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标记点,中间连成一条线,做好相应的标记,与地上所有对修路可能造成阻碍的东西一一对应。崔七先生根本没有心思去观赏四周的风景。他标记好地图之后,便催促着赶紧朝下一个目标点进发。这一上一下,就已经去了一早上的时间。爬山几乎占去三分之二的时间,而下山,只花了半个时辰。在山上之时,崔七先生就朝着北方标记了一个大致的山脉,沿着这条山脉走,便可以到达在斗篷山上看见的下一个比较高的山坡。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皆是崔七先生需要对图上的地点进行标记和修改。还没到下一个地点,天就已经黑了。在西南地区,有一句话,叫做“望山跑死马”,说的就是他们眼前这种情况。他们远远就看见下一个目标点,站在斗篷山上,似乎伸手就可以摸到,但是,下来之后,走了一个下午,都还没有到达,虽说崔七先生耽搁了一部分时间,却也是好远的路程了。天还没黑透之前,吴良便选了一个较为合适的地方,叫黎平带着庄客们去找些干柴来生火。火堆升起来之后,砍了一些木条,撘了一个简易的窝棚。现在已经接近夏天,天气炎热,以天为被,地为床,是没有问题的,搭建窝棚,是为了防止野兽的袭击。白天虽然不算寒冷,但晚上温度降得厉害,需要做好保暖措施。夜里,除了崔七先生,六个人轮番守着火堆,不住地将干柴添到火中,保持火堆能持续供热。但尽管如此,仍不能抵抗住寒冷。幸好出来的时候,吴良带了几件动物皮毛制成的大氅,给睡觉的人用了,守夜的人,就将就着烤火御寒得了。轮到吴良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他和一个庄客守夜,眼看干柴快要用完,吴良叫庄客到不远处去抱一些来。他坐在火边,感受着火堆传来的温度,不知怎的,竟然有些朦胧起来。今天走了这么远的路,确实是有些乏了,在火堆边,吴良昏昏沉沉地睡了起来。昏睡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吴良忽然感到一阵冷风袭来,他一下子惊醒,却发现窝棚不见了,只有他一个人坐在火堆旁边,庄客们也不见踪影。空旷的四周,只有黑压压的树木,吴良一下子变得恐慌起来,他难道再次穿越了?怎么会这样?吴良正欲站起来,却看见树林中走出一个人来。那人白胡子白袍,年纪很大,吴良仔细一看,却是那日在溱州城给他绿葫芦的白胡子老头!怎会在这里遇见?吴良感觉到胸口热热的,他伸手摸向脖子上吊着的葫芦,葫芦在此刻竟然微微地发烫,并且忽明忽暗地闪烁着。“老先生,竟然是你?”
吴良怔了怔,一下子清醒过来,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那白胡子老头点点头,微微一笑道:“没错。阿哥可还记得当初我告知你的言语?”
吴良想了想,道:“在下记得的。”
白胡子老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欣慰,道:“若是阿哥记得,以后定当还会有一番不凡的际遇。”
说着,他握着的翠绿手杖,朝着吴良一点,一股柔和的绿色光芒直射向吴良,吴良还没反应过来,闪电之间,便射入了吴良的胸膛。吴良感觉到他的胸膛上,一下子变得滚烫起来。他把衣服拉开,只见那个翠绿的葫芦散发出夺目的绿芒,只是闪耀一下,便化作一团液体,竟从他的皮肤中融了进去。融进去之后,仍然是一团液体,向着他的小腹流动过去。吴良心惊之下,急忙将上衣脱下来,那一股绿色的液体流到他的小腹处,便不动了。那一团液体逐渐冷却下来,竟然又化成一个葫芦的样子。只不过,这一次,只是一个图案了,不再是实物。吴良伸手摸去,小腹部平平坦坦,那就像是一个胎记或者是一个纹身一般。吴良愣了愣,抬头准备问白胡子老头是什么回事,却发现,那个老头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正在纳闷着,却突然听见庄客的声音传来:“阿哥,你莫不是太热了?怎地将衣服也脱得赤条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