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的表面,不应刀子的划动而产生裂痕,反而会在刀子一次次的刺伤时,发出尖锐让人闻之刺耳的响声。张文浩一眨不眨的回视着糜烟王。也就是在这一刻,糜烟王突然觉得,张文浩真有可能能成为自己的对手,一个合格的对手,而不是进入战场,便半柱香内血洗灭亡的炮灰。“今天我放过公孙美,因为张文浩你拦下了她害人的举动。我直白的说一次,你们进入了这个糜烟岛,无论如何就是我糜烟岛上的人。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我糜烟岛上的人都不允许互相残害。如果你要杀人,只有两种形式。一,决斗。二,处决。今天,因为张文浩你的正直,我可以暂时放过公孙美一次。可我要让你们知道,在这个岛上,你们任何一个歪心思,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我也可以向张文浩你保证,我会维持我们的决斗,以最大的公平性来完成整个过程。你也别想着害我,我也不会加害与你。等到那一天的到来,你想要杀我,就用你自己的本事来达到。”
糜烟王还是头一次当着大家的面说这么多的话,他的意思已经充分的表达了。张文浩也是头一次知道,这个部落的王储,是一个如此正义感爆棚的领袖。至少对于张文浩来说是如此,如果自己易地而处,或许不会给这个叫做张文浩的外来人一个决斗的机会。也不会放过一个伤害自己的存在,更不会今天对自己说这么多的话。张文浩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听到花鼓扎的翻译,糜烟王一时之间倒是有些诧异。但是很快,他粲然笑了起来:“在这件事情上,你当然可以。”
就这样,在这件事情上,双方达成了一致。那天等到张文浩等人出去的时候,早就听闻几人被勇士抓去的消息,而紧张焦虑的等候在茅草屋外的丽丽溪,一见到张文浩的人,就赶紧冲了上去。“你有没有怎么样?”
她前前后后的打量着张文浩,简直快要像转陀螺一般的将张文浩给转起来了。“我没事。”
或许是觉得糜烟王是个不错的男人,连带着看丽丽溪都变得顺眼了一些。张文浩眉开眼笑的这般说道。丽丽溪还是鲜少看见张文浩对自己慈眉善目的样子。这个女孩儿*爱别人,抱着满腔的热血和满满的一颗真心,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爱得太过卑微。见到张文浩的笑脸,竟然是一时愣住。半晌后才慢半拍的裂开笑唇来,陶醉在张文浩的鲜少温柔之中。她的手还环着张文浩的胳膊,不过张文浩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太喜欢她的触碰。轻轻的将她的手拉下来的时候,张文浩就着月光,一张古铜色的脸也被照得发白,他对丽丽溪说道:“你的父亲,倒还是个明事理的男人。”
丽丽溪眨巴眨巴两只精灵似的大眼睛,虽然并不是自己得到了夸赞,但是丽丽溪那高兴的样子却宛如是得到了张文浩的褒奖一般。那一天晚上丽丽溪额心情一直很好,回自己卧房的路上简直像是一只灿烂绽放的小花一般飞舞了起来。经过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张文浩是更加铆足了劲儿的联系。那个旋转的木桩,简直让他成了斗鸡眼,他的手也肿成了螃蟹钳子。但是他仍旧不断的将自己的拳头用力的击出去,每一次都用力到了极致。把那木桩想象成和自己决斗的对手,把每一次的出拳机会都当成是保命的一击。也正是在张文浩这样的不断努力之下,他搏击的速度、准确度和力量程度都与日俱增。终于在某一天的黄昏,达普拉华有些困得打着哈哈,连眼泪都盘旋起来快要滴落的时候,张文浩突然击出去的一拳,正好打中了木桩的红心。原本像是疯子一般旋转的木桩,陡然间停了下来。彼时,张文浩还扬起拳头打算继续,达普拉华一个呵欠却是停了下来,维持着张大了嘴宛如血盆大口的一副模样。“我……我……”而陡然间停下来的木桩,也让张文浩的手停在了空中,他看了看木桩,又看了看自己包裹着草药布条的螃蟹手,最后看看一脸木讷的达普拉华。然后,片刻之后,两个人在早就成了一滩烂泥的芒草地上欢呼了起来。力大如牛的达普拉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取得什么成绩后让自己感到还要高兴的,既然是一个从外头遥远世界里沉船漂浮来的男人取得的成绩还要令他激动雀跃。张文浩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终于击中了红心的喜悦之中,可是下一秒钟,在达普拉华的面前显得娇小无比的张文浩,却被对方给抱了起来,像是抛球一般的抛向了空中。接住、然后又抛向空中。取得进步的喜悦立马被失控的重心带来的恐惧给替代。在张文浩的哀嚎声中,达普拉华总算是将这个可怜的娃儿给放了下来。紧接着是其他的交错训练,求生技巧,丛林知识,身体尝试,继续砍柴,继续打桩,开始学习射箭。甚至连钟佳佳都开始教张文浩草药知识了。通常意义上的决斗,是两个人之间互相的搏击。但是部落众人期待已久的糜烟部落的统治者和外来世界的小弱羊的决斗,恐怕不止这么简单。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够那个这一次的决斗显得有趣,而又能够得到只有一人生存下来的结果呢?这可说不准,作为张文浩导师的达普拉华,只能交给张文浩更多的知识,让他能有可能存活的更久。每一天的训练很苦很累,张文浩也不断的受伤,首先他的手已经快要报废了,有时候吃饭连肉都拿不起来。然后是皮肤上的伤口,如果以后要去除疤,那估计会是个大工程。一天到晚,每当他躺好在床上的时候,张文浩感觉自己是个报废的机器,生锈损坏,再也好不了了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