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缅觉得日子很苦,也替神农女医觉得委屈。她成天哭丧着一张脸,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这边,医生在给花支拿哆看病,又把阿缅叫了过来,让她给花支拿哆擦手上的血迹。那些人不想干的脏活累活,就都要交给神农女医和阿缅来做,不给她们片刻歇息的机会。阿缅的心里又提了一口气,然而神农女医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满着劝诫的意味,阿缅只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拿着那种擦血的纱布走了过来。花支拿哆在花伦多克那里受了气,便想要在其他人哪里得到发泄。于是,从阿缅一坐下来开始便找麻烦,问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阿缅不清楚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坐在板凳上抬起头来看着她,手上还拿着纱布维持着擦拭对方额头血迹的动作。阿缅没有说话,也不理解那花支拿哆的意思,不过这个家伙长得就是一副惹人讨厌的样子,阿缅的心里非常的抵触。倒是一边那个招呼阿缅过来的医生,非常的有眼力见。马上提醒阿缅说道:“还不快给花支拿哆上将打招呼。”
“你好。”
阿缅非常敷衍的这么说着,将视线移到对方受伤的地方,继续给对方擦拭。可是这时,花支拿哆突然一把的握住了阿缅的手腕,那纱布差点儿从阿缅的手上调出去。阿缅觉得自己手腕被花支拿哆攥住的地方生疼,本能的蹙起了眉梢扬起了声音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你这个花希族的贱奴,脾气傲的很嘛!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以为我是谁?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的?”
阿缅绝对对方简直是不可理喻,自己什么时候耀武扬威了,虽然自己的脾气的确不太好,但是如果自己没有压抑脾气的话,早就对着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额头上的伤口狠狠的揉搓几下,捅出一个更大的窟窿了。神农女医看到这边的情况,赶紧朝着阿缅走过来。她站在阿缅的身后,手上还沾着一些草药的泻沫,胳膊却环在了阿缅的肩膀上。摆出了一个维护的姿势来问道:“阿缅年纪小不懂事,要是惹得花支拿哆上将不高兴了,还希望花支拿哆上将大人有大量,不要和阿缅一个小丫头计较。”
花支拿哆却一点儿也不给神农女医面子:“关你这个老不死的什么事情?”
听对方这么说神农女医,阿缅瞬间便恼了:“你怎么能这么过分?神农女医怎么说也是你姥姥辈的年纪了,对待比你年长那么多的人有点儿礼貌好吗?”
花支拿哆想也没想的说道:“对我们花希人来说,你们糜烟族的人就是命如草芥!别说不礼貌了,就算是我杀了她也没有人会说一句话!”
“你!”
“阿缅!”
神农女医从阿缅的身后紧紧的拽住了她的胳膊。“女医!”
阿缅气急,回头瞪大了眼睛看着神农女医。对方都这么说她了,神农女医怎么还这么沉得住气呢?从前神农女医在糜烟岛上德高望重,为了救人可以说是殚精竭虑,每一个人对她都无比的崇拜和尊敬。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呢?“阿缅,你还不停我的话吗?赶紧过来帮我研药!”
阿缅年纪还小,性格又直爽不善于忍耐。但是神农女医这一生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很清楚她们现在的处境,根本没有任何资本和眼前的这些人讨价还价。与其不如,还不如好好的保全自身。阿缅从小便跟着神农女医学医,虽然她也有自己的家人,但是她和神农女医待在一起的时间要比和自己的家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多多了。在她的心中,神农女医不只是自己学术上的师傅,更是自己的长辈,是亲如祖母一般的人。她的心里纵使有一千个委屈,一万个想要发泄出来的冲动。但是在眼下这样的时候,神农女医不断的冲着她眨眼睛,想要保全她们两个人。阿缅只好将所有的怒气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站起身来要跟着神农女医走,身后,花支拿哆的声音却将她们给叫住:“慢着!”
花支拿哆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阿缅的面前。他打开了神农女医拽住阿缅的手,然后面对面的站在了阿缅的对面。神农女医想要阻止她,可马上被周围的几个男医生给拉到了一边去。然后,花支拿哆一把扣住了阿缅的下巴,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盯着她上下打量着。“你做什么?”
阿缅想要打开他的手,但是她的力气抵不过这个男人。在她伸出手的一瞬间,花支拿哆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抱住,用自己的手臂将她牢牢的禁锢。阿缅的脸上露出了踩到狗屎一般的表情,对花支拿哆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拿开你的脏手!”
“哈哈哈,你们听到她说什么了吗?哈哈哈……”花支拿哆一边笑着一边看向周围的那些男医生,他的样子仿佛是在和周围的那些男医生说话似的。男医生们一个个的,其实都很害怕他,见他笑了起来,也都附和着笑了起来。只是在眼下这样紧张的氛围之下,他们每一个人的笑容看起来都非常的勉强。花支拿哆很快再一次的看向了阿缅,拍着她的脸告诉她:“看来你还是没有听懂我说的话,你在我花支拿哆的眼里不过是贱命一条。不过,我可以给你赏赐一点儿恩惠,把你带回我的府上玩两天,也算是你这个糜烟族贱奴的最后一点儿用处了。”
说着,花支拿哆便拽着阿缅的手往外走。“你快放开她,你不能带走她!她是这里的医者,还要治病救人!”
直到花支拿哆说要将阿缅给带走,神农女医彻底的急了起来。可是那些医生一个个的都拦着她,他们中年纪最大的人也要比神农女医小了七八岁。一个个的看着花支拿哆这样欺负一个小姑娘也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