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韩逸臻说他要离开一周出公差时,满心的不舍,恨不得自己可以变小,躲在他的口袋里跟他一起出,但又心知自己没有这个立场,整个人像闷葫芦似的。韩逸臻当时什么都没说,就拖着行李走了。梁蓉在家里干什么都不起劲,以为要苦等七天,怎么知道第六天,他就回来了。虽然韩逸臻一脸的疲惫,胡子没刮,衣衫也不甚整齐,但穿着那身价值不菲的手工西服还是,整一个颓废的英伦贵族似的。他递给她一个精致的花盆,里面栽有一个小巧可爱的仙人球,还开了两多浅浅的粉红的小花。“好好养……手信。”
刚说完,韩逸臻就累倒在她身上了。她扶着他,手捧着花盆,心里满满的,堵堵的,第一次觉得到这种有人可以牵挂的幸福真的,很不赖。说起来,那还是他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呢。只是,当时的她对养动植物之类的都比较粗心。不是忘记了浇水就是忘记了什么时候浇过水又浇了一遍,不到一个月,那盆曾经生意盎然的仙人球就在她“伺候”下变成黄恹恹的漏气足球了,她急得又是请教社区里种花的伯伯又是买书看,但还是搞不定它,灰心得快放弃了。没想到,韩逸臻细心地发现了,但他不说,他总是这样,从来都不说。但这样,她怎么知道他心里所想呢?若不是某夜她等他门时,意外惊醒,发现他悄悄帮仙人球除虫排水,她永远不会知道,原来不仅她一个人在意这份牵绊。梁蓉看着韩逸臻弯身的背影,聚精会神的侧脸,鼻头一酸,转头不再看他。反正,都已经过去了。梁蓉坐在枯木上百无聊赖,司徒皓和逸晨都专心致志地收集样本,她不好意思走过去打扰他们。梁蓉抬头,恰看到一只可爱的小鸟栖在树上,除了肚子白白的,浑身都黑不溜秋,黑溜溜的眼珠转了一圈,侧头似乎在打量她。梁蓉轻笑着伸出手。“不要碰它。”
韩逸臻冷清的声音从梁蓉身后响起,她转头瞪韩逸臻一眼,她又不是想捉它。“这是白腹黑啄木鸟,是热带雨林的珍稀动物,但非常野性凶猛。”
梁蓉一听,头皮也发麻了,赶紧放下手,退后了几步,退到了韩逸臻的身后。韩逸臻看了她一眼,眼里似乎还带着笑,可恶!偏偏,这时梁蓉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韩逸臻的嘴角更是弯了漂亮的弧度,梁蓉顿时有种春山一笑百媚开的感觉。她若无其事地把脸转开,心里暗骂自己,待在他身边这么久,免疫力还是这么低!但……明明在家里都不常笑的人,怎么如今见了她,就经常免费大派送似的!“皓,晨,我们休息一下。”
韩逸臻根据泥土的湿度分布,领他们到了丛林深处一片瀑布边坐下。“我快累死了!”
郭逸晨大叫着脱鞋奔进潭子里,还不忙回头向他们吐舌头做鬼脸,说:“小蓉,你也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