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破口大骂时,却看见张文浩那令人害怕的眼神,在微微细雨的夜色之中,显得更加的深不可测。那人瞬间将自己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吞了回去。“现在,我们可能不得不相信了。”
这时,花侃图说道。他转过身,突然扬起声音来告诉大家:“在场的众人请安静一下,现在,我有事情要提前向你们宣布。”
“我代表我的父亲,就之前族人派我们调查的事情,给出最终的结果。”
张文浩那一日在会议大殿门口突然发疯,又突然说的那些话,早就传遍了整个花希族,甚至是那些糜烟族的人也都知道了。别的事情也就罢了,可水蛇鸟的事情却是花希人的禁忌。从来没有任何人敢拿水蛇鸟来开玩笑。如果张文浩真的是那种胆大包天的敢拿水蛇鸟来做文章的人的话,那么花希人绝对不会放过他。可是相反的,水蛇鸟附体的事情如果是真的的话,那么花希族人也势必不会再让花伦多克坐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甚至为了整个花希族的未来着想,必须要考虑将他敬献给水蛇鸟,以阻挡诅咒之神将怨气发泄到花希族的全体族人身上。这件事情很快又传到了大街小巷,花伦多克让花侃图等人将张文浩带到宫里来,他要亲自见他。场面一时之间弄得非常的严肃壮观,又是几乎全部的上将和要员都聚集在了会议大殿里。张文浩就坐在自己从前一直坐着的那个位置上,通常他的存在感并没有那么高,但是今天所有人的注意力却不得不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尽管有很多人当时在山体滑坡处的现场,但是也仍旧有很多人没有看到被大家传得出神入化的那一幕。所以他们打量的目光不断的从张文浩的身上扫过,可张文浩全程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他的手上握着一束毛茸茸的穗子,他用小时候妈妈教的办法编织一根长长的绳索。仿佛手上的活计比那些人要有意思多了,他靠在座椅上,将那编织物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手上的动作非常的迅速娴熟。等到人都到齐了,花伦多克才仿佛故意姗姗来迟一般,从大门口进来。“今天找大家过来,应该都知道是什么事情。”
这一次花伦多克倒是省去了那些没用的客套话,他的眼神直接投向了张文浩:“你说说最近传闻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张文浩,你真的能够一个人搬起十多个人都没有办法抬起来的木桩吗?真的是你用这样的方法救了那些猎人们吗?”
张文浩朝身旁的华耳基迪看了一眼:“我相信这些事实不用我再说一遍了吧?副队长和很多猎人都亲眼看到了。”
花伦多克点了点头:“所以,你是承认自己力大无穷的事实了?”
张文浩看向花伦多克,脸上一副挑衅的样子,不耐烦的说道:“花伦多克,难道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就一定要是废话吗?”
脸上还有一堆伤口的花支拿哆不悦的站了起来,指着张文浩吼道:“张文浩!你最好搞搞清楚你到底在和谁说话!”
“我和一个被水蛇鸟诅咒的人说话,你有什么问题吗?”
“你……”花伦多克此时瞪了花支拿哆一眼,仿佛在用自己的眼神责备他多事。花支拿哆立马噤声了,此时花伦多克才将话题扯了回来说道:“但是,你的力气为什么会这么大呢?难道不是有糜烟族的人在帮你的缘故吗?”
他说话的口吻突然变得强硬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大厅里都响彻着花伦多克的质问声。张文浩朝在场的众人看去,那些要员和上将们开始议论纷纷。即便是他们中有许多人想要借助这一次的机会出去花伦多克,但是涉及到两个民族之间的争斗,那些皇族的人又一向视糜烟族的人为浑水猛兽。也断不会放任一个用糜烟族来戏弄他们的人。“张文浩,你是否和糜烟族的奸细有勾结?”
花支拿哆指着张文浩大声的质问。“没有!”
张文浩想也不想的说道。“有没有可不是你说的算的。”
花伦多克微微的勾勒着自己的嘴角笑了起来,又是那一种光看着就让人感到非常不舒服的笑容。“那也不是你说的算!”
张文浩立马吼着说道,一点儿也不落了下风。“呵呵呵……”花伦多克突然阴森森的笑了起来。很快,他拍了拍自己的手掌,中气十足的命令道:“来人啊,把他给我带上来。”
随着花伦多克的话,很快几个士兵押解着一个穿穿着绿衣服的人就上来了。张文浩一看到那个体型壮硕的男人,心里立马“咯噔”了一下。不好!那人正是之前给张文浩用诅咒之术的糜烟族巫师。花伦多克走到那巫师的面前,将他脸上的口罩一下子摘了下来。所有人都能够看到那男人脸上的文身,几乎将一整脸都纹的密密麻麻的样子。这个装扮就是标准的巫师打扮,现在在场的众人都转而开始质问张文浩了。之前张文浩孤身涉险去拯救那些落难猎人的好事在这些人的眼中立马变得一文不值了。张文浩一声厉吼,打破了在场的嘈杂。“花伦多克,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你不要为了自保,就胡乱找个你安排好的人来诬陷我!”
花伦多克定睛瞪着张文浩,之所以派去进行山道清理的人动作如此的缓慢,是因为花伦多克并没有将全部的兵力都派去救那些花希猎人。他利用这个大好机会,派了一大帮的人们去山上搜寻。因为他猜测这么久以来都找不到的达普拉华等人,肯定就潜伏在附近的山上。说不定早就勾结了他们花希族的内应,所以才能躲避这么久。他知道那些人肯定会好好的利用这一次的机会来摆自己一道,但是只要自己抓到巫师,给张文浩按上一个勾结奸细的罪名,他就根本不怕张文浩在那些百姓的面前立了多少的功,拉了多少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