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温暖的秋天。“冬阳,今天感觉怎么样?”
灿烂的阳光满满的照在十平米的阳台上,而季冬阳和李玮凡正在享受难得的空闲。“还不错,这几天都没有那么痛了,我几乎有种错觉,病痛在渐渐的远离我。”
季冬阳的眼神明显的比前些日子明亮。“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病真的好了,你会离开我吗?”
李玮凡倚靠在季冬阳的怀里,这样的温暖也许真的没有多长时间了。“没有这样的如果,我从不奢望自己的病会好,我只想好好地度过剩下的日子。”
季冬阳的声音陡然落寞。“可是你并没有‘好好地’生活,你比以前更忙了,丝毫不在意自己已经垮掉的身体。”
李玮凡知道季冬阳是在为自己的“后事”做准备,他想让季氏企业即使没了他季冬阳也能继续的良好运转。“有些事情,我必须亲自盯着,否则我死不瞑目。”
近来季冬阳觉察季氏企业人心浮动,好像有什么秘密正在浮出水面。“别说死,好吗?”
李玮凡轻柔的捂住季冬阳的嘴,不想再听到不吉利的话语。“小凡,以你的观察,你怎么看沈岙这个人?”
“沈岙?”
听到这个名字,李玮凡的脑海里浮现的是一个冰冷的形象,他似乎是不苟言笑,但是眼角却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嘲笑,“他怎么了?”
“你先说说对他的印象如何?”
季冬阳认为,李玮凡作为一个心理咨询师她的看法也许会和一般人不一样。“他很冷,他的冷是发自内心的,不是无情,而是情深,深不见底。他好像把什么事情都摊在阳光下,但是他自己却隐藏在阴暗里。”
“我是在两年前认识他的,那时他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反而感觉到一种悲怆,越来越强烈。”
“你们是同一种人。”
李玮凡下结论道。“也许是吧,否则当初我也不会答应他。”
接着季冬阳讲起他和沈岙的过往。“他的背景肯定是作假了,他的经历太简单平实,你认为他接近你别有目的?”
李玮凡终于明白季冬阳为何会提起沈岙了。“我怀疑过,但是没有证据,他在台湾虽说不能呼风唤雨,但在出版业他也是举足轻重的,要拿到他的证据何其难。再说,我现在已经把他当成朋友,我不想把事情闹僵。”
沈岙肯定是有目的的,但已经两年了,却丝毫没有破绽。“冬阳,你一向看人很准的。也许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富有心机。”
李玮凡安慰季冬阳道。“我也希望这样,毕竟他管理着福鼎集团这么大的企业,若是一个心机狡诈的人,公司里的人是不会那样对他心悦诚服的。”
“那你怎么还会怀疑他?”
“我昨天去医院见过我父亲了,他让我注意沈岙,并且对我讲了一件事。沈岙曾和一名叫陆逍遥的女子相爱,但是因为一场车祸那名女子失忆了,更离奇的是那女子和颜颜,是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那人不会根本就是展颜吧?”
李玮凡震惊自己听到的,她直接的说出自己的疑问。“那人不是颜颜!”
季冬阳确定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时他和展颜还住在一起,那时他们品尝着美味的提拉米苏,那时他们都不知道现在是这样的咫尺天涯。“哦,是,不是她,难道是展颜的同胞姐妹,否则怎么会一模一样?”
“颜颜没有任何兄弟姐妹,子娟和展平只有颜颜一个孩子。这也许是巧合,巧合往往难以置信。”
在季冬阳的心中,没有任何人能和展颜一模一样,展颜是独一无二的,他甚至也想见识一下那个女子。“如果事情的症结真的在于颜颜,那么我不会放过沈岙的!”
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展颜,但是他却忘了伤害展颜最深的人却是他。“也许沈岙真的是爱上了展颜,他不会伤害展颜的。”
展颜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小心翼翼的绕过却还是自寻死路。沈岙爱颜颜?似乎不无这个可能。沈岙的目标真的是颜颜?季冬阳的心一紧,忽然间,他似乎听到了心裂开的声音,轻缓却刺耳,一片一片,摔落在坚硬的地面。碎了。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