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蓉看着韩逸臻上下滑动的喉咙,脸上一阵发热。当落日把天映红了,大野象也兴尽阑珊离去时,梁蓉正要起来,却一阵昏眩,身旁一双强壮的手臂及时把她扶住。“谢谢。”
梁蓉声如蚊蚋,糟糕地发现韩逸臻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大了,大有收复旧河山之势。韩逸臻缄默地走向郭逸晨先前消失的地方,蹲下身小心谨慎地检查附近的草皮。“怎么样?”
梁蓉走近,紧张地问。韩逸臻拿着从灌木丛中捡到的黄色护身符,神色忧郁。这护身符,是郭逸晨的还是司徒皓的?“逸晨平常不会离开这护身符的,用银链栓着不会这么容易断,”梁蓉看着黄纸红字的护身符,她与郭逸晨相处那么多天也没有见过,想来他平时把它收得很是仔细贴身。“这应该是他故意留下的。”
韩逸臻接着说。“那……”“不可能是掉进陷阱,附近的泥地没有被翻过的痕迹,”韩逸臻继续冷静地分析,“被人掳走的可能性很大,匪徒身份未知,人数未知,我们现在很危险。”
韩逸臻的声音冷冽。的确,在这些后面的灌木丛中,难得留下足迹,即使他们想追踪也无从下手,更何况敌人的来路底细他们根本不清楚。但,梁蓉忧心忡忡地看着韩逸臻紧握的双拳。凌子惠错了,韩逸臻其实不是一个冷情的人,只是面对强大的敌人,他不可能软弱地妥协。“天快黑了,我们先找个地方扎营,今晚不能生火,留意天空。”
韩逸臻紧抓着梁蓉的手,在前面替她踩开一条可行的小径。天渐渐黑了,韩逸臻的脚步依然没有停下,而且越走越快,至今他们还没有找到适合扎营的地方。梁蓉被他拉着前行的步伐开始吃力了。“入夜我们只会更危险。”
听到了韩逸臻的话梁蓉咬咬下唇,忍着脚下可能起了水泡的痛脚跟上。“忍一忍,附近应该有适合扎营的地方。”
韩逸臻的话出奇地安抚了梁蓉内心的躁动,其实他本不必说的,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的苦都是必须受的,何况,这还是她自己强求来的。“啊!……”经过碎石堆时,梁蓉一时看不清,一不留神,脚一滑,竟然摔进旁边的一个山洞里!她下坠的那一刻,韩逸臻马上紧紧抓住她的手,但无奈冲力太大,竟把他也拉下了洞中。他们在黑暗的洞中翻滚了几下,即在一对硬物的缓冲下停了下来。“唔”梁蓉趴在韩逸臻的身上,毫发未伤,但却清楚地听到他从胸口溢出的闷哼。“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你呢?你伤到哪里了吗?”
梁蓉紧张又惊慌地爬起来,于一片黑暗中在韩逸臻的身上摸索着。“你这个女人,住手!”
当梁蓉的手碰到韩逸臻身上某处时,意外地被它的反弹吓了一跳。韩逸臻怒吼,让梁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热得发红,虽然知道在这么黑的山洞里他也不会看到她的窘态,但还是不自觉地放下手垂下头不敢再随便乱看乱动。“扶我一下,估计手肘处摔伤了。”
韩逸臻恢复了平常冷静的腔调,只隐隐透出些许语气不稳。“吓?”
梁蓉寻声摸到他的手臂,“严重吗?”
他们与郭逸晨失去联系,又掉进如此隐蔽的山洞里,韩逸臻还受了伤,情况真的是糟得不能再糟了。“不用担心,我们的背囊里有应急的药,我的伤不重,伤筋未伤骨,擦上药油应该很快就会好。我们留在这里也好,安全。先休息一晚,明天再作打算。”
韩逸臻的声音低沉而雄浑,此刻听去却感觉异常的轻柔温和,让人安神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