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刚吃完早膳,杜兮兮跟牧崔氏就被拉到院子里开始教学规矩。先是梁美意给她们一些警醒,免得待会冲撞了那两位嬷嬷。“兮兮,我知晓你心中对于这些礼仪的不屑,可那两位乃是皇后娘娘近身伺候的人,这明面是来教授规矩,这暗地里其实是来查看你这人如何。”
杜兮兮托着下巴,那是愁眉苦脸很是难受:“嫂嫂,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梁美意摇摇头:“所以你要认真一些,不要得罪了,得让她们说好话。”
“兮兮,没事,还有我呢。”
牧崔氏上前拉住她,也是苦口婆心劝说:“这过了这一关,生米煮成熟饭,你就熬出头了,日后有自己的王府,别人管不住咱们头上了。”
梁美意看着她这样慈祥又替杜兮兮着想,又想到自家的婆婆,两耳不闻窗外事,根本不管他们死活,好像他们没有存在过一样,真是鲜明的对比。“王妃,嬷嬷问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春梅上前行礼询问,梁美意看着杜兮兮跟牧崔氏:“去吧。”
“唉,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走吧。”
杜兮兮在心里替自己打气,这好不容易谈个恋爱,勇敢一回自己就是小富婆了。这么粗的大腿要抱紧,以后就吃喝不愁,还能体验一把当王妃的爽意生活呢。可来到两个嬷嬷面前,立马就像打退堂鼓。她们满脸写着嫌弃、不高兴、不满意,就好像是来挑丫鬟,而不是教主子学规矩,她们打心底里就看不上杜兮兮她们两。牧崔氏却是神色自然,这种狗仗人势的奴婢,她见得也不少。“姑娘,你这衣服穿得不伦不类,这头饰也是歪歪扭扭,这王府的下人也跟着没规矩了吗?”
“说我就说我,别扯其他人。”
杜兮兮翻了一个白眼,今天她嫌发髻麻烦,自己口授春梅扎一个简化的发型,明明很好看呀,衣服也是,太繁琐了,这穿脱太不方便了。嬷嬷下一句被她哽在喉咙里,表现的更为严苛:“下去重新弄好再来,我们先教夫人。”
杜兮兮撇撇嘴,倒是没有反驳,乖巧的被春梅弄成了一个类似梁美意头上那种,带着纯金色发钗,还有各种玉簪,整个头都重了好几倍。脖子都快要卡不住了,整个头摇摇欲坠。更被说这一身长袍,走路的时候要是不注意,很有可能绊倒,更不能快跑。这要是有坏人来了,不死也很难。她也忍住这些过去了,听那些嬷嬷教授行礼和说话,还有端茶倒水吃饭的一系列规矩。这听的时候也不放过她,头上顶碗,两腿之间还夹书本,整个人直直地站立在那一动不动。牧崔氏也是如此,她本还挺自信自己能让这两位嬷嬷满意,可他们严苛到一点点问题都不能有,这不是要她们的命。“姑娘,背挺直。”
嬷嬷手拿教条在杜兮兮背上有些发力的打了一下,她没有注意直接往前倾,脚也弯曲了,这一下是真的疼。而碗也摔了一地,碎片飘得到处都是。“姑娘,你这一点都学不会,冲撞了贵人可没人保得住你。”
“就是,凛王妃也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若是不满意可随时赐婚换更好的,你这种出身根本配不上福王。”
杜兮兮摸了摸后背,那诺大的委屈感袭来,她是跟牧之棋成亲,不是跟所谓的福王成亲。还有这两个老太婆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自己是皇后身边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另一个嬷嬷见她还没有站直,又想要给一教条,却被杜兮兮一手扯了那教条。“嬷嬷,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婢,我看你们才更应该学学这规矩。”
杜兮兮二话不说,每个人背上都狠狠打了一下:“疼吗?”
两位嬷嬷那一下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她这力气可不小。“疼吧,那我不疼吗?你们把自己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