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将你送到过去,只要到还命草还没有灭绝的年代,你自然有办法解开自己身上的毒。”
“在你走之前,我可以将药方给你,到时候你……”那女人还在继续说着。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张文浩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张文浩实在觉得好笑,笑声肆意爽朗,直到笑弯了腰。那女人的表情冷了下来,只是静静的看着张文浩的反应。等张文浩笑够了,这才直起了腰来。“我看我现在可真是在做梦,还是个最离谱的梦。”
张文浩的态度充满了不屑与不相信,这女人也知道,在真正的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前,张文浩是根本不会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的。女子气定神闲,并没有半分的情绪波动,仿佛她是生来便没有任何感情的生物。又或者是说……这女子曾经经历的事情,让她再也没有任何感知情绪的能力了。女人说:“你应该要相信我,我能够救你,我不会害你。”
张文浩的确相信这个女人此时此刻不会害她,因为如果她想要伤害自己的话,凭她的能力,应该早就做到了,用不着拐弯抹角的,花费这么大的力气。但是张文浩还有一些疑问:“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还有,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想知道为什么?”
女人挑了挑眉,伸出了她的手来。她告诉张文浩:“你和我过来便知道了。”
女人对张文浩发出邀请,张文浩犹疑着,但到底还是将自己的手搭在了那女人的手上。张文浩任由着那女人牵着自己的手朝着水潭上端的道路走去,那儿是黢黑一片的森林。张文浩能够感觉得到,那女子的手仍旧非常冰凉。“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那女人闻言,回过头朝他看来,在黯淡的光线下,她的脸白的不像话,她的身材也纤细如缥缈烟波。如果这女人真是的女鬼的话,想必,也是聂小倩那般美丽动人的女鬼吧。虽然面纱遮住了女人的容颜,但是张文浩总觉得这女人应该长得十分好看才对。两个人逐渐远离了被月光照耀的水潭,不多时,张文浩眼前的景象突然大变。原本漆黑的森林隐隐的从远处传来一道光束,紧接着,眼前是一副熟悉的景象。破旧的房屋林立在道路的两旁,刚刚修葺的新式马路,虽然算不得多么精致,却也平整的连同到乡里邻间。树木茂盛,池塘的水相较于小的时候,要干涸许多。然而这也不影响比小拇指还小的鱼儿在其间游荡。等到张文浩看见一户人间面前的秋千架,还有周围生长得白灿灿的喇叭花的时候,张文浩彻底的清晰起来。这里就是他在乡下的老家!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张文浩一瞬间激动万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可能回到家来。他迫不及待地松开了那黑衣女子的手,便推开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的破败木门,往家里头去。“妈妈,妹妹!”
他大喊着。然而,此时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张文浩往里头走了几步,破旧的堂屋里几乎除了塑料瓶子空无一物。那些空掉的被压扁的塑料瓶,是张文浩的妈妈平常习惯性的一个一个手机起来的。将它们全部堆在堂屋里,以便积攒足够多的时候拖出去卖钱。这自然卖不了很多钱,但是没有比这种方式更低投资的赚钱方式了。不过堂屋里的塑料瓶数量已经足够多了,显然已经可以拿去卖了,但是这些瓶子却只是堆砌在堂屋里,并没有被运走。张文浩隐隐的听见里屋里有人在说话的声音,顺着声音,张文浩走到了他母亲和妹妹的房门口。家里不大,除了堂屋之外,总共也只有三个房间,妹妹一向是和母亲住在一间。等张文浩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他的母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头上还敷着一条热毛巾。张文浩家一向很穷,从小,如果是轻微的发烧,母亲也不会去看病,就用热毛巾敷在额头上的古老办法。眼下是妹妹焦急的声音:“妈,就算是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去医院看看吧,你发烧这么多天了,万一真的有什么事……”妹妹正坐在母亲的床边上,她穿着高中学校的校服,这校服看上去灰蒙蒙的,似乎穿了很久没洗了,眼泪却冲刷在妹妹白皙的脸蛋儿上。其实张文浩家族有先天皮肤白皙的基因,这一点充分显示在了妹妹的脸上,但是张文浩的皮肤却早就被风吹日晒给荼毒得黑黢黢的了。“妈怎么了?”张文浩热切的走到了跟前去,询问自己的妹妹。但是无论是妹妹,还是妈妈,都像是根本听不到自己说的话似的。母亲告诉妹妹说:“不行,我过几天还要到北京去,我要把这个钱留着去北京。”
听母亲这么说,妹妹的眼泪更加汹涌了。她犹疑了好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哭着问道:“妈,您就不能别去了吗?”
“不行,我要去,我不相信浩儿就这么死了!我不相信!”
说着,还在病重的人用力紧握双拳,狠狠的敲打着床单。“妈、妈……”妹妹喊着,紧握住母亲的手。两个人的短短几句交流之间,却又忍不住留下来泪来。“妈,我是浩儿,我就在这里,妈!”
张文浩开始大声的呼喊,然而母亲像是根本听不到自己说的话似的,根本不给张文浩任何的回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文浩只好转过身去,去问站在房门口的那个黑衣女人。是这个女人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她一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现在根本看不到你,你在我制造的幻象之中。”
“幻象?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张文浩回头,母亲和妹妹还在对话,母亲执着的要去北京,原来是要去轮船公司那里询问自己的情况。这一切都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