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wiSukmanto是产量非常少的画家,他一年才出一幅作品,但每幅俱是佳作。他的画很有潜力,很值得收藏。”
男子目光已经放回墙上的画中。梁蓉心不在焉地点头赞同,并听从他的建议买下这幅画。男子继续提议:“如果你喜欢宁静的小渔村,不妨去巴丹拜走走。”
“……那个丈夫,后来怎么了?”
但梁蓉仍心有余悸,念念难忘刚才那个悲惨的故事。男子明显不想再提及这个故事,淡淡地看了梁蓉一眼,说:“他啊,大概去自杀了吧。”
即转身离开。而梁蓉仍怔怔地留在原地,为故事里的人心痛不已。“我说过,你未婚妻的事与我无关!”
男子的声音分外恼怒。“但与你们韩家有关。”
一贯清冷的声音中听不出情绪。“为什么叫她去巴丹拜?”
余怒未消,男子再度责问。“因为我们的舞台就在那里。”
说话的人冷冷一笑。“我不想再看到你接近她!”
男子话里已经有了威胁的意味。“那就接受我的提议。”
答话的人也十分爽快。“……”男子沉默着。“你不是也很恨韩家的吗?”
清冷的人轻笑,故意挑起男子的矛盾。“哼。”
黑夜里,端木看着韩离开的身影沉思,居然接连两次亲自来警告他。看来,这次,他押对了宝。他对即将上演的大戏,可是万分期待。巴丹拜在巴厘岛的东海岸,是一个海滨渔村和渡口。传统的渔船在海滩上排成一条风景线,各种大小型的机动船停靠在岸边。在海湾的中间有一个小码头。船一般从这里出发到Gilis、Senggig、和NusalLembongen,甚至远达NusaPenida。海湾的南端是一个大型的码头,是通往龙目岛的最佳终点站。梁蓉乘船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大清早。小码头和客运码头里的搬运工人川流不息,还有叫卖煎饼的小贩。目之所及,都是勤劳快活的劳动人民。梁蓉下了船,走在长长的黑色沙滩上,悠闲漫步的身影在忙碌的工人之间显得那么特别而又那么和谐。渔船里海岸很近,加上NusaPenida的质朴渔村为背景,这里仿佛就是一个世外桃源。梁蓉沿着灌木丛的小路一直往前走,越过海湾南端的码头和小山坡,来到了一个美丽隐秘的小海滩。巴丹拜中部和北部的海滩都是白色的沙。海水很干净,特别适合游泳。当然,也很适合给人安静地作画。于是,梁蓉在一块干净的岩石上随意坐下,摊开了画簿。碧蓝的海水悄悄漫过白色细沙又依依不舍地离开,远处的海浪微微起伏,带着醉人的慵懒,白色的海鸥时而低飞,俯瞰大海,时而悠闲地翱翔在空中,发出悠远的鸣叫。此时,梁蓉的心里一片清净。她放任自己思绪飘飞,随心描绘心中所有的意象。海风轻轻吹过,牵起了她黑色的发丝,梁蓉闭目感受潮湿微咸的空气渐渐充盈心肺,一种被凝望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她簌地睁开眼,环顾身后。依旧是空无一人,杂乱而安静的灌木丛。只是,刚才那种让她心悸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她绝不相信这仅是错觉!“嗨,Lemon,好巧啊。你真不够意思,居然不辞而别。”
一阵戏谑的笑语从身后传来,梁蓉诧异回头,竟见Edison夹着冲浪板嘴角噙笑站在她身后的浅滩上,“你怎么……”“Well,你不知道这片海滩是我的圣地吗?”
“蓝妮……”“放心,我已经安排她到美国念书。在那边,她会得到妥善的照顾。”
“美国?!”
在梁蓉错愕的瞬间,Edison眼明手快抢过她手上的素描簿,兴致勃勃地翻看她以前的画作。对于Edison这种幼稚的动作,梁蓉轻笑,宽和地让出她的本子。其实,这只是她近两年来的随笔,她一直珍藏的那本,早已不知落在何处了,就如,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