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真是好啊!我曲字衡就算是再怎么没本事,也不会教育出一个和戏子混在一起的儿女来!”
“你休在这里胡说!”
曲夫人便只说了这么一句,扭头便走了。毅然决然的,连曲老爷的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开口。一出门,曲夫人便道:“曲佳禾呢?”
“小姐……小姐该是去听戏了罢。”
那小厮的表情颇为惶恐,果然遭到了曲夫人即刻的一记眼刀。曲夫人便又勒令道:“马上去把曲佳禾给我找回来,叫到家里去,就说家里来了客人需要招待。”
就这样,曲佳禾连带着钟家的两个姐妹都一起被叫了回去。三个人一起进的堂下,曲夫人又叫钟家的两个姐妹暂时回避一下。见曲夫人那面色严肃又冷峻的样子,是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事态危急。于是处于担心曲佳禾的缘故,钟蓝华便自作主张的躲在了幕帘后头暂且听听墙角,而自己的姐姐都不走,钟及遥这素来酷爱八卦而又极其在意曲佳禾的便也一应留下了,就猫在自己的姐姐身后偷听。只听得曲夫人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和那周柯是怎么回事?”
“周柯?什么怎么回事?”
母亲的问话,使得曲佳禾完全是一头雾水的。“现在上都城中已经盛传你和那戏子周柯的八卦谣言,竟然说你们已经走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你倒和我说说看,这些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简直是可笑至极。”
“那怎么会传出这样的话来的?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我倒是想要知道既然不是真的,又这么会有这么离谱的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而且这个别人,还不是什么旁的无感紧要的人,是你的爹爹!”
曲佳禾闻言,便知道在此之前,可能母亲又和爹爹大吵了一架。“娘,您别着急,这些谣言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和周柯见面也一向是在许多人的陪同之下,就算有些个无聊之辈喜欢议论,也不至于说出‘谈婚论嫁’这种话来。想必是被有心的人加以利用了,故意来玷污我们家的清白。”
曲夫人闻言,倒觉得曲佳禾说的很有道理。曲佳禾又说道:“现在应当先查查看到底是谁谈论的八卦。”
“这都还是次要的,对于咱们女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名节,现在既然有了这种闲言碎语,你还是不要再和那周柯见面了。”
“不可!”
曲佳禾坚决说道:“正所谓清者自清,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故意和周柯疏离,反而要使得有心之人认为,我是故意为之,实在心虚的表现。”
虽然曲佳禾说的也十分有道理,然而此时曲夫人看着曲佳禾的表情却是相当的狐疑,好半晌了,曲夫人才道:“你确定你和那周柯是毫无瓜葛的?我可听说那周柯是上都城戏班子的台柱子,之前在京都城那样的名利场上可都是拍的上好的。这种人是但凡有一张脸皮便容易蛊惑女子的芳心的。”
曲夫人的意思是,或许曲佳禾现在所说的都是违心之话。而曲佳禾却立马变得义正言辞起来:“母亲,其他人不知道的也就罢了,您是我的母亲,应该知道我的为人。”
曲佳禾一生气气来,便是连“娘亲”也不叫了,便一味的说“母亲”二字。曲夫人见曲佳禾如此的生气,便也知道曲佳禾现下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实无虚的了。“好了好了,我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罢了。那既然这周柯之事都是谣传,必须要想办法尽早遏制才行。”
曲夫人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即有动了别的心思,便问道:“周柯的谣言也就罢了,那张文浩的事情呢?”
曲佳禾没想到母亲会旧事重提,方才听母亲说起自己与周柯的八卦时那气定神闲冷静分析的样子便是立马荡然无存了。立即便起身说道:“我都说过了,以后不要再说他了!”
“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女儿就先退下了。”
曲佳禾那怨怼的样子,显然是还没有真正的将张文浩的事情给放下。她的举动和情绪,便全然的落在了曲夫人的眼中。曲夫人对自己女儿的心思,便也知晓个七七八八了。这头,钟家两个姐妹一见曲佳禾要出来,便赶忙退出去了,着急忙慌的,宛如两个做贼心虚的鼠贼。还好没被曲佳禾发现,钟及遥一路往着她们姐妹两个暂住的厢房走去,一面有些唉声叹气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嘴碎的,故意传佳禾和周柯哥哥的谣言,而且说起周柯哥哥,人们就总要将他和戏子两个字挂钩,这些人的心思十分叵测,可不好对付。”
钟及遥同自己的亲姐姐一倒走,一边敷衍的附和着。心里却想的是,今日的这一遭,自己可算是收获颇丰了,至少现在知道,曲佳禾似乎是对张文浩很有意思。还有上都城现在盛传她和周柯哥哥的八卦。想到早年间,钟及遥尚且情志未开的时候,曾经也对周柯一见倾心。那其中的缘由便是曲夫人分析的那样,因着周柯的面相是正儿八经的玉面书生模样,一般的女孩子见了,魂都要被勾没了的。那时候钟及遥便也短暂的动过心思,加上县官对周柯如此厚爱,便使得钟及遥整日的“哥哥”长“哥哥”短的跟在周柯的身后。然而随着钟及遥一天天的长大了,关于那些世俗的事情知道的也多了,便对周柯的戏子身份很不满。从那些人口中说出来的话有多么的不堪,在那钟及遥的眼中,周柯便是有多么的不受待见,渐渐地自然也就放下了对那周柯的心思了。但是现在她又似乎觉得自己的周柯哥哥变得可爱了起来。不管是和周柯的绯闻,还是曲佳禾对张文浩的在意,对于钟及遥而言都是一件好事。这样一来,她便不用缠着张子初了。那子初哥哥,自然就是自己的了。