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牢房外,七皇子毕恭毕敬地站在三皇子面前。三皇子冷眼看着他,半晌才说话:“父皇三令五申,不许别人接近那两个美人,这才多久?你竟然敢违背父皇的旨意,偷偷进天牢接近那两个罪人,到底是何居心?”
七皇子没有说话,摩天钻拿出大理寺的令牌,递上去说道:“回三皇子的话,七皇子并没有接近那两个罪人,是小的在办案,路过那两个罪人牢房外的时候,多看了几眼。”
“你是什么东西?大理寺办案?你是在忽悠本皇子呢?”
三皇子看都不看那令牌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把戏?冒充大理寺的人,可不是小事!我看在七弟的面子上,饶你一命,马上给我滚出去!”
摩天钻捏着令牌的手微微发白,他正要走出去,七皇子说道:“三哥,大家都是兄弟,何必相互为难?我确实是陪老摩来办案的,并没有违逆父皇的旨意。”
“哦?”
三皇子似笑非笑,“七弟怎么会有时间陪下人来办案?大理寺又不是你开的,这个案子,怕是另有隐情吧?”
“三哥,此言差矣。大理寺虽不是我开的,却是属于父皇,属于整个蜀国,为整个蜀国服务的。小弟为大理寺办案,也就是为父皇,为蜀国百姓办案,有何不妥之处?”
“七弟这些年来混迹于市井之中,伶牙俐齿,三哥自叹不如。不过既然是为大理寺办案,可有文书?”
三皇子并不想与七皇子辩论,他虽然不是口舌笨拙之人,但却要比七皇子要略逊一筹,七皇子的口舌,那是众多皇子里面,屈指可数的。论实力,可能也之有皇太子能压他一头了。“文书自然是有的。老摩,还不快把文书给我三哥看?不然他还真以为我们要进天牢劫人呢!”
摩天钻从怀里掏出一份盖着大理寺印章的文书,递给三皇子。三皇子没有接,只是扫了一眼,笑道:“七弟,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相信七弟,方才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三哥,你来这天牢,应该也是有事情吧?是不是禁局又出什么事情了?”
七皇子直言不讳。三皇子听到七皇子提到“禁局”二字,脸色顿时变了,“七弟!外人在场,你可别胡乱嚼舌根!我知道你伶牙俐齿,但有些话是说不得的!说了可要付出代价!”
“哈哈哈!”
“原来这世间还有我三哥害怕之事!”
七皇子朗声大笑道:“三哥可是说这位?”
七皇子指着吴良说道:“这位可不是外人,他就是当初在溱州城将虐鬼作祟解决掉的人,不知救活了多少百姓,算是我大蜀的功臣,怎能称之为外人?”
三皇子惊讶道:“原来是神医!自然是不算外人的。本皇子刚才怠慢了,还望神医海涵。”
这三皇子不是上次才在醉仙楼撞见过自己吗?现在它怎么是这种态度?吴良没想明白,不过他也回礼道:“三皇子过奖,小民只不过是运气好,才救活了溱州城的百姓,都是为蜀国百姓办事,不值一提。”
“没错!神医说得对!”
三皇子赞叹道,“不知神医在我七弟那里还住得习惯?”
“回三皇子,小民并未……”吴良正要回答,却被七皇子一下子打断了:“三哥,你却是寒碜我来了!神医是我们大蜀的功臣,我怎会让他受罪?放心吧,神医在我那里住得很好,三哥不必挂念。”
三皇子脸上闪过一丝阴翳,却没有人发现。他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笑脸,“既然七弟照顾的很好,那三哥就放心了。功臣自然是要招待好的,七弟,你平时行事有些急躁,可不要失了皇家礼数!”
吴良却看出了一点门道,这三皇子怎么老在七皇子面前提“礼数”二字?每次都看似漫不经心,装做在关心七皇子,可每一次他说完之后,嘴角都会出现一丝若有若无的,高傲的嘲讽。而七皇子,每一次听到之后,都会沉默一阵,然后再回答。吴良注意到,七皇子在沉默的时候,身子有些颤抖,像是在忍耐着什么。这其中必定有蹊跷,自己还得注意,千万别卷进去了。“三哥,小弟记住了。”
正当吴良在揣摩两位皇子的心思时,七皇子平静地说道。三皇子果然又出现了那种表情,旋即,他拍拍七皇子的肩膀,“七弟知道就行。”
他又来到吴良面前,微微一笑,“这位神医,本皇子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神医可否答应?”
“要看三皇子的请求是什么了。小民只是山野之人,略有医术,要是三皇子要小民去救治什么人,小民定然竭尽全力,若是要小民去杀人放火,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神医真会开玩笑!本皇子怎会要你去杀人放火,”三皇子听到吴良如此滑头之说,眼睛眯了起来,“本皇子也不要神医去治病救人,却是只为带一句话来。”
“哦?不知是何人要三皇子为小民带话?”
吴良有些惊讶,是谁能让三皇子为自己带话?三皇子凑到吴良耳朵边,小声说道:“皇后让我带话,她要见你一面。”
嗡。吴良脑袋一炸,这怎么又扯到皇后那里去了?吴良顿时觉得,自己已经被牵扯进一张无形的大网之中了,皇宫的水很深,指不定自己哪一天就会淹死在里面。“不要告诉别人,不然的话,就连七弟也不一定能保护得了你!”
三皇子撂下一句狠话,然后大笑起来,“神医果然是爽快之人!本皇子就当神医答应了,三日之后,本皇子定会来七皇子府上接神医!”
“到时候,还希望七弟将神医借我这个做哥哥的一天,不知七弟肯不肯放人?”
“既然三哥都开口了,小弟怎敢不从?只是这自由权在神医身上,到时候,去与不去,却不是小弟的事情了,得问神医了。”
七皇子并没有听到三皇子给吴良说了什么,现在也不方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