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什么的,现在都还看不出来,主要是,这孩子根本不喝马奶,却一直在腹泻。如果进食都这么困难的话,恐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此时孩子被放在宽大的铺着棉被床褥的石床上,身上还包裹着一层襁褓步。看上去软软小小的一团,和那宽大的石板床实在相差太大。这么小的一个生命,就好像随便来点儿什么风暴就能将她给碾碎。张文浩不知不觉的也皱起了眉头,他真的很心疼这个孩子。这是花迁娜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骨肉了,他一定要尽全力保护好她。“让我去想想办法。”
张文浩将小孩儿从床上抱起来,仔细的看了一会儿。这孩子目前还没有张开,五官都皱巴巴的,很少看见新生儿有长得好看的。但是才过了这么短短的几天,小女婴便似乎好看了许多。嘴巴红红的,眼睛虽然闭着,但是可以看得出来细细长长的。鼻子也不像寻常的小孩儿那般软塌塌的。就是皮肤看起来黑的很,神农女医说这孩子长得和丽丽溪小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比起丽丽溪,这女孩儿却多了好几分母亲的柔美和清丽之感。可以料想得到,等长大了以后,这一定是个很美丽的小姑娘。看着小孩儿软软的小脸蛋儿,张文浩忍不住将自己的额头凑上了前去,他用自己的额头定了定小孩儿的额头。从心底里流露出了满满的父爱,嘴角忍不住的扬起了好看的幅度。张文浩自己还是个充满着少年气的年轻大男孩儿,神农女医真的很难想象到他以后要如何照顾这个孩子。不过看着眼前的画面,却觉得既温馨又有些难过。钟佳佳则一直凝视着张文浩,钟佳佳的心情复杂。她知道张文浩当着那满船的人宣称自己是这个孩子的抚养人,他以后只要有他在的一天,一定会好好的照顾着这个孩子。钟佳佳表面上什么也没说,但是私心里却觉得这并不公平。谁都能够看到,这个孩子是死去的糜烟王的孩子,跟张文浩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个孩子再怎么不济,也还有她的亲人和族人,两个哥哥甚至还有一个亲姐姐。为何要把这孩子的未来放在张文浩的身上呢?他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公平。钟佳佳觉得花迁娜实在很自私,最重要的是,看着张文浩如此在意这个由花迁娜留下来的骨肉,钟佳佳的心里萌生了隐隐的醋意。不过,她原谅自己心中有各种阴暗的想法。毕竟在行为上,她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情。无论是花迁娜,还是这个孩子,她一直协助神农女医精心的照料着他们。不为了别的什么,只为了能够尽己所能的减少张文浩的负担。她喜欢张文浩,于她的内心清楚明白。但是她并不想要从张文浩那里得到些什么,也不需要张文浩知道,为了能够让他好过一些,自己做了许多的事情。神农女医在这时问道:“对了,这个孩子还没有名字呢,不如你来帮她取一个名字吧。”
张文浩之前还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经过神农女医这么一提醒,才仔细的思索起来。不过取名字的这件事情可是个大事,未来这个孩子的一声会伴随着自己的名字,所以在张文浩一下子感觉到到责任重大。他对神农女医说,自己没有什么文化,怕取不出一个好听的名字。神农女医却告诉他:“现在,小公主的名字好不好听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由对小公主来说最重要的人给她取的名字。我相信就算是花迁娜,也希望这个名字是由你想出来的。”
神农女医的话说服了张文浩,张文浩苦思冥想,一个想法突然在他的脑海中冒了出来。张……彩……言……是那个时候,张文浩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取得名字。张文浩从医生的那里知道,被月儿打掉的那个孩子是个女孩儿。后来,张文浩暗暗的给自己没能出世的女儿取了一个名字,就叫张彩言。张文浩心想,或许自己应该把花迁娜的孩子当做自己那个没能出世的孩子,是自己那个没能出世的孩子用另外一种方式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了。“不如就叫张彩言吧。”
钟佳佳听张文浩给这个孩子取名姓“张”,不由得脸上的表情一变。人人都知道这孩子的父亲就是那糜烟王,难不成张文浩还想要当这孩子的爸爸吗?“这样或许不太好吧,毕竟是花迁娜的名字,姓花会不会更好?不然将来这孩子得忘记了自己母亲了。”
张文浩一听,觉得也有些道理。神农女医说:“这孩子如果姓花,那便是花希族的人了,这样并不妥当。”
花希族的女人……要是以后等自己不在了,花希族的人要用女儿的姓氏作为理由,想要像压榨花迁娜一样对待她就不好了。这么想着,张文浩便立刻拍板定音说道:“这孩子就叫张彩言了,是我张文浩的女儿。”
这么想着,张文浩看着婴儿小小的一张脸蛋儿。想到这是自己的女儿张彩言,张文浩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给孩子寻找奶水的事情却成了一件棘手的问题。张文浩不得不去寻找花希族或者糜烟族中有奶水的女人,看看他们愿不愿意给孩子供奶。张文浩能先是找到了一户刚刚生产来了的女子,一开始,他还觉得难以启齿。钟佳佳是和他一起去的,见他如此,便由她主动上前去询问。花希族的人几乎是各管各家,相较于糜烟岛的人,更加的在意利益得失。他们告诉钟佳佳,要是想要奶水母乳,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须要用贝壳珍珠作为交换。自从花希岛使用贝壳珍珠作为货币使用之后,便有越来越多的人整天坐船出海去寻找这两样东西,现在贝壳珍珠就是花希许多人最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