓缓放下了,压抑不住的思念飘向远在上海的韩逸臻,想起那晚他狂风暴雨般的强吻,她忍不住傻笑起来。但念及他临走前的心事重重,梁蓉又禁不住忧心起来,都快半个月过去了,希望他能解决,她真从没见过韩逸臻脸色这么凝重。唉,喜欢上一个人,真的是一件自讨苦吃的事。无端端给自己装上一个心情的晴雨表,为他欢喜为他忧愁,却身不由己。但,即使这样,她也还是甘之如饴。一种比罂粟更毒的毒,这才是爱情最可怕的地方。而此刻深中剧毒的梁蓉轻快地哼着单调的旋律,把地拖从一楼拉上二楼,连小胖猫趴在了地拖上把她当成人力拉车夫也不自知。“啦啦啦……咦,这房间……”梁蓉只是用抹布擦擦门把手,一扭,没想到门就这样开了。这么多月下来,梁蓉已经深深感觉到韩逸臻是一个很注重隐私的人,每次回房间他都会关上房门,平时他不在家的时候,他的房间就会锁上。梁蓉猜,是不是他们家的人都有这个习惯,因为二楼六间房间其中就有三间是她来这里后就从没见它们打开过的。那这间……走廊尽头的小房间,其格局明显不是客房不是书房,这又是谁的房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