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想用我威胁月笙长歌?”
绝烟未央软软的道,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很是笃定。“看来还是不笨。”
羽十肆懒散的道,随便的扫了绝烟未央几眼,自顾自得道,“嗯,绝烟未央,你应该不会答应的,对吗?”
他也是笃定的道。“不,我答应。”
绝烟未央微微一笑,双眸轻眯,“而且我也很笃定,他不会看重我。”
羽十肆脸色一变:“那就拭目以待吧。”
他哼了一声,搂着惜卿的腰,走了。身边的羽墨仓开始颤抖,在绝烟未央的身边颤抖着,咬着牙关,冷汗直冒。羽十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冷笑着说了一句:“废物。”
便走了。所谓的血脉亲情,不过如此。绝烟未央轻轻的一笑,双眸轻眯。也该借着这件事,和月笙长歌了断了吧。她会赌,月笙长歌自然也会赌,绝烟未央深信,月笙长歌绝不会跳进这个坑里面,反而会像她所料的一样。“呵呵。”
绝烟未央轻轻的一笑,笑声清脆,宛若银铃般。“仓仓,你看起来好开心……墨好高兴……”羽墨仓虚弱的一笑,轻轻地扬唇,看起来颇为高兴。他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的,眉间的朱砂越来越红,咬着牙,羽墨仓在血池里蜷成一个团子,呜呜的叫唤着。“羽墨仓?”
绝烟未央轻轻的扬起嘴角,嘲讽的道:“你是羽墨仓么?”
“仓仓,你不信我?”
少年瞪圆了眼睛,扭曲的面孔看起来格外诡异,惨叫道:“仓仓……墨好痛……”“别骗自己了,你骗不了真实的自己。”
绝烟未央皱了皱眉,但还是淡淡的道,“你不是羽墨仓,不是么?你是羽十肆的弟弟,又怎么会是羽墨仓呢?”
她轻轻的一哼,双眸直直的看着他,容不得这个少年逃脱。绝烟未央不是那么的慈悲善良,也不是那么的感怀苍生,而是看不惯一个少年,把自己当做了别人。“我是……羽墨仓的弟弟……”少年痛苦的吼道,在血池里翻腾,打滚,激起一片浪花,在绝烟未央的脸上,早已经有了不少血水,她微微一笑,看起来格外吓人。一双手仍然被锁着,她动不了,这种姿势很是僵硬。脸上的血污太多,绝烟未央轻轻地舔舐着嘴角的鲜血,笑得格外明媚。“真是令人讨厌的味道。”
绝烟未央低低的道。血池里的少年突然叫道:“我不是羽墨仓,那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那张面孔在血池里面扭曲,瀑布般的墨发在血池里面像蛇一样飘着,使得那张清俊的面孔看起来更加狰狞恐怖。少年低低的吼着,呜呜的抽噎,就是没有明白,自己到底是谁。绝烟未央微微一笑,轻轻地道:“我谁都不是。”
对,她谁都不是,也不是谁。“那你到底是谁?”
少年突然咆哮,双目充血般的红。绝烟未央仍旧是笑:“我谁都不是。”
她仍旧是这般风淡云轻的回答,双眸含笑着望着眼前的少年。少年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疯狂的掐上绝烟未央的脖子,用的力气很大,绝烟未央还是笑,平静的看着他。她还是说,谁都不是。因为她,没有资格是谁。少年呆住了,愣愣的放下脸色苍白的绝烟未央,躲在角落里,呜呜的唤着。他足够记住的,有一个女孩,说自己什么都不是,也说自己什么都是。足够,记一辈子。夜。两只鸽子飞出皇宫,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去。月笙长歌闭着眼睛歇息,在这里,还能感受到绝烟未央的气息,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修长的手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懒散的将发丝全部垂下,垂在肩膀上,一身妖娆的红衣,看样子很是魅惑。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双眸似水,波光潋滟,回眸间不经意的风华让人倾醉。月笙长歌不是多么的美,但他胜在魅惑,有着自己独特的风韵,比一些倾世的美人还要动人心。下巴尖尖,薄唇轻抿,凤眸轻轻的挑起,月笙长歌冷冷的一笑。随意的打了个呵欠,他有些乏了,单手撑着头在贵妃椅上睡去。月光照进来,将他那完美的线条镀上一层银色的光华,分明是狐狸的面容,此刻却像月下的谪仙一样的高贵清雅。素手轻抬,在腹上轻轻地放着,微微眯起眼睛,这幅画面看起来很是唯美。突然,一只鸽子飞了进来,扰乱了一地清净。月笙长歌懒散的抬眸,微微一笑,绝烟未央的消息来了。轻轻地伸出手,鸽子乖巧的飞到月笙长歌的手心,抖了抖羽毛。月笙长歌轻轻一笑,解开鸽子腿上的信筒,掏出信来一看,眉目一凛,紧接着一笑,将信化成灰在空气中。他笑了笑:“未央,你果真是懂我。那么下一步棋,长歌帮你。”
说罢,闭上眼睛,再此歇息。九天。“这是……”逸如风看了看自己房间里的信鸽,皱了皱俊眉,把剑仔细地挂在墙上,走在桌子前,拆开信筒一看,脸色一变。“碰。”
手狠狠地砸着桌子,巨大的响声在夜里很是响亮。逸如风阴沉着脸,俊眉蹙起,咬着牙,“未央,你绝不能有事。”
月笙长歌的安危逸如风不想去管,但若是逸如风被杀后,绝烟未央怎么办?逸如风冷冷的哼了一声,早就告诉过羽十肆,绝烟未央不能动,还敢来触犯他的逆鳞?!“影。”
逸如风沉下声音道。从暗处走出来一个人,很是恭敬的道:“少主。”
逸如风冷冷一笑:“把那些人都聚齐,明日听我指令,杀入皇宫。”
他淡淡的垂眸,杀意横生。“是。”
那人应道,离开。逸如风走到墙边,轻轻的拿下剑,眸中的杀意,再也掩饰不住。“未央,谁敢动你,我便杀谁。”
暗夜,他轻轻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