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误会安家寨了。当天夜里,吴良就离开了安家寨,到茅草屋周围设伏。那两个庄客回到吴家寨去拿铁笼子,正巧撞见了七皇子,七皇子问清楚缘由之后,硬是要跟着来。“阿哥,你猜我从吴家寨带来了什么?”
七皇子神秘地笑道。吴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们出来,没有打算带你,就是担心你的安危,你倒好,死活要跟着来,待会儿我们面对的是啥,都不知道,你还很高兴?”
吴良劈头盖脸地数落七皇子。七皇子讪讪一笑,道:“阿哥,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待会儿你只管搞你的事情,我能自保!”
“黎平,待会儿要是有什么情况,你得带一双眼睛,看着七弟一点,小心别让他受伤了。”
吴良不理会七皇子,叮嘱黎平道。“阿哥,说得你好像很能打似的!”
黎平见吴良数落七皇子,心里有些打抱不平,嘲笑吴良道。“行,你们两个翅膀都长硬了,飞吧,都飞吧!”
吴良实在不想和这两个混蛋鬼扯下去了,坐在一旁,独自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阿哥,我真的能自保!”
七皇子凑过来,摸出一个小包,递给吴良,道:“阿哥,你看看,这是啥?”
吴良一把将小包拿过来,打开一看,惊讶地说道:“七弟,你咋把困经散弄来了?”
“我得知你们要捉猴子之后,特地找罗方要的!这次就不要铁笼子了,将困经散撒在鸡血里,保管喝一个倒一个。”
“行,真有你的啊!”
饶是吴良,也没想到这一招。猴子本就机灵无比,比不得那天逮着的狐狸。要是弄个铁笼子在那里,它不进来,怎么办?吴良他们并未在茅草屋边逗留。在天快黑的时候,吴良端着一盆鸡血,来到茅草屋,放在门前,然后将两只鸭子拴在一旁,便远远地躲了起来。鸡血里,吴良早已放了困经散,而且还是放了两倍之多,甭管你是多大的猴子,一喝就倒。茅草屋旁,大概五六丈远的地方,有一片树林,刚好够吴良他们躲藏。等到天黑,他们透过树林的缝隙,看向茅草屋。早春的夜晚,本就漆黑,他们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团。就这样等了小半夜,直等到午夜时分,众人的瞌睡都忍不住地来,一直盯着茅草屋的黎平,忽然小声说道:“阿哥,你看看,是不是有动静了?”
果然,茅草屋的方向,传来了轻微的沙沙声。那是有东西碰到了装鸡血的盆子,盆子底部与沙子摩擦的声音。这是吴良特地设计的,他害怕夜太黑,隔得又远,错失了捉拿猴子的机会,所以抓了一把石沙子放到地上铺平,只要有东西一动盆子,摩擦到沙子,就会产生声音。“行动吗?”
七皇子蹲在一旁,满脸兴奋,这次比上次还要刺激。吴良制止了跃跃欲试的七皇子,道:“不,再等等,等它喝下去,困经散发挥作用了,再过去。”
沙子响动的声音,持续一小会儿便停止了。众人按捺住性子,只等吴良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出去。又是一段诡异的安静。然后,吴良听见,乓的一声,像是盆子被打翻的声音。“上!”
吴良果断喝道,率先冲了出去。七皇子吹亮火折子,点燃火把之后,也朝着茅草屋跑去。黑夜里不辩高低,众人跌跌撞撞地跑到茅草屋前,七皇子挨个将火把点亮之后,众人才看清楚地面上的情况。地面上,一只足足四尺的猴子,浑身的皮毛呈金黄色,在火把的照耀下,油光水亮。猴子已经喝下混有困经散的鸡血,此刻已经失去知觉,正趴在地上,四肢无力。鸡血被打翻了,弄得猴子满身都是,场面异常狰狞。地上还散落着一叠黄纸,黄纸上画着很多鬼画符。“阿哥,难不成这猴子,是神猴转世?咋还学会画符纸了呢?”
七皇子捡起一张符纸,啧啧赞叹道。吴良正指挥庄客将铁笼子抬过来,将猴子装进去,锁起来之后,他才放心。“你家的猴子才会画符纸呢!这分明是驯养猴子的那个人画的,叫猴子拿到这里来,也不知道他这样做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吴良觉得纳闷,这幕后之人,什么都不图,就要一点鲜血,而且还是给猴子喝。他这样做,究竟为何?吴良正纳闷着,忽然听见一阵刷刷的声音,众人警惕起来,却没有发现声响的源头在哪里。黎平侧耳细听之后,大声喊道:“大家都注意,声音是从悬崖边上传过来的……”话音未落,从茅草屋的屋顶上,竟然伸出了一根绳子。绳子的顶端,是一个爪子,一个铁打的爪子,飞过来,挂在一个庄客的身上,爪子便往回收。刺啦一声,庄客的衣服被挂坏了,并且,锋利的铁爪还将他的手臂挂出三条伤口,鲜血直流。“哪里来的歹人,在这里装魔做鬼!”
黎平手起刀落,朝着绳子劈去。岂料绳子竟然坚固异常,黎平这一刀砍下去,就连生铁都会蹦出个口子,但只是在绳子上带出一串火花,就没有然后了。爪子微微一顿,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倏地飞回去了。黎平刚要抢身上去,却见屋顶上跳出一大团黑影,朝着关押猴子的铁笼子扑过去。“注意!”
他大喝一声,将手中的刀改握为提,高高的举过肩膀,像掷标枪那般,掷了出去。火光闪动之间,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黎平掷出去的刀,正中那团黑影。黑影发出一声惨叫,一下子落在地上。众庄客一拥而上,准备将那团黑影拿下。谁知那团黑影突然射出两根绳子,一下子挂在茅草屋屋顶上。黑影猛地一拉绳子,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夹带着黎平的刀,飞上了茅草屋。众庄客只能眼睁睁看着黑影飞上去,却没有一点办法。黎平见状,夺过一个庄客的刀,脚尖轻点,跳上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