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我!”
那男人一边喊着,一边挥舞着自己的拳头。虽然花希族的人不如糜烟族的人强壮魁梧,但那人看起来也算是壮硕的一类了。他的拳头打在张文浩的胳膊上,让张文浩的手微微的晃动着,但是张文浩依旧牢牢地把持着他的肩膀。此时,匆匆赶来的花稗荩在不远处看到了这一幕。在这周围的花希族街坊们已经稍稍聚集了起来,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张文浩!你冷静一点儿!”
花稗荩赶紧跑了过来,她拉着张文浩往后退,想要阻止张文浩。但是张文浩仍旧站在原地,岿然不动。被他挟持的那个男人也一样被迫的待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只能尽可能的挣扎着想要摆脱张文浩的桎梏。“这里是花希族,人言可畏你懂不懂?”
花稗荩尽量压低了声音在张文浩的耳边劝阻着。即便是花木檀达如今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岛主,他很多时候的言行都还是受到了人们言论的限制。在这个地方,地盘虽然不算很大,物资虽然不算多么的丰富,但是人们却非常的敏感迷信。或许越是封闭的地方,越是有可能发展成这样。可是,张文浩管不了那么多。“现在,立刻,让你妻子把奶水给我,听见没有?!”
张文浩冲着那男子大声的吼道,愤怒侵占了他的请情绪,使得他的眼眶发红。那男子也听见了稗荩说的话,赶紧顺着她的意思说道:“是啊,张……啊不,天神,您有话好好说,这件事情是可以商量的。”
“可以商量?”
听见那男人松了口,张文浩手上的力道才稍微的松懈了一些。他这般问道,那男子赶紧点了点头。“您先放开我,剩下的事情我们慢慢说。”
听那男子如是说,张文浩这才松了手。只要他肯给母乳给他,其他的事情张文浩可以不计较。可张文浩刚刚松手,那男子走出几步远摆脱了危险。便立马改了口说道:“可是这奶水的事情,对我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我以前的人说,孩子吃了母亲的奶,要是母亲身体不好,那么对孩子也是有影响的。”
“你想说什么?”
张文浩蹙着眉问道。那男子继续说道:“那么相反的,肯定也是一样,我妻子要是给花迁娜王妃的孩子喂了奶,生了病怎么办?”
张文浩被那男子的话给气得笑了出来。“奶水从女人的身体里流出来,送到孩子的嘴里,怎么会对女人造成什么影响?”
那男子又说:“这我自家的孩子也不够吃奶水啊,您看看我孩子这瘦弱的。”
那男子的话才刚刚说完,也是奇特,他口中所说的,正在她妻子的臂弯里躺着的婴儿突然大声的啼哭了起来。“哎哟,这孩子哭了!”
“这孩子可真可怜。”
“张文浩天神,您也不能随便逼迫我们老百姓吧。”
“是啊,这不是欺负人吗?”
聚集起来的人们议论纷纷,正如花稗荩所说的,花希族是个非常敏感的群体,他们最喜欢做的便是人云亦云。他们比如糜烟族的人团结,更多的是在意自己的利益。张文浩看着这些人,心里的愤怒和积怨已久的情绪像是滚滚的洪涛一般。他的双手慢慢的握成了拳,眼眶也更加的发红。此时站在他身旁的花稗荩,虽然也因为这些人的话感到愤怒。但是,她却更担心张文浩现在的状态。他显然因为这些人的态度被惹急了,他这人要是一旦爆发起来,那肯定是会掀起轩然大波。花稗荩不想那样,她甚至感到有些害怕。在张文浩的脚步微微朝前带去的时候,她赶紧用双手抱住张文浩的一只胳膊。张文浩回过头,看见花稗荩仰头看着他,她的眼泪含着光芒。“张文浩,我们回去吧,这件事情再想办法,就算是为了公主和小公主,你也要保全自身。”
张文浩知道,鲁莽和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相反的,还会由此招致祸端。但是他现在实在是太生气了,这些人的话、行为,都实在是太过分了。“你想想小公主,想想小公主,她已经很可怜了,现在只有你这个父亲了。”
花稗荩的话最终起了作用,在她反复的提到“小公主”三个字的时候,张文浩眼中的冰冷和强硬一点点的化开。张彩言是他的女儿,她才那么小,就失去了母亲……即便是心中有再多的不满和拗气,张文浩也只好艰难的松了口。对花稗荩说道:“好,我跟你回去。”
花稗荩的表情瞬间松了一口气,她抱住张文浩胳膊的双手还没有松开,拉着张文浩便转身离开。原本那男子十分害怕张文浩,但是见张文浩并没有有进一步的行动,那人的胆子却大了起来。从地上站起来,扬起声音来嘘嘘的说道:“你可不要再来了!要是你再来吓唬我们,我就得去岛主那分说分说!”
听到那人的话,张文浩的拳头又硬了起来。花稗荩能够感觉到张文浩的身体变僵直了一些,于是拖拽张文浩的力气变大了一些。现在,她只想要拉着张文浩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在他们身后的那些群众,又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在众多的窃窃私语之中,张文浩听见了一句:“就是,那花迁娜和糜烟王的孩子还好意思用我们花希人的奶?那孩子和她母亲一样,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谁说的?”
这时,张文浩突然转过了身去。突然的动作连花稗荩都没预防,张文浩瞬间将花稗荩的手给甩开。刚才的那男子瞬间吓了一跳,朝后赶紧退了好几步,想要躲起来。然而张文浩的话却并没有问那个人,他朝着不知从何时开始密集起来的人群看去。大声的问道:“刚刚是谁说的?那孩子应该和她的母亲一样死,谁说的?”
张文浩一一扫过去,在人群中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女人,因着张文浩的话和眼神心虚的朝后缩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