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柯先是与张文浩道谢,接着感慨了张文浩的能力。“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到过像文浩兄你这样力气惊人的人。”
不过这么短短的时间,波折却不算小,那周柯都用“文浩兄”来称呼张文浩了。张文浩一向觉得这大力也不是自己的能力,所以并不想以此来炫耀些什么。只说也是一般之类的。周柯很快主意到曲佳禾的情绪,于是才小心探寻:“曲小姐可是还担心那张子郞找上门来闹事?”
“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些事情,肯定马上全城的人都知道了,当然包括我那个哥哥和父亲。”
周柯听曲佳禾说话的口吻,猜测她在家里和父亲与哥哥的关系应该不太好。于是想着今天这事,便尤为愧疚起来。“对不起”,他说,“要不是我让事情恶化了的话,也不会闹得这么大。”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曲佳禾的一句话,原是想要周柯不必自责,然而她的话落在张文浩的耳中,却像是一种责怪似的。也不怪乎张文浩马上解释:“抱歉啊,我只是想阻止他再继续伤害人而已。”
曲佳禾又扭头对张文浩说道:“这和你也没有关系。”
“好了,你们两个都不要自责了,天色已经不晚了,我们都散了吧,好好休息才能继续接下来的挑战才是。”
闻言,周柯的嘴角一丝勉强的笑意,心中却觉得曲佳禾这个女子非常的刚毅和坚强。便道:“好,曲小姐要是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差人到上都城戏曲班来找我,如果是家父与兄长怪罪,需要解释的话,我可以出面澄清今天晚上的事情。”
虽说是在社会的底层一路摸爬滚打上来,周柯也非常清楚人言可畏四个字,尤其是像曲佳禾张扬的大家小姐。曲佳禾只说“不用了”,又让周柯不必担心,却实在是她家里的那两个,她的哥哥是倘使没有任何的问题也非要制造一些问题来拼命的给自己抹黑的。而自己那个父亲,也和天底下大多数的父亲一样,认为女儿永远都没有儿子重要,于是乎无论如何都会站在哥哥的那一边的。所以无论事情和舆论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对曲佳禾来说,都不需要周柯去出面。回去的时候时辰也不算早了,府上却还是风平浪静的,洗漱过后曲佳禾便歇下来。可是这时,在上都城另外一处别有洞天的府邸之处。张子郞正在同自己的父母亲告状:“这曲佳禾实在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敢这哦耍我,爹、娘,她这可不只是看不起我,更是看不起你们呐!”
张子郞今天都经历了些什么,除了他本人之外,就数他的五弟张子初最清楚不过了。张子初白日里一直跟着张子郞到了郊外约会的地点,为了提防别发现,站得倒还是有些远的。可虽当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那张子郞落荒而逃。但是等到灯会时在河边发生的事情从街上的人那儿听来了,便将前后的事情了解的详细清楚。于是乎张子郞的话一说完,张子初便冷哼了一声。张子郞现下正在气头上,哪里能再忍受得了任何的冷嘲热讽呢?便马上冲到那张子初的面前去质问他:“你笑什么啊?”“我只是觉得哥哥实在有些无用,那小娘子大抵是知道了你从前的混账事,不愿意嫁给你,可你竟然因为那小娘子简简单单编纂的鬼话就吓得屁股尿流了,实在是丢了我们张家的脸了。”
张夫人闻言便定要维护自己的亲儿子,立马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来,呵道:“五郎,这就是你同你哥哥说话的态度吗?”
那张子初倒也不说了,张子郞却说:“你知道个什么,我与难曲家小姐见面,可都是最恭敬老实的了,今天我还特地备了许多礼品去给她。倒是她,每每都给人使脸色,今天竟然让她的护卫将我给扔到了河里。爹,要不是我身边还带着几个会游泳的人,今天我就死在了护城河里了啊!”
“好了!”
听张子郞哼了这么多,长老爷子总算忍不住喝了一声。对待孩子,他一向都保持最严厉的态度:“要不是你从前做的那些荒唐事,人家那姑娘又怎么会看不上你呢?”
“爹!”
“住嘴!”
张夫人见势头不妙,尤恐自己的小儿子在他父亲面前没了份子,便赶忙帮衬着说道:“老爷,这事可真不能怪我们老三啊,你知道老三今天看见那曲家小娘子的时候,还是在河边,大庭广众的,和一个戏子有说说有笑的呢。”
“戏子?”
张夫人算是抓住了张老爷的喜恶命门,知道他一向是最讨厌那些唱戏和说书的,尤其是那些画着白脸描眉的男旦。在他固有的思维中,那样的人儿都是兔儿爷。张夫人赶紧给张子郞和他身边的人使眼色,这一下是张子郞身边的一个小厮在张老爷的耳边赶忙的添油加醋,说道:“是啊,老爷,那曲小姐的确是与一位戏子男旦在河边赏荷花灯呢。”
张子郞见状,看忙仔细哭诉:“那戏子还说我的不是。”
“他怎么说你的?”
张老爷的手已经握成了拳状了,显然因为戏子的事情很生气。“他说我……我……”张子郞这会儿自然要调油加醋一番,总不能实话告诉自己的父亲,其实对方几乎是什么也没说,自己便要冲上去打人,落得最后被姑娘身边的护卫给扔到了河里。张子郞便道:“那戏子骂我不自量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几斤几两,竟然敢觊觎曲小姐这么好的小娘子。”
张子郞的几句无中生有的话,瞬间使得那张老爷是暴跳如雷了起来。“好啊,好啊,如今一个戏子也敢欺负到我张家的头上来了,看来我张三水干了这么大半辈子竟然是白干了,如今倒落得连一个戏子都敢骑到我的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