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精神一振,村长的二儿子胡二用捏着嗓子小声问道:“三哥,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杜丰年诧异的扭头看了胡二一眼,心道以前村长家这几个老小子可看不上他,更别说像现在一样好声好气的跟杜二铁他们兄弟一般唤他一声“三哥”了。对上杜丰年似笑非笑的眼神,胡二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我爹让我们兄弟听你的。”
旁的没再说什么。杜兮兮看够了热闹,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杜丰年,杜丰年神情一敛,正色道:“之棋耳力比我们好,他虽然听到了但距离还远着,咱们再往前走走,不过都紧着点神,小心点。”
那群土匪可都拿着大刀呢!众人互相对视一眼,郑重的点头,杜丰年拍了拍牧之棋的肩膀,顺手把杜兮兮拉到自己身后,用气音飞快道:“别傻乎乎的往前冲。”
一手压住她的脑袋,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叫上人就走。他们又往前走了几十米,男人们的说话声断断续续的传到他们耳朵里,杜丰年警惕的停下来,“叫两个人去前边看看情况,剩下人在这儿等着。”
“爹,我去。”
杜兮兮急切道。“闭嘴。”
杜丰年想也不想就拒绝,“闺女啊,爹爹不容易呀,你别让爹娘跟着担心好吗?你奶还在前边等你呢。”
眼前自家老爹一张嘴就不准备停下的架势,杜兮兮挽住他的胳膊,趁他失神的功夫,连忙道:“爹,我有把握。”
一旦对方察觉她就躲到空间里,说不定比藏在这里的他们还要安全。而且对方藏身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听别人说,杜兮兮担心会有遗漏,若是不打就此撤离还好说。若真要打,怎么打?会不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杜兮兮心里绷着一根弦,既然大家跟着他们出来,杜兮兮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丢了命。杜兮兮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看着杜丰年,杜丰年咬着牙,脑袋一撇,不再去看杜兮兮。杜明山左右各看了一眼,小声道:“兮兮,我去吧。”
“你也不行。”
杜丰年怒瞪了杜明山一眼,“一个个的凑什么热闹呢,有我在呢,还能用得上你们兄妹?”
杜二铁附和的点头,“三哥说的没错,我们这些长辈还在呢,用不上你们。”
剩下的人也三三两两的附和着,说话声音都不大,但二十几个的声音夹杂在一起,眼见有越来越高的架势,杜丰年没好气的在几人身上一人拍了一巴掌。剩下离得远的也怒斥双目,瞪了过去,“都闭嘴,想让人发现啊!”
众人一个个心虚的闭上嘴,牧之棋淡淡的看了眼还想争取的杜兮兮,缓声道:“杜叔,我可以带兮兮过去。”
杜兮兮眼睛一亮,杜丰年看到这一幕,不悦的瞪向牧之棋。你小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这一次杜兮兮有准备,抢先杜丰年说道:“就这么定了,爹,有牧之棋在一定没问题。”
说完,生怕自己被留下,拉住牧之棋的手就跑。等杜丰年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在几步之外,当下气得够呛,抖着手指着杜兮兮。不是追不上,而是一旦去追,动静免不了,惊扰到那边的人,他们这一趟就白跑了。杜兮兮回头冲他讨好的笑笑,右手下意识抓紧牧之棋的手,小声道:“咱们动作快点,早去早回。”
对方一夜没怎么休息,说不定现在正是松懈的时候。于是杜丰年只能眼睁睁的自家闺女抓着臭小子的手跑远,黑着张脸,一脸不痛快。杜兮兮现在管不了自家亲爹的想法,她趴在一处低洼里,借着干树枝的掩饰,探着脑袋往不远处的山洞里看。山洞外守着三个汉子,一手酒一手肉,吃得欢快。烤肉。杜兮兮舔了舔嘴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男人手里的肉,没注意到牧之棋泛红的耳朵。牧之棋微微动了动左手,想在不惊动杜兮兮的情况下把自己的手拿出来,但他才刚一动,杜兮兮无意之间抓的更用力了。“你……”“嗯?”
杜兮兮回神,茫然的对上牧之棋无奈的眼睛,“怎,怎么了?”
瞧这一脸理直气壮的模样。牧之棋挑眉,反问道:“我的手好捏吗?”
什么?杜兮兮慢半拍的顺着牧之棋的指示低头看过去,两只手紧紧拉在一起,好吧,是她单方面拉着牧之棋的手。什么时候的事?杜兮兮拧着眉头,脑子一抽,忽然用力捏了他的手一下,松开,“有点硬。”
牧之棋:……“你……”“嘘,他们看过来了。”
杜兮兮扭回脑袋,一本正经道:“这么关键的时刻怎么能分心呢!”
至于小刺猬瞟过来的眼神,杜兮兮无视了个彻底。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牧之棋却不想就这么放过她,正要说话,就见杜兮兮头也不回说道:“他们说话了,听听他们说什么了。”
骗子,当他会上当吗?牧之棋撇嘴,却还是下意识扭头往山洞的方向看了一眼,心头一跳,还真没骗他?身旁没了声响,杜兮兮余光扫了眼不再看自己的牧之棋,心里松口气,随即将注意力放在正事上。山洞外。一个黑脸汉子打了个饱嗝,见碗里没了酒,拎起手边的酒坛晃了晃,“呸”了一声,“喂,你再去给我端坛酒来。”
说话的同时,抬脚踹了一脚身边的人。对方沉默的点点头,就要起身,被最后一人按住,对方看了要酒的男人,蹙眉,不悦道:“大喝的差不多就行了,别误了正事。”
“嘿,就这一坛能有多少,我就是再喝一坛也没事。”
话音未落,就被明显管事的男人瞪了一眼,脖子一缩,嘟囔道:“不喝就不喝了嘛。”
男人满意的点点头,咬了口肉,吩咐道:“要是闲的慌,就去打点水回来,一会儿大家醒了喝。”
“您放心,我这就去。”
黑脸讨好的冲男人笑。不远处,杜兮兮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