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便拒人于千里之外。单修哲满心的喜悦在这一瞬间化为灰烬,他乖乖地让了道,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像极了一只做错事的小狗。“桃子,饿不饿,想吃什么我让胡嫂给你做。哦,不对,你三天没吃过东西了,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还是给你煮点白粥填一填肚子比较好。我让胡嫂把药箱拿上来,你的伤口淋了雨,再不处理会感染的。”
单修哲陪着笑,绞尽脑汁主动跟凌桃夭搭着话,尽管知道她不会回应自己。“让开。”
这是凌桃夭对单修哲说的第二句话。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梳洗完毕,换上了干净衣服,脸上还化了一点淡妆。只是额头上贴了一个OK绷,看上去很是滑稽。“你要出去?”
单修哲挡住她正走向大门的脚步,“去哪里?我送你。”
“让开。”
这是凌桃夭对单修哲说的第三句话。“桃子,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跟温馨只是在一起吃一顿饭,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单修哲试图把事情简单化,可是这种解释听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凌桃夭把单修哲彻彻底底当成了一个陌生人,她无视他,仿佛刚才挡在她面前的,跟她说话的只是一团空气。巨大的关门声让单修哲把喉咙里的话活活咽了回去,他无力地看着关上的门,呢喃:“我只是想为你做件事,这么多年了,至少小小的一件,让你能够感觉到我想要保护你的心情。”
天空有些阴沉,灰蒙蒙的,仿佛遮上了一层油腻腻的布,看不清天空原本的颜色。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极力躲避着将要到来的暴风雨。只有凌桃夭穿着黑色的风衣,一个人不疾不徐地走在路上。她很少穿这种色调灰暗的衣服,显得人很没有生气。只是今天,她的心情就像这天,这衣服,阴沉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