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被子、枕头、与衣服。灯光很亮,屋内的温度也很适宜。却总透着一股莫名的阴冷。他的身边,散落着许多酒瓶,十只百加得酒瓶,先前皆是色彩鲜艳的液体,如今已是空落落的。他的手中是一瓶色彩鲜艳的鸡尾酒,他往口中灌着酒,些许液体从嘴角划下,流至喉间,液滴随着喉结不住的运动。一段华美的乐章想起,来自手机,屏幕闪烁着白光,‘丁沐汐’三个字显示其上。他从身旁捡起手机,看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失望,随后蹙眉摁灭了手机。丁沐汐紧紧攥着手中的手机,她不明白为什么魏涵东不接她的电话,但她总感觉没什么好事发生。此刻,外头漆黑一片,没有星与月的闪耀,分明是夏日的天气,却依稀令人感到一丝凉意。十小时前,顾凉对魏涵东提出分手。原因无人得知。丁沐汐收起手机,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一下魏涵东了。因为夜深,马路上的出租车不多。她很幸运地拦到了一辆,坐上车,便往魏涵东家驶去。到达魏涵东家时,丁沐汐发现,他家的灯全开着,而且他连大门也没有锁,便这样任凭大门张着肆虐的口。丁沐汐在一楼寻了一圈,未发现任何人的踪迹,边上了楼梯,打算一间房间一间房间地找,刚上楼梯,便听见酒瓶落地的声音,来源于一扇门的背后。她推开那扇门,便看见了满屋的狼藉,以及醉倒的魏涵东。此时,魏涵东手中握着一瓶刚开的酒,正欲饮下。“涵,涵东……”丁沐汐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听见声音,魏涵东抬眼看去,见是丁沐汐,魏涵东有些不耐烦,将地上的一个酒瓶扔了出去:“滚!”
拿酒瓶不偏不倚,砸中了丁沐汐的右足,丁沐汐吃痛地呻吟了一声,顾不得伤痛的脚踝,向魏涵东走去,呆呆地望着他。此刻,魏涵东浑身散发着一种阴鸷的气质,令人不敢接近。丁沐汐害怕此时的他,却又想靠近他。“老子叫你滚!”
“一切都会过去的。”
魏涵东蹙眉,他现在看什么都不爽,起身推了她一把。丁沐汐脚踝有伤,力气又小,一下子撞在墙上,肩很疼。丁沐汐揉了揉被撞的肩,一瘸一拐地走向魏涵东:“她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吗?能让你如此为她颓废,不就是失恋吗,至于如此吗?你为了她喝酒买醉,为了她不顾一切甚至放弃自己,魏涵东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魏涵东看向丁沐汐,目光中尽是残酷:“我不是男人?我现在就来告诉你我是不是男人!”
他突然将丁沐汐甩在床上,压向她。做出那些他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动作……他没尝试过这些,路晚南曾教他这些想让他来对付顾凉,但现在看来是用不到了。丁沐汐挣扎着,她拼命地想推开身上这个她爱了十多年的男人。但她的力气实在太小,即使用尽全力也奈何不了他分毫,便在衣衫即将尽褪时,丁沐汐突然叫道:“魏涵东,你不爱顾凉了吗!”
他终于停止了动作,他起身,丢给她一件衣服:“给我滚。”
丁沐汐强忍泪水,把魏涵东的衣服套上,走了出去。走出大门,她那强忍的泪水才舍得倾泻下来。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哭的那么伤心过。她肩上很疼,脚上很疼,心上也很疼。谁说脚疼了,心就不疼了,全是扯淡!身上的痛,完完全全比不上内心的痛!她蹲在魏涵东家边马路旁边的石子路上,等着出租车。仰望星空,才想起今晚的夜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而不远处,或者远处,灯光依旧明亮。是谁曾说关注身边的灯火?不知为何,她想到了秦墨北,那个拥有最温婉的笑容的少年。“如果因为仰望星空而使你劳累的话,就关注身边的灯火吧。”
那一日的秦墨北,曾这样对她说。可她没办法,她偏生更爱那遥不可及的星光。叶紫曾说,人都是爱犯贱的生物,就是喜欢那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她现在觉得她说的真没错。可她没办法,既然已经爱了,就这样吧,她现在只想让他好。手机还在裤子的口袋里搁着,她掏出手机,拨通那个电话,电话那一头的人,有着倾国倾城的貌,是她最好的姐妹之一。手机的另一头响起一段《爱的礼赞》,过了约十秒后,音乐停止,另一头也没有传来‘嘟——嘟——’声。“顾凉。”
对方沉默了几秒,然后道:“沐汐。”
“明天,你方便吗?”
“可以,你想约在哪儿?”
“学校旁边的SECRET吧,毕竟,那是涵东旗下的店。”
“可以,什么时候?”
“下午一点。”
“好的,我一定会去。”
顾凉顿了顿,“沐汐,对不起。”
“没必要。”
丁沐汐说完这句,便挂了电话,此时,一辆出租车出现在她面前,她坐上那辆车,回了家。谁也不知道,明天发生的事,能改变他们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