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雷不及掩耳,沈岙硬生生的拉着展颜的手就向门外跑去!仿佛如果晚一步,生命就会错失生机。展颜猝不及防,其他人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沈岙的动作太快,江永生来不及做出反应。展颜挣脱不掉沈岙的拉扯,慌乱中,她回过头,看到了季冬阳正以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她,他好像说了什么,可惜她听不到了。泪,缤纷如雨。混乱的思绪交缠着理不清的爱与恨。沈岙的速度实在是惊人,后面的一大群人都追赶不及,转眼间,他拉着展颜来到了季冬阳和李玮凡举行婚礼的地方。一路上,展颜被动的让沈岙拉着向前走,慌乱的脚步,伴着脸上纵横的泪水,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的,不能就这样让沈岙拉着就离开了那里,她很奇怪自己竟然没有拒绝。礼台上,展颜和沈岙,迎风而立。繁华过尽,满目苍茫。“对不起。”
沈岙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为刚才的鲁莽道歉。“没关系。”
展颜轻轻的回答。她转头望着身边的这个男人: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种诡魅的俊颜往往有着致命的诱惑,犹如飞蛾扑火般,使人明知会深陷其中,也纵情的飞舞向那带着猩红的地狱火焰,直至燃烧殆尽!可是,是什么样的人让他的伤这样深、这样痛!“如果你感到好受一点,我想听你的故事。”
展颜说话的声音很轻,不是请求,只是朋友间的安慰。沈岙难测的眼光瞟了一下展颜,随机又转开了,“你凭什么?”
语气里尽是不屑。“你为什么拉我跑出来?”
“你为什么不拒绝,别忘了季冬阳和江永生都看着你呢!”
想起刚才看到展颜梨花般的容颜,又勾起了心头的悸动,透过眼前的这个人,他看到了那个已经离去的人。久远岁月的往事,酝酿成酒,日久弥香。经常,他或会在某个落雨的黄昏,或在某个沉静的夜里,或在熙熙攘攘的街边,或在人迹罕至的荒漠,总会想起,时而隐隐约约,时而历历在目,然后在心里越埋越深,再也拿不走,抹不掉。“你看那里……”展颜指着他们正前方不远处那块巨大的宣传画,画面上只有风景,一片澄澈的蓝天,一望无垠的绿地,正中央是一棵盛开着紫色花朵的樱花树,片片飘零的花瓣似乎要覆盖整片天空和整个绿地。“风,属于天的,我借来吹吹,却吹起人间烟火,天,属于谁的,我借来欣赏,却看到你的轮廓。”
展颜的声音微带着哽咽,“能写出这样句子的人,定有不寻常的爱恋。”
“你喜欢吗?”
沈岙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两句话,思绪又陷入了另一个漩涡。“喜欢。”
展颜用手抹去自己脸上的泪痕,然后木偶似的笑了笑,“很美。也许你应该问问她喜不喜欢。”
展颜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想爱不能爱。某人的眼前无论走过生命的鲜血,还是流转的岁月,都不曾刻有痕迹。但,其中,却一直有我可以驻足的身影,只是,你的心里住得是谁,可曾有我?那双眼里是柔情?是落寞?是喜悦?还是惊恐?你也怕吗?怕我的眼里有你,心里没有你吗?你伸出的手指,苍白而无力,却想要抚摸我的脸颊,而终究要缓缓垂落……爱,离我是如此的遥远。“我回去了。”
展颜决定不理沈岙了,留他自己接着看吧。“你真的没有拿戒指吗?”
沈岙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毕竟每个人看见它,都会被吸引的。何况展颜。“没有。”
展颜简洁的回答,身影越走越远。沈岙,看着展颜的背影,那样的孤单只有季冬阳能够抹掉。我,明白你的苦心,你的善意,你的爱。只是,在你离开这个世界以后,你的每一点美,每一丝光,都在折磨我的意志。那样爱我,却抛下我,是你,未曾察觉的残忍。是爱?是恨?是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