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天佑发病,他小小的身体挛缩着,抽搐着,紧紧咬着压痕,唇部苍白……季凯瑞虽见过几次,脸色也是闪过一丝慌张,几乎是立刻抱着人离开。一边走一边吩咐着要船靠近岸边。轮船工作人员人手忙脚乱,将船停在第一个岸边。这里比较清冷,偶尔有几堆人在烧烤,完全帮不上忙。工作人员跟在他们身后,表示已经安排了相应的车辆,话还没有说完,一辆豪气冲天的JBD停在季凯瑞面前。车窗摇下,木秋带着蛤蟆镜冲他们点点头。坐上车后,天佑已经昏过去,眉头难受的紧蹙,脸涩苍白的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墙。Vivian背部紧绷着,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雕像,她看着天佑在她面前痛苦,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季凯瑞抓住她的手,用力的抓紧,疼的让她回过神。“没事。”
Vivian感觉脸上冰冷,一摸,满是泪水。木秋飞一般的速度来到医院,此时,针对季天佑所开的研讨会刚进入尾声。木秋带着人踹开高级会议厅,警报声剧烈的嘶鸣着,一屋子教授瞠目结舌的看着他。木秋咬牙,“开什么会,先救人!”
于是二十多名齐齐站起跑下去。一群老教授此刻的慌忙样子,如果不是季天佑危在旦夕,木秋真想笑两声。季天佑这次的发病来的凶猛而突然,医院用他们最初的方案做了简单的抑制。当James领着护士出来说脱离危险时,一直绷紧着神经的Vivian终于放松。手心里全是冷汗,她来不及擦,拽着天佑的手不愿意放开。“季先生,请你相信我们医院的能力,保证协议我现在就可以签下。”
James回过头来道。季凯瑞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原则:“我要万无一失。”
“我们不会拿名誉来冒险。”
James保证。季凯瑞徐徐点头,“好。”
当初天佑出了车祸,伤在脑袋上,冯如莫借此契机对他下手,现在天佑没有受伤,脑袋上也没有伤口……木秋从James医生那里回来,巴拉巴拉说一堆,季凯瑞直接打断他。“说人话。”
“我初步估计,他们要在天佑头上开一刀。”
木秋边说边用手在头上形容。“我怎么觉得,你在幸灾乐祸?”
季凯瑞转开头,淡淡道。“没有,绝对没有!”
木秋就差以死明志:“我算是看着天佑长大,我就是让你们做好心理准备,James医生用命担保,不过……”“要你多话?”
道理谁都懂,他要的也不过是安心。“行行行。”
木秋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兜里手机震动不已,他打开一看,脸上顿时露出烦恼之色。“女人真是麻烦,结婚,谁要结婚,谈个恋爱你情我愿的,非要登堂入室要个身份。”
季凯瑞不做声,这种游戏人生的行为,他没有做过,但是也没有资格说什么。木秋继续说道:“看着一个个粘着我,还不是因为我长得帅。”
你错了,是因为你有钱而已。“看来女人是真招惹不得,竟然发消息告诉我,我再不过去她就要跳楼自杀。”
木秋颇为无奈。有种你就别去。木秋叹气:“我过去看看,衷心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找国外的女人,是真的不好惹。”
我没有这个机会,永远也没有。季凯瑞递给他一个看傻子一般的眼神。木秋读懂之后,气的要怒走,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绅士的整整衣服,撇头离开。“天佑醒了。”
Vivian从病房里出来说道。季凯瑞立刻进去,温柔的拉着他的手指。“天佑,现在怎么样?”
“头不疼了,爸爸。”
天佑还隐约蒙牛记得发生了什么。“嗯,你要是不舒服就和我说,知道没有。”
“好。”
季天佑现在精神不济,说了几句话再次昏昏入睡。天将破晓,远处的晨幕天空,有阳光就要破层。一晚上的高度紧张,让Vivian和季凯瑞都有些脱力,很快,Vivian坚持不住趴在天佑床上睡着。季凯瑞早已吩咐人在病房里多加一个床,当即将她放在床上,自己走出去,打开窗户,点燃根烟。晨曦微亮,他指尖夹着烟,下颚微微收紧,呈现出肌肉绷紧的状态,衬衫解开最上面的扣子,脖颈线条流畅,烟雾缭绕,隐藏了他的情绪。烟草的味道容易麻痹人的神经,还未掌管季家时,他拼命努力,拼命工作,用烟草和咖啡麻痹睡意。Vivian离开后他后,他习惯点根烟麻痹自己的情绪。因此患有轻微的神经衰弱和失眠。自从她回来,随着失眠消失的还有烟瘾,天佑出事以来,他再度对烟草产生依赖。一个人,他并非战无不胜无所畏惧,但是为了所爱之人,他将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