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粥》澳门的摄影棚。之前有跟莫林林她们通过电话,却没有从她们那里听到有关剧组会到澳门是一丁点消息。这个于正,口风倒是把的很紧。她忽然对这次澳门之行有了些许的疑惑。自己为什么睡了两天才醒,剧组为什么忽然改到了澳门拍摄,虽然这里很多景点都和剧里的风格很接近,但是改变拍摄地毕竟是一个不小的工程。剧组里面还在制景,几辆运输的车子把她们的车子被堵在了外面。几人索性步行走了进去。莫林林和刘喜多老早便等在门口接她,两人看见琳娜都有些奇怪,以为是叶怀玉新找的搭档。毕竟她浑身上下穿着打扮都十分的浓重精致,看起来不像是她们这种打杂跑腿的小助理。叶怀玉迟疑了一下,还是给她们相互介绍了一下,“这是我妹妹琳娜,她过来随便看看。”
琳娜是个话多的,很快便和两人熟悉了。叶怀玉从后面看向她,心里却有些放心不下。她跟她敌对太久,现在这么融洽的相处已经很久没有过了。没有看见于正人,她也没有问,也没有意见,叶怀玉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但她真觉得琳娜现在的行为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你们过来几天了?”
“三天,您之前交待的一些细节我们也和导演沟通过了,但有些东西,她还是想要等着您过来再说。”
刘喜多答道。“这里不是还在制景吗,今天都谁要过来啊,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叶怀玉四处看着,到处都乱糟糟的,走来走去的其实有点危险,按理关于服装的问题,应该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在这里讨论吧。“嗯,那个……”刘喜多话还没说出口,前面已经有人迎着她们跑了过来,“叶子,你来的正好,快进来,现在正说道你这一块儿呢。”
副导演气喘吁吁跑到她们面前,拉起叶怀玉就往里面跑。身后莫林林和刘喜多也跟着往里跑,跑了两步又想起琳娜,莫林林停下来转头对她说,“琳娜姐,不好意思我们去看看。”
琳娜点点头,犹豫了一下,也跟在了后面。这么着急吗?叶怀玉一头雾水。“怎么了呀副导演,怎么这么着急?”
她一边跑一边问。“哎呀,导演想要改现场图纸,跟制景吵起来了。哎,别说了,我们快点儿吧。”
还没到里面,叶怀玉便已经听见了,什么东西被啪的扔到桌上的声音。跑到门口,副导演停下来平息了一下,然后打开门,拉着叶怀玉走了进去。简易的会议室内,导演和制景此刻正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说话,气氛诡异的很。桌上一本大大的图纸歪歪斜斜躺在那里,应该就是刚刚被扔的东西。听见动静,两人都朝着门口看来。看见叶怀玉,导演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叶子,你来的正好,来来来,我们这位专业的制景大师一定要说我这个方案行不通,你来跟他讲。”
叶怀玉更是一头的雾水,导演她确定自己没找错人?自己可是学服装设计的,不是学建筑设计的。莫林林和刘喜多这时候也推门进来,后面跟着琳娜。现在的关注点都在导演和制景两人身上,并没有人去注意琳娜是不是应该出现在这里。尽管疑惑,叶怀玉还是接过了图纸仔细看了起来。“这里,原先的图标,我想加上你的这个徽记。”
导演指了指图纸的一角。叶怀玉一看,却是自己在骆家的服装上特意添加的等级徽记。因为骆家是百年世家,他们除了在朝堂上有自己的身份地位象征之外,家族本身人口众多,等级森严,因此叶怀玉也特意在服装上做了相应的体现。这种体现着重便表现在徽记、色彩还有布料上。而她设计的几款徽记,恰恰入了导演的眼,给人低调而不是体面的奢华感,因此在公司决定更换新场地拍摄时,她便萌生了这个想法,在每一个代表家庭的门匾和专用器皿上。偏偏这个制景是新来的,是于正的养母陈姨那边的一个远方侄儿。仗着自己有人撑腰,便屡屡跟导演唱对台戏,现在更是因为麻烦,跟她杠上了,说不过便索性用专业来压她。那个陈导是没料到他竟然用专业来压自己,一时间有些跟他扯不清楚,听说叶怀玉过来了,赶紧让副导演去把人抓过来。管它什么设计,反正都是设计,总比她吵起来有底气,更何况,图标都是叶怀玉的作品,自己如果说不合适就要让她换衣服上的花样来达到统一的效果,她估计铆足了劲儿也要帮自己搞定。当然,她事实上更看重的不是叶怀玉的辩论能力,而是她背后的人。这么几次的交道,就是个傻子她也知道了,叶怀玉是于正的人。这个时候,声音大道理多不是条件,背后的后台谁更硬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吵架吵得头晕了,她并没有静下心来去思量,叶怀玉怎么会今天到这里来。叶怀玉看了半响,回头看了看门口,见琳娜也在,嘴角挂起一丝微笑来。她冲着琳娜招了招手,“琳娜,过来帮忙看一下。”
几人都奇怪的看向她,那制景则是有些警惕。琳娜闻言有些诧异,心中情绪却很复杂。叶怀玉刚刚叫她的时候,那表情,那动作,就跟她们以前在一起时一模一样。她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她深吸了口气,缓缓朝着叶怀玉走去。见她过来,叶怀玉也是松了口气。琳娜是学建筑设计的,看这些东西是不在话下,所以这根本就是天赐良机,给她机会和琳娜缓和关系。可要是琳娜拒绝,她们只可能更尴尬。她看见了她刚刚眼里一瞬间的挣扎,好在她还是朝着自己过来了,这至少证明,她的心里,两人多年的姐妹情分并不是全部都没有了。不出意外,琳娜出马,加上叶怀玉的辅助,两人不花了不到半个小时时间,便让那制景哑口无言了。最重要,两人将即将发生的成本都做了比较精确的估计,结果显示,不论是时间成本亦或是金钱成本,都完全在剧组缩控制的范围之内。陈导高兴得恨不能抱着叶怀玉猛亲一口。这个小丫头,简直是她的福星啊。“YEAH!”
“YEAH!”
叶怀玉和琳娜也十分的幸福,制景走出门,两人便低声欢呼,相视拍掌。四掌对击的一刻,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不声不响收回了手,将眼光望向别处。“你们两姐妹简直是绝了,你们做搭档去跟人辩论,只怕是所向无敌啊,那气势,那配合,简直了,啧啧!”
旁边的副导演和莫林林她们也是十分的兴奋,“没想到叶子你辩才这么好,平时看你不声不响的,简直是看不出来啊。还有这位,琳娜是吧,啧啧,了不起啊!”
叶怀玉对大家的夸奖却有些兴致缺缺,她看了看琳娜也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或许多找些这样的机会,她们姐妹之间能更加的缓和也说不定。“对了叶子,你今天怎么想起到这里来的?”
陈导一边收着图纸,一边笑眯眯的看向叶怀玉。是啊,叶怀玉也有些懵,可她不想说,是于正的车把她直接拉过来的。虽然导演很可能已经知道,她和于正关系不简单。但是即使是欲盖弥彰她也是不想亲自承认。“我就是来看看。“她说着笑了笑。“那个,琳娜是吧,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啊?”
叶怀玉愣了愣,不知道陈导这一问是什么意思。“我妹妹她也是刚到澳门。”
她接过了话题。“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剧组?”
话音一落几人都瞬间明白过来,陈导估计是想留琳娜下来,方便应付那个难缠的制景。这倒是很好,以后可以在工作上多些接触,叶怀玉也满怀期待的看着琳娜。“我到这里能做什么呢?”
“主要是配合我们这边的需要,制景方面后期我们会有更多的要求,你来的话则是负责完善我们的构思,同时在专业上和预算上都给出专业注解,让制景那边能顺利配合。”
事实上,这些事情,正式该制景这边做的,可是,这个制景实在不好沟通,又有后台,啃也不好啃,所以,有个可信赖的专业人士,倒是个非常好的解决办法。琳娜低头犹豫着,她又看向叶怀玉,面色表情更是犹豫。“这个工作非常的重要,给导演少了很多后顾之忧,而且提高了我们剧的视觉档次。”
副导演在一旁帮腔。琳娜又看了叶怀玉一眼,然后回答说,“这个我需要回去考虑考虑,过几天再来回答您吧。”
没什么事了,陈导硬是便张罗着要请她们吃中饭,叶怀玉见于正到现在也没什么表示,便欣然同意了。能和琳娜这样相安无事再一起的机会并不多,她十分珍惜。几人说笑着望外走着,却见侧面的另一条道上,一男一女在众多黑衣保膘的簇拥下,正边说边笑朝着外面走来。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叶怀玉感觉自己再也迈不开脚步。随着那人的越来越近,她感觉自己的脖子似乎被一只巨大的手扼住了喉咙,让她几乎丧失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