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兮兮拦住其他人,看着痕迹应该还在里面,杜丰年是怕蛇群在跑到那边嚯嚯其他人。但是既然那些村民那样说话,也没有必要跟他们客气了,以后就大陆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管谁了。眼前也不用别人来帮忙,她彻底的失望了。真正的应了那一句话,一个人做了好人一辈子,就因为一件坏事,甚至没有查清楚的坏事,就把人打入地狱。而坏人只要做了一件好事,就被各种原谅,真是恶心的人性。“我得去,你当初救了我儿子,我今天得救杜三叔,而且我从头到尾也不觉得这件事是你的问题,肯定有其他猫腻。”
胡元先是站出来,其他人也是如此。牧之棋上前拉住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先别这样,先找人。”
杜兮兮看了她一眼,脸色才柔和了一些,眼前越多人找才能更快找到,所以她也不能为了面子强撑着。“多谢各位了。”
杜兮兮深深地给他们鞠躬,她打心里把杜丰年当做亲爹了。他们一起走进深山之中,两两一组分散出去朝着里面大喊:“杜三叔,你在哪呀?”
“爹,爹!”
牧之棋拉住杜兮兮,怕她着急摔倒了,这里的路也不好走。大家转了一圈回到原定的集合点,都是摇头没有找到。而且进来以后也没有蛇群的痕迹了,这样找人更是难上加难,更重要的是这里面还有很多动物排泄物,也说不定会不会遇到猛兽。“也没有血迹,这杜三叔难不成没有进来过?”
胡元想着不管遇到了什么,受伤了的话就会有血腥味,会吸引很多动物。“那会去哪呢?别的地方也过不去了,都是悬崖峭壁,我爹不会跑到那边躲了吧?”
杜兮兮头要炸了,眼睛又是十分酸涩,说话也越发爆炸。“我要是知道谁干的这种破事,我一定把他扔进蛇窝里感受一下什么叫恐怖!”
其他人低下头没有接话,牧之棋也不顾还有外人在场,轻轻将人搂进怀里。“杜三叔是个打猎的高手,定不会有问题的。”
“对呀,你爹当初跟我一块进林子打狼,那躲进没去过的山里面,我都找不到路,可他就是把我带出去了,还打了一头野猪回去。”
杜有粮磕磕绊绊地说道,安兮兮却还是很焦躁,她把牧之棋推开,径直往前走。一路查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印记,可是只剩下他们的痕迹,什么也没有找到。深山中不能久留,野狼叫声也从远处灌木丛响起,他们拉着杜兮兮往外走。“兮兮,先走吧,你爹估计不在这,我们上外面找去。”
“对呀,要是在这肯定会跟猛兽遇上,这啥也没有,肯定没事。”
杜兮兮也没有继续坚持,这里的确没有杜丰年来过的痕迹,也不能把大家都给留在这喂狼。这里面的狼可比之前的厉害多了,山清水秀定是吃得很壮实。他们从深山里出来,回到了那条蛇群走过的小道,看向四周一片狼藉,就在这蛇群分散了,说不定附近有他们好几个窝。“兮兮,我在这呢,我好像中毒了。”
他们正要回去,突然侧边有人那么高的灌木丛里传出来了杜丰年的声音,虽然很弱但他们还是听见了。深山里没有其他声音,他说话就显得很突兀,大家连忙上前扒拉开灌木丛。杜丰年强撑着身体起来,他那左腿整个都肿了,上面的皮肤都变成了黑色。不过他倒也坚强,绑住了大腿上半截减缓毒素流动,又割开伤口处放血,此时还在流淌着一地的黑血。“爹,你咋在这,我们刚刚路过你没听到吗?”
杜兮兮从袖口处把药粉拿出来里面个撒上止血解毒,看着这毒应该挺久的了,再不发现人都要没了。“我从那过来的,刚刚还晕过去了。”
杜丰年声音沙哑,嘴唇发黑,眼白处充血十分严重,再这样下去就要七窍流血死了。“兮兮,我背三叔回去吧,回去喝药就好了,别担心。”
杜明山蹲下来背起了杜丰年,杜兮兮也没有推脱,一伙人也算是把心放下了,这人找着了毒也能解。这到了小溪旁,大家伙都倚在大树半眯着,尤其是中毒的人有些还在昏迷之中,但是看着整体状态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杜柳氏看见他们回来,一边抹眼泪一边端药过来,又把热上的窝窝头递给大家。“辛苦了,你们快去休息吧。”
眼前能帮忙的都是好人,不像那些忘恩负义的人,就知道占便宜,出事了就知道怪他们一家。“之棋,快带兮兮去歇会,我看她这眼睛都快跟他爹一样了。”
杜柳氏看着杜兮兮那神态,怕她累晕了,这人都回来了就别一直站在这操劳了,昨天肯定也是吓坏了。“娘,没事,我帮你。”
“回去吧,这里有你奶他们帮忙呢,哪里用得着你,昨天我看你也是吓坏了,快去崔姨那里歇会。”
现在帐篷里都没什么人敢进去住,只有牧崔氏那还算完整,她刚刚还整理了一下。牧之棋牵住她的手,强行拉到那边:“歇会吧,待会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呢。”
杜兮兮知道他说的是哪些,可是眼前她什么也不想处理,其他人爱干嘛干嘛去,她半点也不想管。牧崔氏看见了杜兮兮,这缓慢起身招手:“兮兮啊,快来,你这累坏了,歇会,这是你娘给你铺好的。”
杜兮兮看向她那慈祥的面容,又想到杜柳氏她们的信任,眼泪一下子不争气的掉下来了,她蹲在那抱住头不停抽泣。她很害怕,可是面对那些人的指责,让她感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她之前一心让他们都过上了好日子,粮食肉跟钱都有了,反而因为莫须有的一个事情就开始对她指指点点。这些人都是养不活的白眼狼。牧崔氏朝自己牧之棋使眼色,让他上前安慰。牧之棋先是出去跟杜柳氏说了几句话,这才回来直接将人以杜兮兮那样的姿势抱起:“睡会吧。”
杜兮兮也没有拒绝,倒在他的怀里哭得更为厉害,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囔着。意思大概就是骂那些人狼心狗肺,再也不管他们了,中间还夹杂一些难听的脏话,牧之棋又心疼又觉得她有点可爱。“睡吧,睡吧......”牧之棋学着幼时牧崔氏哄他睡觉的节奏拍打着杜兮兮,唯一不同的是牧崔氏唱着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