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宓儿目光坚定道:“此事我心中自有分寸,就请皇上看在我多年的劳苦,成全我们!”
柳桐颜终于动了肝火,气结怒道:“母后怕是病糊涂了,怎么一而再的说出这种话,朕怎么会不允许,请母后三思,谷准身犯国法,朕一定要秉公处理!”
谷准眼见两人争吵,急得不行,可惜穴道被封,无法出声,双目已见泛红。文宓儿冷笑道:“要是哀家坚持带走他呢?”
柳桐颜身为帝王,自是不善于吵架,脱口而出道:“请母后自重身份,您贵为太后,怎可轻言嫁娶?”
这话太过伤人,文宓儿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柳桐颜,柳桐颜脸上浮现愧色,急忙解释道:“母后,儿臣不是那个意思……”文宓儿恨恨地望了柳桐颜一眼,趁机跺脚道:“今天这人我是保定了,皇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们走!”
伸手解开谷准的穴道,转身就往外走去。柳桐颜喊道:“母后!”
文宓儿理也没理,强拉谷准头也不回的离去。一路上谷准几次想要开口,但是在看了文宓儿的脸色后,终是不再说什么,回到宫中,丁映雪奔过去道:“哥,你回来就好了……”及见俩人脸色,才有低下头去,文宓儿无力的摆摆手,让他们想让他们先退下,谁知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文宓儿感到了锥心刺骨的疼痛,不是来自心理,而是实实在在来自身体,这种痛让她即使在昏睡中,亦忍不住在床上打滚,温热的液体划过嘴畔,那种疼痛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力量,恢复正常的身体一身轻松,文宓儿很快的醒了过来。屋里没有别人,只有谷准坐在床边,不知是不是早先间说的话太过暧昧,此时与谷准单独相处,文宓儿竟有一丝的别扭,她轻咳一声道:“我这是怎么了?”
谷准伸手将她扶起来,脸上也有些不自然:“太后觉得怎么样,要不要臣去喊太医?”
“算了,可能是我这阵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一个时辰前,自己刚刚叫过太医,如今若是再叫,怕是要传出太后殉情的消息了,文宓儿不由在心中自嘲道。“也好!”
谷准强打精神,掩住脸上的忧虑,惴惴不安的看了文宓儿一眼,好在文宓儿没有注意。“谷大哥,你先出去吧,让佩玲她们进来!”
文宓儿见谷准兀自坐在一旁,没有走的意思,只好出言道。“是!”
谷准反应慢了半拍似的起身告辞,临走前又忍不住回望了文宓儿一眼。“谷大哥,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文宓儿微微笑道,也是时候试着将柳彧清放下了……谷准张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只想她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虽然为难,他还是开口:“太后,臣想出宫一趟……”“这个时候,怕是不妥吧!”
文宓儿凝眉,若有所思。“可是……”谷准一脸的着急。“怎么着今天都是走不成了,明天一早吧,我帮你安排!”
谷准很少有事相求,文宓儿即使头疼,也不想他失望。“佩玲,谷大哥的事有什么风言风语吗?”
文宓儿扶着额头,沉声问道。“主子,人是少爷抓的,消息封锁的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依属下看,皇上并没有想真的置谷公子于死地!”
佩玲眼见文宓儿终于将关注点从柳彧清的身上转移出去,颇为高兴的道。“哦?”
文宓儿抬头,沉思道:“既然是这样,那晚上请皇上和子枫过来,哀家要请他们吃饭!”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佩玲一阵风似的退了出去,显然很高兴文宓儿从情殇中慢慢走出来。文宓儿长叹了一声,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参见母后”“臣参见太后!”
柳桐颜和文子枫进屋请安,神情如旧,文宓儿一时不知道是他们演技越来越深厚,还是早间的争执根本没有发生。“坐吧!”
文宓儿也只好端起优雅的浅笑,一副慈祥的面容。“听说母后身体又觉不适,现在可是好些了?”
“已经没事了!”
柳桐颜关切地望了文宓儿一眼,试着开口道:“都是儿臣的错,累母后操劳!”
文宓儿诧异道:“皇上此话从何说起?”
文子枫嘿嘿一笑,颇有些撒娇口吻道:“说出来,姐姐可不许急!”
“啊!”
文宓儿望着他的笑容,头皮一麻,警惕道:“你们又做了什么?”
“不是,姐,那什么,其实就是谷大哥的事,皇上,没有想治他的罪!”
文子枫嬉皮笑脸道。“什么!”
文宓儿一惊,既而觉得脑袋一疼,她强忍着没有喊出声,脸上自然极是难看,好在这疼就是一阵,等她缓过神来,但见两人都在紧张地看着她,瞬间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佯怒道:“文子枫,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再算计我,你小心,我早晚有一天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哈哈”柳桐颜率先露出笑容,眼睛竟有些湿润了:“母后,您知道吗,这些日子,儿臣一直好担心……您不要再这么吓儿臣了!”
“好,哀家没事!”
文宓儿鼻子一酸,血缘的力量就在于话说开,那些关心都在,那些温情依旧,不愉快就总能随风而去。这一顿饭,三人吃得都很愉快,酒足饭饱,文子枫笑道:“太后姐姐,您今天这顿饭,又是摆的什么鸿门宴?”
“饭都吃完了,这时候才想起问?”
文宓儿睨了他一眼道。“太后的吩咐,臣赴汤蹈火也要去做,吃不吃都是一样的!”
文子枫说起这些话来,一点都不费力。“少油嘴滑舌,没什么事,就是谷准要出宫,本来哀家想让你们高抬贵手……”文宓儿也不隐瞒,如实道。“哦,原来这样哦,姐姐,这个女人呢,是要男人来保护的,你这总是护着谷大哥,这事有点拧啊!”
“别胡说八道,饭也吃完了,快走吧,哀家要休息了!”
文宓儿没好气的骂道。“太后,是否臣可以出宫了?”
柳桐颜和文子枫前脚刚走,谷准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文宓儿解衣带的手就是一顿,脸上一红,掩饰道:“是,你明早就可以走了,皇上已经不再怪罪你了!”
“谢太后,臣即刻就走!”
“哎!”
文宓儿不明白有什么事谷准走得这么急,她尚未说完话,他人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