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但是在那个人的心中,自己还是不是第一位。很多东西,都在随波逐流中,作了改变。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家里雪白的天花板。翻了个身子,看了看床头柜上放着的时钟,七点。十二个小时又那么过去了,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已经习惯了每晚上的浅眠,已经习惯了睡眼朦胧间,满是陌生的气息,已经习惯了,餐桌前独自一人享用早餐。推开窗户,似乎很久没有见过风和日丽的早晨了。昨晚还在下着大雨,空气的确是清新。【岁月静好,你还不来,我怎敢老去。】“社长,前来应聘秘书的人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MG公司十八层,社长的办公室外,助理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把资料摆在了司空祭月桌前。“叫她进来。”
司空祭月背对着门外,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其实很早以前,她很畏高。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当习惯了看天上飞过的飞机时,就已经不再畏惧那样的高度。逐渐淡出了幕前,转战幕后,MG的运营一直很顺利,最近墨殇家也没有来搞事的样子,就连韩擎宇也回了公安厅。当她真的要相信,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司空家却在这个时候遭到了行窃,目标依旧是司空朔房间的保险箱。的确,最不起眼的地方往往就会引起注意,司空朔的房间在他死的时候就已经封锁了,小偷是从窗户进来的,没有那么两下子,是不可能越过警戒直捣黄龙。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司空家的一切账目都在别的地方,但是司空祭月很烦恼的就是钥匙丢了。如果被那个小偷找到了钥匙真正的锁,那要摧毁司空家,可就简单很多了。“月姐!我们又见面了!”
思考间,一把清脆地声音传入了耳畔。“年末辞?”
司空祭月一愣,立马转了个身过去,看了看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再看了看助理放下的资料,就是那晚DK救下的跟陌晚葵很像的年末辞。“哎呀,月姐还记得我名字~!那么就给我一个通过呗~以后你就是我老总了!”
年末辞笑的灿烂,就像是一个没有经历过任何事情的小孩子一样。“……”就这么一句看似无心的话,让司空祭月的心一震。老总……那张笑颜,再次映入眼帘。曾经笑的美好的她,也是这么喊着自己。看着同样有着美好笑容的年末辞,她就像是一张没有经过世俗污染的白纸一样,本来的疑虑都在她说完那句话之后打消。“怎么了?人家有那么漂亮么,你一直看着人家……”年末辞放大的面庞出现在司空祭月面前,丝毫没有防备般地开着玩笑。“我要求不多,一个字,忍。懂?”
司空祭月伸出手抵在了她的额头上,感觉自己的嘴角有点儿抽搐,毫不犹豫地大力一弹。“啊!老总你欺负人!”
年末辞捂着被弹的地方,就差没有哭出来了。“你去找ANNA,她会告诉你你的工作范畴。”
司空祭月轻挑了一下嘴角,多久没有这么舒心过。或许,老天收走了在她身边的陌晚葵,却又给了她一个年末辞。这算是给了一巴掌又给颗糖吃么。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人,是谁都不可以代替的。那,就算是一个安慰也好过,一无所有。但是,她始终觉得,年末辞的出现,太巧合。“月月。”
过了一会儿,杨乐乐出现在了司空祭月的办公室门前。“乐乐姐……”很久没有见到她,因为自己已经很少接工作了。但是杨乐乐一直在工作上很照顾司空祭月,这让司空祭月很感激。“呵呵,现在或许该叫你社长了吧。”
杨乐乐笑的温婉,像大姐姐似的。“你跟我还客套什么。”
司空祭月招呼她坐了下来,还叫人倒了杯水。“这是你之前拍的杂志封面,这个题材还真是适合你。怎么,最近瘦了好多。没有好好吃饭吗?”
杨乐乐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本杂志递给司空祭月,这半年多,杨乐乐看着司空祭月一步一步走向逆境,却又在不断的挣扎,靠一个人的力量,从泥泞中爬起来。这是多么艰难的一个过程,可是她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很漂亮呢。呵呵,我在减肥。”
司空祭月接过那本杂志,封面照是自己穿着白色的裙子,躺在盛满红色液体的浴缸里,脸上有道浅浅的疤痕,伸在外的手腕上有道红痕……外泄的红色液体夺目惊艳。主题很简单,就是绝望。真的,很符合。“你少骗我了。你呀,要好好注意身体……”杨乐乐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其实司空祭月的事情她很清楚,但是她帮不上忙就更没有资格说些什么。她比司空祭月年长五六岁,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看着她没几天就挂彩的身体,还有那满是疮痍的内心,自己也会忍不住的心痛。“恩。”
谈话就此终结,已经没有说下去的意义。两个人,这么多年的相互扶持,却依旧不能走到一起。或许,司空祭月对任何人的界限,都不是那么容易可以逾越的。目送杨乐乐离开,这个一直照顾自己的人,自己不能把她卷进纷争里去。保持距离,是对她最好的回报。“老总,三点有个合约要签!嘶……疼……”杨乐乐前脚刚走,年末辞后脚就冲了进来。看了一下表,嘭的双手拍在了桌子上,却又在下一刻缩起来说疼。“做事别毛毛躁躁的……两点九个字了,你刚干嘛去了?!”
司空祭月难得没有发火,只是不悦地瞪了她一眼,但是却在看到时间的下一刻,伸出手狠狠地捏了一把年末辞的脸。然后拿起车钥匙和包包就往外走。“啊啊啊啊……老总你轻点!你等等我啊!”
年末辞叽里呱啦地乱叫了一通,然后立刻跟着跑了出去。弄得外面的员工或是经过的艺人都不禁探头,却又在看到司空祭月那飞快走出来的身影后吓得掉头离开。司空祭月也没有去理她,高跟鞋啪嗒啪嗒的声音急促地回响在走廊上,按上了电梯,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合约,跟电视台的放送有关系。如果换做别人,或许早就被赶出MG了。不过年末辞……自己始终无法对她态度恶劣。她就像是陌晚葵的影子,是自己微笑的存在。“社长。”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里面的少年愣了愣,然后低下头打了声招呼。“韶殁啊……”司空祭月也微微一愣,朝他点了点头,就走了进电梯。“帅哥!”
年末辞似乎很兴奋,还朝他抛媚眼。“……”瞬间司空祭月跟韶殁都陷入了无语的状态,韶殁虽然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是那隐约抽搐的嘴角出卖了他。而司空祭月则是揪着年末辞的衣领就往电梯里拖。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已经到了停车场,迅速地打开车门,发动,两点五十分。十分钟足够了。“抓紧了。”
司空祭月的银红色跑车发出了拉风的发动声,就在年末辞还没有拉好安全带的时候,车子就像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今天马路似乎不太给力,到处都是红灯。在按了无数次喇叭之后,车子终于微微的动了一下。可是就在已经看到了电视台那个建筑物的时候,司空祭月突然踩了刹车,年末辞差点整个人飞出去。“老总?”
年末辞看了看司空祭月,顺着她的视线,她看到了在这个电视台隔壁的演播厅外,挂着一张巨大的海报,五个帅气的男人,阴柔的,阳光的,帅气的,冷酷的,可爱的,什么完美类型的都有了。海报之上,用黑色的字体写着“T—FIVEFirstAlbum”“承言……”司空祭月似乎是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她的视线,只是固定在了海报那熟悉的面孔之上。半年多没有见,依旧如初的面庞,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依存。浮光掠影里,经世繁华,原来已经过去一百多天了。还能有谁,让自己什么都不顾。慌忙地打开了车门,就这么丢下车子,丢下副驾驶座的年末辞跑了出去。“老总!”
年末辞一惊,刚想下车,可是身后的车辆都不耐烦地按着喇叭逼着她只能先把车开走。当她回到刚刚的地方时,除了等待的一群粉丝,就没有别人了。拥挤的通道,全是粉丝。T—FIVE……T—FIVE……司空祭月不断在脑子里搜索有关这个组合的资料,可是却都是为零。她只是听过名字,别的什么都不知道。站在放映厅的大门前,就那么扶着门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那个心心念念的人,那个离开了半年多的人。一天又一天的时间,覆盖了过往铺垫的尘埃却依旧无法阻止思念的蔓延。回头看看车水马龙的回忆,倾泻的往昔沉淀凝聚。“为什么不进去?”
一个戴帽子的人慢慢接近,双手摆在了司空祭月的双肩上。“你怎么在这里?!”
视线全部集中了舞台上努力跳着舞,唱着歌的人身上。这么久过去了,时间丝毫没有带走他的光芒还有天生属于舞台的气息。放松了警惕,被惊了一惊之后回头一看,是韩优。“刚在这录完节目,过来看看老朋友。今天是T—FIVE回国的发布会,顺便宣传新专辑。比公司预期早了半年,至于原因……”韩优笑了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司空祭月的一举一动他都能轻易的辨认,虽然自始自终司空祭月留给他的,都只有背影。“什么原因?”
司空祭月完全忘了之前韩庚留给她字条的那一件事情,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金承言的身上。“其实,你这么爱他,为什么不进去。”
韩优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舞台上的金承言,突然心里莫名的很不舒服,用笑来带过了这样的情绪,拉起司空祭月的手走了进去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你……”司空祭月没有看清韩优的表情就已经被拉了进去,就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因为韩优并没有坐下来,他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不知道跟一旁的导演说了什么,突然射灯照在了司空祭月的身上。“这位粉丝真幸运,请到台上来。”
大屏幕上出现了司空祭月那美丽的面庞,在场一阵轰动,金承言的表情也从官方的微笑变成了惊讶。还是主持人身经百战,立刻开口阻止了这样的场面。司空祭月看了一眼角落的韩优,他只是笑了一下,然后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司空祭月不知道为什么韩庚要这么帮她跟金承言制造机会,她只是觉得心里除了不解与感谢之外,还有另一种感觉……说不出的感觉。“可以跟我们说一下你最喜欢T—FIVE哪个成员吗?”
可以说在场的人没有不认识司空祭月的吧,但是主持人还是没有直接道明。“回来……就好……”司空祭月没有理主持人,也没有理台下观众记者激烈的反应。她就连迈开步子,都变得艰难。不知道是怎么,走到了金承言面前。没有摆出任何激动的神情或者说什么话语,只是淡淡地说着最平常的词汇。瞬间,整个演播厅都安静了。“月……我回来了。”
金承言突然会心一笑,轻抚了一下司空祭月的脸。司空祭月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好求的。晶莹的泪珠就那么流了出来,半年多前的事情,随着时间,也就过去了。不管谁对谁错,只要还能站在一起,那一切就都无所谓了。司空祭月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但是她却无法对爱情小气,为了守着爱情,她能牺牲所有。那是她现在仅有的一份感情。跨越了半年多的时间,不敢说鱼水之交,因为现在一切都只是开始。她不知道金承言知不知道自己的事,她不知道金承言怎么想。众叛亲离,不后悔杀了那么多人,因为自己有自己的理由,但是金承言能理解吗?妹妹说自己可怕,世人都当她是恶魔,金承言能接受吗?他们,还需要时间。握住了金承言的手,连带着缓缓滑落,在他皱眉的一瞬间,牵扯开一抹微笑。尔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