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阿瑾,把人送到楼上,叫个家庭医生来看看吧,丢人现眼。”
辛晴摆摆手,一脸不耐。顾南瑾见夏子洛连说话都费力,猛地转头看向辛晴和顾锦溪,眸中迸发出骇人的冷光,辛晴和顾锦溪都被他冷漠的目光给吓到了,一时间竟然忘记说话。“妈,小溪十几岁的孩子,她不懂就算了,但是你是生过两个孩子的母亲,你该知道孕妇是不能受刺激的?”
“我……我……我们就随便聊两句,她是不是太矫情了,私生女就是私生女,上不得台面。”
辛晴被儿子吼了,心里老大不痛快,立刻就反驳了顾南瑾的话。“妈,看来今天的年夜饭,你是不想要我们在家里吃的!”
顾南瑾抱着夏子洛,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山风吹在身上,夏子洛身子瑟缩了下,顾南瑾全程一言不发,上车之后迅速把车里的暖气打开,又把外套脱下来给夏子洛披上。“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顾南瑾见夏子洛脸色依旧苍白,调转车头,朝医院开过去。“不用了,我想回去,跟安然一起过年。”
夏子洛摇摇头,语气十分坚决。顾南瑾没有说话,只是踩着油门把车子开到路上,这一次车速十分平稳,顾南瑾不时侧头看夏子洛一眼,见她面色逐渐恢复红润,才放下心来。“他们为难你了?”
他问。夏子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顾南瑾问的话是什么意思,摇摇头,笑道:“没有,他们只是说了一个事实而已,”顾南瑾面色又变的难看起来,什么事实能让夏子洛都气成那样,“你不用在意他们说的话!”
“嗯!”
车里的温度合适,夏子洛靠在椅子上,很快就沉沉的睡过去了,孕妇原本就嗜睡,夏子洛这样是很正常的反应,顾南瑾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碰了一下,见温度正常,面色缓了缓,将车停在海湾别墅,把人小心翼翼的抱上楼,放在床上,到底是不放心,他打电话给了百里丞风。做为时常被抓壮丁的百里丞风,已经习惯了,木然地走近卧室,给夏子洛做诊断,确定是情绪不稳影响胎儿,那表情叫一个酸爽,给开了一些安胎药,他木然道:“我说,我才给舒颜做了诊断,刚从医院里回家,就要来这边给夏子洛做检查,私人医生都没有这么敬业的。”
“舒颜怎么了?”
顾南瑾就问。“撞到头有轻微的脑震荡,想要见你而已。”
百里丞风见顾南瑾想要说话,直接摆摆手,“你不要说话,反正我都已经习惯了,你的私事我做哥们无权做决定,这过年期间呢,我希望大家都平安无事,就这样啊,起码在十天之内,我不希望接到你的电话,再见。”
百里丞风这一回是真的不想跟顾南瑾多说话了,这蓝颜祸水已经到了一个变、态的地步,前女友何现任老婆轮番出现问题,这扫把星都没有这么厉害了。这货一边走一边哼着一首几年前的老歌:“……告诉我你到底爱着谁……你到底爱着谁……”顾南瑾抄起桌子上的鼠标朝门口丢过去,百里丞风嗖地窜出门,关门走人,一气呵成。顾南瑾回到卧室里,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夏子洛的手,她最近瘦的很厉害,明明别人怀孕的时候都会胖起来的,可是她不见胖反而还瘦了,削尖的下巴,再也没有之前圆润的弧度,顾南瑾掀开被子,怜爱地将夏子洛抱在怀里,又把手贴在她的小腹上,大概是他的手暖和,睡梦中的夏子洛下意识的露出了笑脸来。久违的笑让顾南瑾心房一动,他凑过去,在夏子洛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吻,夏子洛最近不开心,顾南瑾可以感受到,可是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让夏子洛开心。好在,他们还有一个孩子,他会好好照顾她们,等孩子出生了,再跟夏子洛一起把孩子养大,脑海里浮现出夏子洛和他一起拉着小孩的手的那种感觉,顾南瑾脸上也浮现出满足的笑容来,之前那个孩子没有保护好,这一次,他绝对不允许意外发生。趟了一会儿,顾南瑾觉得暖气有点高,夏子洛睡的脸红扑扑的,不安分地动来动气,顾南瑾起身把暖意调低了温度,无意间看到了桌子上放置的东西,脸上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孤零零地放在桌子上的信用卡,还有那在灯光下闪耀的戒指,像是在嘲笑他一样,他拿过戒指,阴沉下脸来,稍作考虑就明白了,这是上一次夏子洛来海湾别墅留下的,多日没有过来,他竟然都没有发现,夏子洛竟然连结婚戒指都留在这里,这是铁了心要跟他离婚吗?不行,怎么能在他爱上夏子洛之后,夏子洛就这么干脆利落的抽身离开了,他绝对不会同意。夏子洛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顾南瑾挺拔的身影,安静地站立在床头,一动也不动,仿佛是一具沉睡中的雕塑一般,安静的守护睡在床上的睡美人。睁开眼就可以看到心爱的人想来一定是很幸福的吧,夏子洛心里也确实有一点点喜悦之情流露出来,很淡很淡,爱情这种东西,说到底,想要真正说放下,不是一句话就可以的,有谁能说不爱之后,立刻就能用看待平常人的心态去看待心爱之人呢。只是在察觉到顾南瑾眼里流露出了不满和怒火之后,那一点喜悦又消失,她坐起身来,没有问顾南瑾为什么生气,她一向看不懂顾南瑾,也猜不透他,以前不敢问,现在是不想问。顾南瑾将手在夏子洛面前摊开,宽大的手掌心里,一枚戒指在灯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象征着爱情的梦幻和永恒,夏子洛总算明白过来,顾南瑾为什么不高兴了。“把戒指戴上!”
顾南瑾淡声道。夏子洛拿过戒指,勾唇一笑,也不知道是在笑顾南瑾,还是在笑自己,见她没有动,顾南瑾就拿过戒指,执着地给她套在手指上,霸道而又坚定地说道:“以后,不准把戒指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